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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很緊張的叫住他,鼓足勇氣說,“我我我我……我能要個簽名嗎!”
說罷,紅著臉忐忑看他。
景易腳步頓住,從口袋裡摸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在上面落下簽名後放到她手上,再次扭頭,背影瀟灑。
女生望著紙上不羈的字體,怔怔地半天沒回神,她眨眨眼,趕忙叫住沒走遠的景易。
“不是,我……我剛才沒說清楚,我想要歡喜姐的簽名。”
景易:?????
“誰?”
景易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困惑和不可置信。
女生臉蛋更紅:“歡……歡喜姐沒和你一起來嗎?你們一般都出現在宴會上的,我想……想找歡喜姐要個簽名。”
她也沒想到老爹大氣到能請動景易這樣的巨頭,雖然看到悶騷影帝自拍這種騷氣十足的畫面,但更讓她期待的是他的經紀人是不是也會在這裡。
景易半晌沒有動靜,看著她的眼神愈發警惕。
“抱歉,她不在這兒。”
“哦。”女生有些失落,又仰起頭說,“那景影帝你幫我告訴歡喜姐,讓她好好養病,我會永遠支持她的!”
說完,女生拎著裙子一溜煙的跑遠。
景易:“……”
以前怎麼不知道他老婆有這麼多粉絲?
不過也不奇怪,她是那麼優秀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不是為了他遮掩芳華,此刻早已嶄露頭角,榮寵萬千。
再回到大廳時,景易撞上了怒氣沖沖的景敬岩。
“你去哪兒了?”
景易淡淡解釋說:“出走走走。”
景敬岩冷哼聲:“過來見見你徐父的女兒,一會兒你別給我出什麼亂子,破壞姑娘對你的印象。”
他的意思很是明顯,顯然是想為他和徐老的閨女牽線搭橋。
此時此刻,景易頓悟了父親讓他過來的意圖。
一瞬間,難堪和憤怒占據他的心頭。
景易總想著他的父親會有理解自己的一天,總想著只要時間長了,父親就會接受林歡喜,就算不接受也不會百般為難,可是他錯了,他的父親從來沒有認可過他的妻子,哪怕一瞬間都沒有。
景易攥緊拳頭,平穩下呼吸:“我去個洗手間。”
景敬岩並沒有懷疑:“快去快回。”
景易轉身向餐桌位置走去,他環視一圈來到甜點區,拿起刀叉對著花生蛋糕切下一小片,盯著那片小小地蛋糕,景易沒有絲毫猶豫的放在嘴裡。
花生的口感和奶油的甜膩融合,順著食道緩緩滑入腹部,在他咽下去的瞬間,景易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點點紅疹。
“景易快點過來,你徐叔在等你了。“
此時聶蘭過來叫人,可在看到景易的臉時,她嚇得驚呼出聲。
“你吃花生了?!”
景易舔舔唇,一臉從容淡定:“我有點餓,沒注意到這是花生蛋糕。”
“這可怎麼辦?”看著他臉上的紅疹,聶蘭急得團團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一會兒怎麼去見你徐叔!”
“媽。”景易打斷她,“我有些頭疼,再不去醫院就死了。”
一聽這話,聶蘭一張臉徹底白了。
景易對花生過敏,從小到大連花生皮兒都不敢讓他碰,過敏致死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媽……媽去讓司機過來,我們馬上去醫院啊,你等著,我現在就給司機打電話。”
“不用。”景易阻止了聶蘭的動作,“您這樣走了爸又不開心了,您幫我和爸說一聲,我自己去醫院。”
“可是……”
“我又不是小孩兒,何況有小李陪著我。”
聶蘭猶豫不定,一方面她擔心自己的兒子,一方面這樣走掉的確不合適,左右權衡,聶蘭最終選擇留在這裡。
“那你快點讓小李帶你去醫院,媽和你爸說一聲,過一會兒去找你。”
“好。”
說服聶蘭後,景易鬆了口氣,步伐輕快向外走去。
*
上了車,小李被他滿臉疹子嚇得不輕:“易哥,你臉怎麼了?”
他闔上眼睛:“花生過敏。”
“那我帶你去醫院吧,別出什麼事兒。”
“不用,直接回家。”
“啊?”
“明天就消了,直接回家,我想你嫂子了。”
小李聽後眼角狠狠一抽:“易哥,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見嫂子,才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
他沒說話,算是默認。
小李默默扭頭髮車,他這個單身青年實在不了解已婚婦男的心。
景易靜靜閉著眼睛,他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吃花生不過是為了避開和徐家女兒見面,如果一聲不吭離開,不用想也知道景敬岩回去會鬧騰,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大戰。
何況成年後,他對花生的過敏反應減輕不少,只是起點紅疹子,過一兩天就會消散,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們回來了,易哥。”
景易睜開雙眸,走出車內,最後不往和小李叮囑:“要是我媽問我去沒去醫院,你就說去了。”
小李打了個OK的手勢,掉轉車頭再次離開。
天色漸晚,落霞昏黃。
景易推門而入,立於兩邊的落地燈將客廳照亮,他尋視著林歡喜的氣息,最後看到窩在沙發上似是睡過去的林歡喜。
在看到她的瞬間,景易那顆漂泊無依的心忽的歸於沉寂。
他小心向林歡喜接近,生怕吵醒她。
結果卻是……
“出來吧——李澤言!!”
“……又是R卡。”
“沒關係,沒有人的愛情道路是順暢的。再來——李澤言!”
景易:“……”
“林歡喜,這就是你拿我錢養的野男人?”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紙片人兒,景易眉頭向上挑了挑。
景易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差點摔了手機,林歡喜仰頭看去,在對上他的臉時,林歡喜倒吸一口涼氣。
“你……臉怎麼了?”
“過敏,所以回來了。”
過敏?
這就出去一會兒就過敏了?
林歡喜趕忙放下手機,坐直身子看他:“那你怎麼不去醫院?”
“只是起些疹子,明天就好了。”景易抬手便要解開領帶,忽的,他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動作停下,垂眸望她,“你去把那條裙子換上。”
“哎?”
“你不是想穿著它嗎,現在去穿上。”
林歡喜有些莫名,她撓撓頭:“可是、可是又沒有舞會。”
“有。”他說,眼睛盛滿星辰,“我們兩人的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