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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飯原本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可到了最後,梅雍忽然拿了個烏木盒子出來,說是梅奶奶留給兒女的。按理說,這個該由梅蘊和的父親交到鍾意手上,可惜他去的早,如今只能由他代勞了。
那盒子一拿出來,宋文典的臉色微變,她張張口,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宋家和梅家世代交好,小時候的宋文典也受過梅奶奶的照顧。她自然也知道,那盒子的珍貴之處。
少女心初懵懂的時候,宋文典還想著嫁給梅蘊和,光明正大地討要過來。
鍾意全然不知,大大方方地接過來,脆生生地叫了一聲:“謝謝雍爺爺。”
飯畢,梅雍和梅景然坐了司機的車離開;因為鍾徽說和梅蘊和還有事情要商量,就把他帶回了家。
鍾意回家之後才開了盒子,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裡面墊了塊錦緞,放了一枝白玉雕的梅花。
枝上還有行小字——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鍾意將盒子珍重地放好。
房門敲響了三聲,鍾意直起腰來,看到宮繁面帶微笑,端了熱牛奶進來。
鍾意受寵若驚:“媽媽,怎麼了?”
宮繁把牛奶放在桌上,拍拍床,示意她坐下來。
她極少顯露出母女溫情的一面,鍾意乖乖地坐了過去。
宮繁問:“小意,你知不知道那個宋小姐什麼來歷?”
鍾意誠懇地回答:“好像是梅蘊和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她有些摸不清自家母親的想法。
宮繁哦了一聲,拍拍鍾意的手,忽然轉了個話題:“你和蘊和,有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鍾意怔住了。
她沒想到母親竟會問這個問題,反應過來之後,她搖頭:“沒有。”
宮繁明顯失望了。
她咳了兩聲,眼神閃躲,慢吞吞地說:“我說小意啊,你也是個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呢,不用我說你也該懂了……”
鍾意認真地說:“我保證不會在婚前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宮繁被她噎了一下,委婉地說:“如果對方是蘊和的話,那些不該發生的其實也可以發生……”
鍾意回味出她說的這句話,剛反應過來,宮繁就匆匆地站了起來,不自然地說:“小意,把握好機會。”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媽媽這是在勸她主動和梅蘊和更進一步?還有,把握機會什麼意思?
但很快,鍾意就明白了。
樓下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隱約能聽到說話聲,她能分辨出是爸爸的聲音。
沒等鍾意打開門,鍾徽就攙扶了梅蘊和進來,他頭垂著,眼睛半睜,抿著唇,一副醉倒了的模樣。
鍾徽也覺著妻子的主意實在是太有傷風化,可是不這麼做的話,他也擔心梅蘊和心裡有芥蒂——
外面風言風語那麼多,鍾徽真擔心梅蘊和聽進耳朵里,疏遠了鍾意。
都快到口的鴨子,不能讓它飛了。
鍾徽不敢看女兒的眼睛,把梅蘊和往女兒床上一放,低著聲音說:“今晚讓他在這裡休息一晚,好好照顧他。”
說完,飛快地跑了出去。
鍾意目瞪口呆。
床上,醉倒了的梅蘊和靜靜地躺著,一聲不吭,周身一股淡淡的酒氣。
她毫不懷疑父母會把她洗乾淨送到梅蘊和床上,可眼下,竟然父母把梅蘊和灌醉送到她床上。
鍾意覺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第19章 弄巧成拙
鍾意在原地沉思了足足有一分鐘。
果然,她還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趁人醉酒然後做出些不和諧的舉動,單單是想想就覺著很不好。
鍾意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一直都是聽父母話的乖寶寶。認真學習,不談戀愛。
可如今——
她看著床上的梅蘊和犯了難,該怎麼辦才好?
她最後決定給他挪個地——衣櫃裡還有備用的被褥,大不了床讓給他睡,自己在懶人沙發上貓一貓好了。
大概是因為羞愧,鍾徽剛才只把梅蘊和往床上隨意一放。現在梅蘊和斜躺在床上,半邊身體幾乎要倒了下來。
睡熟了的梅蘊和,眉目舒展,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格外安靜。
鍾意咬著唇,想伸手把他往床中央推一推,以免他摔下來。
誰知道手還沒碰到他,梅蘊和突然睜開了眼睛。
鍾意嚇得打了個哆嗦,張口叫他:“梅——”
先生兩個字沒有出口,她的手腕被梅蘊和攥住,拉到了他的懷抱里。
鼻間縈繞著濃郁的酒氣,他喝的應當不少。衣服是涼的,臉貼上去,鍾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這是醒了?還是醉的?
鍾意不明白,她手忙腳亂,想要爬起來。腰肢被人掐住,下一秒,她就被壓在了被褥上。
梅蘊和眉骨泛紅,微眯著眼睛——他眼睛原本就深邃,原本只覺難以接近,如今看她,卻滿滿的都是柔情。
鍾意覺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給蠱惑了。
梅蘊和沒有說話,他抿著唇,手指探進了衣物中。
涼的她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