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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純還沒來得及跟他們打聲招呼,祁隱譽已經皺著眉頭開口了。“不就是一個大土坑放上幾個泥娃娃嗎?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啥好看的。”
一句話噎死了作為秦粉的張子純。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齊麟和齊千謹再次被祁隱譽氣得吐血,兩人隨即聯手將其海扁一頓。
“我日哦,你居然在我們陝西人民跟前對秦始皇出言不遜!”
“我們費心幫你釣妹子,現在算是見識了,你這情商活該被拜拜!”
張子純反應過來,氣勢洶洶地說了一句。“你懂什麼!這是秦始皇的手辦,你沒有。”
而後又補充一句:“我也是秦始皇的手辦!你也沒有!”
祁隱譽成功地一句話惹到了張子純、齊麟和齊千謹三個人。
出兵馬俑景區的路上,齊麟和齊千謹一左一右地走在張子純兩邊,故意說話氣祁隱譽。
“張子純。你將來找對象想找個什麼樣的?我們作為你娘家人,幫你留意留意。”
張子純想了想。“我爸姓張,我媽也姓張,我們全家都姓張。將來我只要找個不姓張的就行。”
“這個……”齊麟一聽張子純開出的這個條件,似乎祁隱譽沒有被排除在外,想引導她一下,說點噎祁隱譽的話,出口惡氣。
“啊!”張子純突然想起什麼來。“如果張藝興一定要我嫁給他,那我也沒辦法呀。姓張就姓張吧。”
祁隱譽沒插話,直到走出景區,張子純和張元準備回住處,和他們說拜拜。祁隱譽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走到張子純跟前,在她手裡塞了一個從紀念品店買的萌版兵馬俑掛墜。“你別生氣了。”
齊麟和齊千謹心裡剛剛鬆口氣,暗暗表揚一句祁隱譽的情商還在可以拯救的範圍內。
誰知這時候祁隱譽補充了一句:“兵馬俑本質上是陪葬品……但你實在喜歡,那……就拿回去玩吧。”
張子純攥著掛墜的那隻手僵了僵……怎麼感覺這句話裡帶有一絲絲詛咒她的意味呢……
齊麟差點向後仰倒,齊千謹趕快扶住幫他順氣。
兩撥人在景區門口分手,張子純帶著張元直接回了住處。
晚上張子純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端詳手心裡的掛墜。
突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張德禮。
“張子純。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上午十一點。咋了爸爸?”
“快點回來!你媽住院了!”
掛墜掉在了地上,發出“咔噠”一聲響。
☆、插pter 46
張子純從乳腺外科出來,披了件外套,在張元的陪伴下,到住院部另一棟樓的腫瘤科。
張素華剛做完手術,不能動彈,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一見女兒進來,掙扎了幾下,最後被張德禮皺著眉頭按住了肩膀,示意她不要亂動。
“怎麼樣?”張素華面色蒼白,嘴唇也跟著發白。
“沒事。”張子純低頭悶悶地說:“就是個微創手術而已,打了麻藥我沒什麼感覺……”
她捏了捏張素華的手。“就是身上纏著紗布有點不適應。還有,醫生說,七天之內不讓洗澡。”
張子純從西安回來,飛機一落地就直奔醫院,正趕上張素華準備進手術室。張素華留下一句“你暑假來這裡檢查過,再去複查複查吧”,就被醫生推進了手術室,隨即門“哐”地一聲合上,好像把母女二人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面對張素華的情況,張子純焦慮不安,最後張德禮讓她聽張素華的話,去複查一下。
還是半年前的那個女醫生,她捏著張子純的片子,眉頭鎖得比上次還要深。“怎麼越來越嚴重了?!你看這裡!有個結節!你才多少歲!你每天都在愁什麼!我不是說了要吃好喝好睡好,保持心情愉悅嗎!”
檢查結果一出來,張德禮立馬掛了號,交了錢,讓張子純馬上手術。
手術很簡單,微創,做完後連住院都不需要,一周後回來拆紗布即可。
“你回去吧。你回家去,好好休息,我這裡……你爸陪著就行。”張素華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斷斷續續地從唇縫裡吐出一句。
張子純沉默一會,最後不吭聲地點了一下頭。
她沒讓張德禮送,準備坐公交回家。
“你留下陪著我媽吧,張元護送我回去。”
張德禮無言,拍了拍女兒肩膀。
“你和我,我們倆,都對不起我媽。”張子純冷冰冰地扔下一句,拉著張元走出了腫瘤科的大廳。
“大爺,你好好照顧我大娘,我姐姐交給我,你放心吧。”張元邊被拉著走,邊撇下一句試圖用以活躍氣氛的話。
張子純一回家倒頭就睡,從西安回來先是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然後又在意料之外地被推上手術台做了個小手術。
一覺醒來,她晃了晃昏沉的腦袋。那句“你和我,我們倆,都對不起我媽”,又在腦海中閃過一遍。
她回想起張德禮以前罵她,總喜歡罵一句“我日你媽”。有次張素華正好進屋,想要拉住痛罵她的張德禮,張子純冷淡地瞥了一眼勸架從來無用的張素華,說了一句“她是你老婆,你隨便日,還用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