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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公司的陳總監和他的妻子。”
氣息消散時，他的心頭竟空了下。
蘇琰定了定身，起身相迎：“陳總好，陳太太好。”
聽到蘇琰準確叫出他的名字，對方明顯高興不少：“我們只在半年前見過幾次，沒成想蘇總還記得。”
蘇琰笑得溫雅，眼神卻是若即若離之意。
在他們談論時，夏芸看向她，眼神詫異：“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誰？”
林歡喜不好意思笑了笑：“你之前給的我那一摞子客戶資料，裡面剛好有他們的名字。”
夏芸更是驚訝：“那麼多你都記住了？”
“嗯。”她點點頭，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在夏芸看來可能是炫耀，急忙改口，“一點點而已，也沒有全記住。”
夏芸眉頭挑了挑，顯然是不信。
*
從會場出來已是夜色。
來接他們的黑色商務車早已等候在門口。
蘇琰面色微沉，氣息不善，讓夏芸頗覺壓力。
由於多了個林歡喜，於是夏芸打開後駕駛座的門，準備坐到蘇琰身邊，然而沒等腳跨進去，他的眼神便落了過來。
“你去前面。”
“可是……”
“林歡喜。”他的眼神略過夏芸，停留在林歡喜身後，“你來我旁邊。”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林歡喜瞪了瞪眼睛，很是糾結的鑽入到車裡。
夏芸緊緊拳頭，什麼也沒說的上了車。
知道蘇琰不喜與人碰觸，林歡喜縮著脖子死死貼著車窗，與蘇琰保持著非常完美的安全距離。
看著全身緊繃的林歡喜，蘇琰眉頭皺了皺，聲線低沉：“你躲那麼遠幹嘛？我是老虎嗎？”
“不、不是。”林歡喜笑得尷尬又不失禮貌，“蘇總你無視我就好。”
這話說完，聽到蘇琰冷笑：“你要是空氣的話，我可能會無視。”
林歡喜：“……”
他眼神睨了過來：“乖乖坐好。”
林歡喜撇撇嘴，正襟危坐。
車子突然來了個急轉彎，她一個不穩便要向蘇琰肩上倒去，眼看兩人要貼上時，林歡喜屏息凝神拉上扶手，硬生生轉了個彎撞上了一邊車窗。
“咚”地一聲，世界清靜了。
蘇琰看向林歡喜，瞥到她捂著腦袋一動不動，俊眉揚了揚：“還好嗎？”
“沒事沒事。”擺擺手，揉著腦袋齜牙咧嘴重新坐好，“這個司機之前肯定是開賽車的。”
話音剛落，前面的司機操持著一口冰渣子味的普通話：“大妹子，這都被你說對了，我以前還真是開賽車的。”
林歡喜：“……”
身邊突然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林歡喜微微抬了抬眼皮，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淺，笑起來的左側臉頰竟有個很淺很淺地酒窩，這讓蘇琰少了些許戾氣和冷淡，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蘇煜也有酒窩。”鬼使神差的，林歡喜說了這句。
說完，蘇琰臉上沒了笑。
林歡喜心中一個咯噔，想起他們兄弟兩人的關係，頓時覺得自己要涼了。
“我是說……”
“他是有酒窩。”蘇煜聲音清淺，“我們都隨了奶奶，隔代遺傳。”
林歡喜沉默，低著腦袋再也不敢說話。
他眼神往過靠了靠，似是怕嚇到她一樣，難得收斂銳氣：“我記得你今天穿的不是這條裙子。”
“出來時去服裝部借了一條……”
想著這種會場肯定要穿的正式一點，也幸好自己多了個心眼換了身衣服，要是穿成那樣進來，指不定又會被蘇琰教訓一番。
“那你眼光還不錯，我以為你只中意黃色。”
“……”
感情還在記恨上次的事兒。
“夏助理。”
突然，蘇琰臉上表情不像之前。
聽到他叫人，坐在前面紋絲不動的夏芸僵了後背。
“蘇……蘇總。”
“我覺得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忘記這麼重要的文件。”
“不、不是的……”
沒等夏芸把話說完，蘇琰又開口：“我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上司，既然如此，這個周末你就好好休息吧。”
夏芸愕然：“可是時裝周……”
“這把你就不必操心了，我的助理不是只有你一個。”
車子穩穩停下，蘇琰開門下車，沒有多說一句。
望著蘇琰走進大樓的聲音，夏芸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話里的意思很是明顯，夏芸的眼神刷的下移到了林歡喜臉上，她看著她，神色似是妒恨，又似是委屈。
林歡喜被盯地頭皮發麻，不甚自然的轉移著話題：“我先上去了。”
“林歡喜。”
夏芸叫住了她。
“怎、怎麼？”
林歡喜有些慌，就怕夏芸惱羞成怒，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做出一些失禮的舉動。
然而並沒有，她只是紅著眼眶看著她，像是極力壓抑著心中的難過一樣，夏芸凝咽：“我是有些累了，下午的工作就拜託你了。”
“啊……好。”
“還有。”她揚了揚下巴，“我左抽屜里最上邊放的是是關於這次時裝周的內容文件，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末了自嘲一笑：“我也用不上了，祝你好運。”
她擺了擺手，故作輕鬆的扭頭離開。
目送著夏芸離開的背影，林歡喜咬咬唇，不由自主想起她早時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不公，又有些心疼。
第057章
“蘇總。”
在蘇琰要進入辦公室時， 林歡喜叫住了他。
男人駐足， 微微側頭：“還有事？”
“夏姐說她不太舒服， 先回去了。”
“嗯。”見她欲言又止，蘇琰張了張薄唇， “還有呢？”
她扯了扯衣服， 覺得沒必要拐彎抹角，於是直言道：“我覺得您這樣做決定，未免不好。”
蘇琰唇邊掛了一抹笑：“如果你指的是時裝周的話， 我覺得我的決定沒有任何問題。”
“夏姐……”
“林歡喜。”蘇琰猛地打斷她，黑眸靜靜凝視著她的臉頰， 神色認真，“你知道這次時裝周的舉辦者是誰嗎？”
林歡喜吶吶道：“我不知道。”
“愛德華。李， 時尚界的新秀， 巴黎的寵兒，他在兩年前的設計大賽嶄露頭角，而後成為整個上流社會追捧的對象。他和你一樣是半路出家，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名利雙收，你難道就不想見他一面？”
聽他說完， 林歡喜不禁陷入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