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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啊,正主就在你們後面呢!
鍾意悄悄又掩上門,只留了一條縫隙來窺伺。
兩個貴婦人還在笑著談論鍾家這次是靠女兒鹹魚翻身了,因為談論的實在太過投入,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人接近。
直到梅蘊和出聲,她們還沒回過神來。
“季太太,鄭太太,”梅蘊和站在她們身後,手上端了碗粥,“兩位太太真有閒情逸緻,跑到這裡來搬弄是非。”
兩位太太認得梅蘊和,驚的失了笑容。其中一個季太太還算圓滑,微笑著說:“梅先生怎麼不陪陪鍾小姐?怎麼過來這邊了?”
季太太想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她心裡也惱,自己的閨蜜什麼都好,就是嘴太碎,愛八卦。若不是她拉著自己過來聊天,自己剛剛也不會失言,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偏偏還被正主給聽到了。
梅蘊和卻沒有就此揭過的意思,他表情平靜,但說出話里卻帶了刺:“如果我不過來,豈不是放走了兩個亂叫的烏鴉?”
第21章 教育
季太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鄭太太先前還覺著羞恥,但被梅蘊和這麼一嗆,火氣蹭的一聲就上來了:“梅先生怎麼能罵人呢?再說了,我們說的都是事實,鍾小姐先後和表兄弟倆訂婚,這總沒有錯吧?”
偷聽的鐘意縮了縮腦袋。
這點她還真的沒法反駁。
梅蘊和看了看粥,慢條斯理地說:“看來鄭太太真的是太閒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裡瘋狗一樣亂吠。以您的人品,教養出鄭梁這樣的混帳兒子,一點也不稀奇。可惜了,原本我不想多管閒事的——”
他聲音低下去,瞧著鄭太太驚恐的臉,微微一笑:“現在看來,還是要讓國家好好替您教育教育他才好,免得放出來以後也像您一樣亂咬人。”
鄭梁是鄭太太的心頭肉,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著,心肝肝樣的存在。她怒火正旺,冷不丁聽梅蘊和提起鄭梁,瞬間冷靜下來了。
上個月,自己的兒子酒後駕車,撞傷了人,所幸那家裡人眼皮淺,私下給了大筆錢之後,同意不上告。
她張了張口,瞪大眼睛,想說些什麼來挽回局面。可惜梅蘊和揚揚手,叫來了侍應生。
“去告訴保安,把鄭太太、季太太和她們的先生都請出去,”梅蘊和表情未變,“今天是我的訂婚宴,不想有人鬧的太不愉快,務必‘請’出去。”
他咬重了“請”字,在一旁的季太太心裡慌了——她知道自家先生還想承接梅氏的一個項目,今天若是被梅蘊和趕出去了,這事指定得黃,季先生還有什麼臉面?若是讓自家先生知道了事情原委——
看梅蘊和邁腿要走,慌亂之下,她伸出手,想要攔住他:“梅先生——”
梅蘊和避開了她的手,看也未看她一眼。
侍應生已經把人叫了過來,為了防止出意外,這裡的保安也有部分是梅家新雇來的,孔武有力,走到臉色慘白的季太太面前,粗著聲音:“兩位,請吧。”
看見梅蘊和往這裡走的時候,鍾意就迅速地溜回了沙發,順便拿起桌上的一個冊子做掩飾。
她眼睛盯著冊子,注意力卻沒有完全集中。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聽覺和嗅覺格外的靈敏。
梅蘊和的腳步聲很穩,他把托盤穩穩地放在了桌子上,又將那粥端了過來:“吃點粥吧,我看你晚上沒怎麼吃東西。”
是一碗八寶粥,加了桂花,紅豆都熬煮的爛了,香味撲鼻,勾著她的胃。
鍾意放下了畫冊。
她晚上確實沒怎麼吃東西,只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塊小餅乾墊了墊。
她發自內心地道謝:“謝謝梅先生。”
“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梅蘊和遞給她勺子,一改剛剛的冷言冷語,聲音溫和,“先生什麼的太生疏了。”
鍾意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進口中。
粥不燙不涼,是剛好可以入口的溫度。今天一天的疲憊,都被這碗粥給驅趕走了。
梅蘊和低頭看了眼那個畫冊,她剛剛看的那頁,是俄羅斯國家芭蕾舞團來國訪問演出的宣傳,劇目是《天鵝湖》。
“想去看嗎?”
鍾意正埋頭吃粥,聞言搖了搖頭:“他們要去南都,太遠了。那天又正好是大年初二,事情多,也抽不出空來。”
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被徑直推開,把鍾意嚇了一跳,被粥嗆住,咳了幾聲。
梅蘊和給她拍背順氣,順便把她手裡的碗拿過來,放回桌上。
進來的人是戴杏洋和趙青松,他們倆也沒想到這場婚宴的主角竟然躲在了這裡,四人打了個照面,一時相對無言。
戴杏洋看上去像是剛剛和趙青松爭吵過,滿臉的淚痕,而趙青松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領帶凌亂,臉頰上被人抓出了兩道血痕。
要說起來,趙青松也是一肚子氣。他為了躲避戴杏洋的糾纏,都準備去香港了。梅蘊和已經同意了他的申請,機票都買好了,就是後天。
可戴杏洋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消息,混進了表哥的訂婚宴不說,還當著賓客的面含淚控訴他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