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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您讓服裝部的人準備的嗎？我給您取來了。”
他沒有動，臉上神色晦澀。
林歡喜心中不安，她很確定自己拿錯了。
“我讓他們準備的外套是黑色的。”
“……”
“這是什麼？”蘇琰接過她手上的衣服來回打量，“如果我去耍雜技或者變魔術可能會穿一下，現在你讓我穿這個去開會？”
不管是眼神還是語調，都稱得上刻薄。
從沒有被人這麼說過的林歡喜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惱。
“我和他們確認過。”林歡喜仰頭看著蘇琰，“他們說是這件才我才拿來的。”
“林助理。”蘇琰彎了彎邀，“請不要為自己的失誤找藉口，一旦你接下這份工作，就要承擔一切不管好壞的後果；如果你做不了，一開始就讓別人去做，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對不起，我去幫你換掉。”說著，拿過衣服便要扭頭離開。
蘇琰看了眼時間，眉頭皺了皺：“我已經沒那個時間給你浪費了，直接送過去就好。我不希望再看到這些愚蠢的失誤。”
瞥了林歡喜一眼，拿上辦公桌上的文件向外走去。
隱隱約約，林歡喜聽到他的聲音。
“小陳，我在車上是不是還放了一件外套？你準備一下，直接去益華公司。”
聲音漸行漸遠，她垂眸看了看手上的外套，咬咬唇，耷拉著肩膀出了辦公室。
“沒想到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被你搞砸。”
她深吸幾口氣強壓下火氣，抱緊衣服直奔服裝部。
*
很快到了午餐時間，看著一桌子文件，和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之前打定注意來這裡，想的是多學一些自己喜歡的設計，可她還是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別人用了十年、二十年才學會的東西，她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上手？蘇琰說她有天賦，就算有天賦如何，還不是連一件小事都處理不好……
“歡喜姐，要一起吃午餐嗎？！”
正頹廢著，徐星星輕快的聲音傳至耳邊。
她恍惚抬頭，盯著徐星星看了幾秒後搖搖頭：“不了，我不是很想吃。”
“哎？”徐星星皺皺眉，“你早上也沒吃吧，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二人早上走的匆忙，來公司後，徐星星抽空去了食堂，而林歡喜直接上了十樓，之後再也沒下去。
“我真的不想吃。”將頁面翻過，“星星你去吧，何況我也不能隨便離開崗位。”
徐星星鼓了鼓腮幫，坐到她桌上：“我都聽說了，你給蘇總拿錯了外套。”
林歡喜：“……消息這麼靈通的嗎？”
徐星星說：“要是其他人的話肯定不會八卦這些，可你不一樣，你也算是個名人。聽說你來公司上班，很多人都不信呢，現在你做錯事，哪怕是芝麻大點的小事，他們也會抓著不放。”
“……這倒也是。”
從經紀人到助理，這個跨度的確有些大。
徐星星晃動著小腳，看她神色落寞，笑眯眯安撫著：“歡喜姐你不要在意啦，辦公室本身就很枯燥無聊，總要找點話題，等明天過去就沒事了，何況又不是什麼大事。”
雖說是安慰的話，卻讓她心頭一暖。
“謝謝你，星星。你先去吃飯吧，我把這些看完就過去。”
“好吧，有什麼事你可以用工作郵件聯繫我，電腦上都有聯繫方式。”
“嗯，好。”
目送她離開後，林歡喜長呼口氣繼續看著客戶資料。
*
直到下午蘇琰也沒有回來，凡是工作電話打進來都是夏芸接聽處理，她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記著那些要記的東西，時不時觀察著夏芸處理工作的方式。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蘇琰還是沒有回來。
夏芸收拾了一下東西扭頭離開，林歡喜想了想，給徐星星打了個電話後默默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七點，公司走的人都差不多了。
八點，整棟樓只有她桌上的檯燈亮著。
林歡喜低著頭，握筆認真寫錄著文件夾上晦澀難懂的資料。
正在此時，桌面被人輕輕敲了敲。
她掀了掀眼帘，看到一隻手骨修長的手，手腕上腕錶折射著細碎的光澤。
她抬頭，撞入到他的眼眸中。
林歡喜刷的下站了起來：“蘇總，你回來啦！”
蘇琰眼角餘光略過她的桌面和筆記本上潦草的字跡，眸光微閃，重新將視線放在她身上：“怎麼還不回去。”
“您說下屬不能比老闆晚到，既然這樣，下屬也不應該比老闆早走。”
她目不斜視，說的一本正經。
蘇琰眸底閃過笑意，哼了聲，說：“你倒是會活學活運。”
正當他要繼續說什麼時，林歡喜的腹部傳來陣陣咕嚕聲，突兀的聲音瞬間打破寂靜。
第054章
她臉蛋瞬間紅了， 捂著肚子不好意思說：“我一天沒吃飯……”
蘇琰神色微動：“走吧。”
“去哪兒？”
“吃飯。”
她擺擺手：“不用了， 我回家吃……”
蘇琰皺眉：“我是說陪我吃飯， 這是身為助理的你應該做的事。”
林歡喜：“……”
她拿好東西，小碎步跟在蘇琰身後。
蘇琰話不太多， 偶爾開口也是尖酸刻薄， 諷刺他人。
從徐星星口中得知，蘇琰不被下屬喜歡，可林歡喜覺得像蘇琰這種人才能當好一個好老闆， 職場不是家裡，更不比學校， 如果做上司起不了震懾的作用，怎麼會有人願意服從。
夜風微涼。
她瑟縮了下脖子， 蘇琰斜睨一眼， 將挽在手臂上的外套丟在了她頭頂：“明天幫我拿去乾洗，順便你可以披一下。”
“……”
面冷心熱，和景易一樣的死傲嬌。
然而她並沒有披，作為一個已婚仙女，背著老公穿別的男人的衣服是不道德行為。
見她沒有動作， 蘇琰並未多說什麼。
司機已經回去了， 蘇琰沒說去哪兒， 也沒開車，雙手插兜走在前面，她小步跟在後面，與之維持著一個距離。
街頭只有寥寥幾個行人， 路燈微閃，他身高挺拔。
前面是紅燈，蘇琰伸手攔了下，林歡喜趕忙駐足。
又走幾步，到了一家門面樸素的餐廳。
這個點的餐廳有不少人，蘇琰直接帶著林歡喜進了包廂。
“點菜。”將菜單遞過去後，他捲起袖子看著手機信息，沒在看她。
林歡喜翻看著菜單，問：“蘇總有什麼忌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