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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沒有掙扎,她一雙圓溜溜、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梅蘊和,一隻手搭在他胳膊上。
梅蘊和捉起她那隻手,拉到唇邊啄了一下,含笑問她:“今天有沒有空閒?”
“做什麼?”
“領證。”
鍾意呆了呆:“結婚證?”
怎麼這麼猝不及防?
“嗯,”梅蘊和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繼而慢慢地說,“先讓國家承認了比較好,免的還有其他人打歪主意。”
鍾意說:“徐還只是——”
梅蘊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還在微笑,但已經失去了往日那種溫和的意味:“現在不要提他。”
鍾意噤聲。
她隱約察覺到,面前這個別彆扭扭的人,像是吃醋了。
還是一個人獨自吃悶醋的那種。
鍾意突然就起了逗逗他的念頭。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好大的酸味哦。”
梅蘊和一言不發。
然而這沉默被她當做了縱容,鍾意直接下了兩隻手,去捏他的臉頰:“梅先生原來——啊!”
她一不留神,就被梅蘊和壓住肩膀,落在了沙發上。
梅蘊和沉沉地瞧著她,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別亂動。”
鍾意嚇得舉手做投降狀,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會亂動。
梅蘊和看著她的臉,最終也只是抱住了她,把臉埋在她脖頸里,再沒有別的舉動。
兩人皆沒有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約莫兩分鐘,梅蘊和才放開了她。
“你知道戶口本放在哪裡嗎?”梅蘊和用那種誘騙小孩子的語調來哄騙她,“領個證很快的,用不了一小時。”
鍾意說:“我不知道。”
梅蘊和無奈而縱容地笑:“行吧,我去問問你父親。”
看他作勢要拿手機,鍾意慌了,飛快地按住他的手,小小抗議:“非得今天領嗎?這有點突然呀。”
“不突然,”梅蘊和循循善誘,“我們訂婚已經兩個月;況且,用不了幾天,我們也該舉辦婚禮了。這領證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檯面了吧。”
“可是——”
鍾意說了兩個字,就停住了。
是啊,他說的很有道理哦,自己竟然沒辦法反駁。
梅蘊和摸摸她腦袋:“那就去拿戶口本吧,現在過去,民政局應該還沒有下班。”
完全不能反駁他的鐘意,就這樣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跟著他去拍了照片,跨進了民政局的大門。
再出來的時候,人手一個紅本本,還有幾個贈送的套套。
鍾意:“……”
這證領的,實在是猝不及防啊。
相對於她的懵逼,梅蘊和顯然要開心多了。
他攬著鍾意的肩膀,有種塵埃落定的輕鬆,似乎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會你回家休息休息,我晚上過來接你。”
鍾意下意識地問:“去哪裡?”
“爺爺說想見你,”梅蘊和親昵地擁著她,“景然也想你了,把話梅也帶過去。”
算算,鍾意也有些日子沒看到梅景然了。
鍾意點頭:“好。”
梅蘊和把她送回了家,宮繁購物歸來,正在客廳里喝茶,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問了句:“蘊和送你回來的?你們做什麼去了?”
鍾意說:“也沒幹什麼……”
她停頓了一下,把包放在桌子上:“就是去領了個證。”
“噗——”
宮繁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
第30章 憤怒
“什麼?”
鍾徽一回到家,就聽到了這麼個重磅消息。
不聲不響的,女兒和梅蘊和把結婚證給領了。
雖然說這一直是鍾徽和宮繁所期待的,但當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們還是有種猝不及防的感受。
鍾徽眉頭緊鎖,來回踱步,停下來,轉臉問鍾意:“你們兩個有沒有去做婚前財產公證?”
鍾意搖頭:“沒有。”
她有些不明白:“做那個幹什麼?我基本上沒什麼——”
鍾意忽然反應過來。
是啊,她是沒有什麼婚前財產,可梅蘊和有啊。
鍾徽懂得這其中的意味——現在不少聯姻的年輕人,為了防意外,都事先會在婚前做好財產公證。當然,也有擔心會破壞感情,不去做的。
但像梅蘊和與鍾意這種情況,還不去做的,就有點罕見。
梅蘊和不怕日後鍾意鬧離婚,要分走他的財產嗎?
鍾徽坐回沙發上,點了根煙,一邊抽,一邊想事情。
他起先只覺著梅蘊和貪圖自家女兒年輕貌美,可現在看來,似乎還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像是真的……被鍾意迷住了。
不然,連婚前財產公證都不做,這一點兒也不像是梅蘊和的風格。
梅蘊和可沒有那麼大度。
鍾徽吸完了一整根煙,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他把菸頭在菸灰缸里碾滅,下了個結論:“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