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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蓋子,裡面是滴溜溜的小圓糖,五顏六色的,很好看。
雲凝月一驚:“我拿錯了。”
她手疾眼快地把塑料瓶拿走,珍重地放在包里。
鍾意更好奇了:“難得見你這麼寶貝,這維生素吃了有什麼作用嗎?比如說……永葆青春?還是返老還童啊?”
雲凝月言簡意賅:“催,情。”
“……”
鍾意沉默了兩三秒,弱弱地開口:“你厲害。”
可不是厲害麼,連這種藥都買來了!
“據說效果和那個藍色小藥丸差不多,但副作用小,不會被人發覺,”雲凝月神神秘秘地說,“我還沒實驗過,你要不要?”
鍾意猛搖頭:“我拿了沒用。”
雲凝月湊過去,低聲問她:“你和梅蘊和還沒捅破最後哪層窗戶紙?”
“哎……你說什麼呢,”鍾意笑著拍了她一下,“別亂想。”
“什麼叫亂想?你和他婚也訂了,也該發展下一步了吧……不會是他不行吧?”
鍾意及時制止住了雲凝月的胡思亂想:“好了好了,打住打住,別亂想了。”
話這麼說,鍾意自己忍不住亂想了
梅蘊和應當是正常的吧?
她想起了訂婚的那個晚上,他眉骨泛紅,身上是淡淡的酒氣,惹人發醉,並不令她厭惡……
打住,不能再想了。
新年不知不覺地接近了,還沒到除夕夜,鍾意的手機開始收到家長們不約而同的祝福簡訊。
以及花式送禮。
有直接拎著東西上門拜訪的,也有委婉點,送超市購物卡的,更有甚者,給她手機號上充了不少話費——
都被鍾意一一退了回去,充話費的那個,她弄清楚人後又給充了回去。
不過她收下了學生們親手做的賀年卡,初任老師,辛酸和瑣事不為人道,而今看著這些小禮物,鍾意感動的一塌糊塗。
雖有時候也會被調皮的學生氣的胃疼,但鍾意還是無比珍惜老師這份工作。
畢竟,育人是件大事。
大年三十,鍾徽難得的沒有去公司,而是與宮繁、鍾意坐在一起包餃子。
宮繁有一手好廚藝,此時總算是施展開來了,她指揮著鍾意:“晚上去給蘊和送些過去,他們那一屋子男人,恐怕沒有會包餃子的。”
鍾意弱弱反駁:“他們廚房裡雇了阿婆。”
宮繁瞪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心意,重要的是心意,懂不懂?”
鍾意不反駁,包完了餃子,她上樓換了衣服,拿了家裡的車鑰匙,背上包,就準備去送心意了。
廚房裡,宮繁拿了專門裝水餃的盒子,裡面是一層層的格子,疊起來,裝滿。
她還在和鍾徽說話,鍾意沒聽清,只記得有“暴雪”“住”之類的詞。
看她過來,夫妻倆停止了討論,宮繁把盒子蓋好遞給她:“記得技術周到些,別讓人家說沒禮貌。”
鍾意答應下來。
兩家離的其實還挺遠,開車也得半個小時左右,今年陸林市的雪似乎格外地多,出門時還只是小雪花,結果越來越大。
梅蘊和的家裡果然沒什麼過年的氣氛,唯獨檐下挑了兩個紅彤彤的燈籠,增添了幾分節日的氣氛。
來開門的是梅蘊和,顯然沒有想到鍾意會這時候過來,他穿了套很普通的麻灰色家居服,不同以往一絲不苟的形象,倒多了幾分慵懶。
他側身讓鍾意進門,訝然問:“下這麼大雪,你怎麼進來了?”
鍾意頭髮上也落了雪,鼻尖發紅:“我媽媽讓我送餃子過來。”
梅蘊和接過盒子,觸碰到她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皺了眉。
“餃子而已,”他說,“難為你專門跑一趟。”
鍾意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只聽噔噔噔的腳步聲,梅景然跑過來,驚喜地叫:“小嬸嬸!”
在快要撲到鍾意大腿上的時候,梅蘊和伸出右手,按住他的額頭,訓斥:“別沒輕沒重的,免得碰傷了你小嬸嬸。”
梅景然吐了吐舌頭。
其實陳媽已經煮好了餃子,但鍾意拎了餃子來,她也痛快地又煮了一鍋,還夸:“我就說自己年紀大了,包不了這樣精緻好看的。”
鍾意原本打算送完就走,結果這雪更大了,梅蘊和也不同意她回去:“你沒有看天氣預報嗎?今晚有暴風雪,車輪容易打滑,太危險了。”
梅雍也親自勸她:“別走了,家裡有空的客房。”
鍾意囁嚅:“可是這樣不太好吧……”
這大過年的,除夕夜住在未婚夫家裡,合適嗎?
梅景然嘴快:“我剛剛聽見二叔給小嬸嬸的爸爸媽媽打電話,說想讓你留下,他們同意啦。”
“……”
梅蘊和輕飄飄地看了梅景然一眼:“寒假作業寫完了嗎?練字了嗎?”
梅景然灰溜溜地回自己房間了。
鍾意只好給媽媽打電話,果然,媽媽開口就讓她留下。
天氣預報也確實顯示,將要有暴雪,持續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