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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想想,他說的對哦。
徐還躺在病床上,想跳起來罵梅蘊和一頓,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畢竟現在小鬧鐘是站在梅蘊和那邊的。
徐還眼睜睜地看著梅蘊和攬著鍾意的肩膀離開,心裡頗不是滋味。
曾經那個人和自己多麼要好啊,現在也只能降格成普通朋友了。
出了病房,等電梯的時候,鍾意猝不及防,遇到了個熟人。
孟陽。
他鼻樑上架了副金絲眼鏡,頭髮梳的整齊,穿著白大褂,端的是玉樹臨風,斯文敗類。
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視線。
他友好地朝著兩個人打招呼:“呦,蘊和,小百合,又見面了。”
……小百合?
這都快成為她的代號了。
鍾意已經習慣這個外號,笑著和他打招呼:“孟醫生好。”
孟陽看了眼她的肚子,促狹地笑:“怎麼,身體不舒服?還是好事要臨門了?”
“沒什麼,”梅蘊和接過他的話茬,“你不走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多留幾個月唄,”孟陽伸個懶腰,“說不定,還能繼續幫你出謀劃策,免得再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
梅蘊和不言語。
電梯在這個時候到達。
三人就此作別,孟陽理了理衣領,笑眯眯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鍾意站到電梯裡,在電梯門合上的那瞬間,看到宋文典彪悍地衝過來,對著孟陽的肚子就是一腳——
媽耶。
梅蘊和握住鍾意的手,解釋:“她從小就這樣,習慣了就好。”
“……”
鍾意撓了撓梅蘊和的掌心,刻意在咬重:“從小,嗯?”
梅蘊和面不改色:“就像你和徐還從小就認識一樣,我和宋文典也是。”
“你吃醋了?”
梅蘊和偏過臉,耳垂微紅,言簡意賅:“沒。”
笑話,他難道還會因為一個毛頭小子吃飛醋嗎。
他又不是十七八歲的人了。
只是……還是有點不開心而已。
第二天,鍾意早早起了床,梅蘊和心不在焉地吃著飯,看她捧著手機在看,湊了過去:“在看什麼?”
鍾意說:“看腦震盪患者可以吃的東西,中午給他送個飯。”
梅蘊和心裡頗不是滋味。
原來鍾意不是只會給他做飯的,徐還生病住院,她也會去照顧,而且這麼仔細。
他竭力告訴自己這是件平常的小事,卻還是沒辦法平息下來波動的心情。
很糟糕,特別糟糕。
鍾意放下手機,瞧見梅蘊和一臉不爽,笑著蹭上去:“怎麼了?”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吃醋了,”梅蘊和說,“看你對他這麼上心,不太高興。”
鍾意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她哄著他,“中午我給你單獨做好不好?保證比他的更豐富,比他的更用心。”
“嗯。”
梅蘊和摸摸她的腦袋瓜:“也不用多麼複雜,簡單點就成。”
他還是不想讓她受累。
只要是她親手做的,什麼都好。
送走了山西老陳醋,鍾意開始去超市挑選食材。
徐還禁食油膩辛辣,燉了冬瓜排骨湯,切了新鮮的蘆筍來炒蘑菇。出發探望徐還前,她煲了羊肉白蘿蔔,請阿姨幫忙看著,等回來以後,差不多就可以給梅蘊和送過去了。
她哼著歌,腳步輕快,到了病房門口。
房門沒有關嚴,留了一絲縫隙,能聽到裡面的聲音,除了徐還,還有宋文典。
兩個人還在吵架。
鍾意不由得有些無奈,兩個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鬧彆扭呢?
她抬起手,準備敲門了。
手剛抬起來,就聽得徐還言辭激烈:“鍾意怎麼了?你再說一句鍾意不好試試!”
鍾意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默默地守著門,內心極度掙扎。
……偷聽牆角不太好耶,可是現在又提到她的名字,她這時候進去,三個人都會很尷尬的吧。
宋文典的聲音傳來,她在反擊:“那你憑什麼說梅蘊和不好?”
“他哪裡好?”徐還冷笑,“你們都覺著是小鬧鐘攀了高枝,壓根就不考慮她自己的想法。沒有一個人問她想不想嫁!最可恨的是梅蘊和,明明是他害的鐘叔叔破產負債,又擺出個救世主的姿態來,讓人對他感激涕零。噁心,真噁心!”
鍾意聽到耳朵里,有一瞬間的發愣。
那些字詞她聽得清清楚楚,卻沒辦法在腦海里拼湊起來,胡亂揪在一起,成不了完整的句子。
她感覺自己突然聽不懂徐還的話了。
他剛剛說梅蘊和怎麼了?
宋文典恨不得撲上去把他的嘴堵上:“你吃大糞了嘴巴這麼髒?沒憑沒據的在這裡扯什麼蛋。”
“憑據?”徐還氣的差點砸床,這個秘密讓他憋的寢食難安,今天在宋文典的刺激下,終於能發泄出來了。
徐還心裡無比的痛快:“這是那天薛廉喝醉了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了,當時梅蘊和去找了他,讓他壓著那筆資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