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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記得他說過自己喜歡什麼,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日禮物了。
蛋糕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周行止拍了張照,用指尖沾了點奶油嘗了下,沒捨得繼續動。
他來西市探班,鄒明堂也跟了過來,只是不住一個酒店,他是來公費旅遊的。
宋知濃洗漱好,文麗拎著早餐過來了,她接過豆漿喝了一口,然後踮著腳親了一下周行止的臉,“我走啦,你好好休息。”
說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周行止只聽見“嘭”一聲關門聲。
他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又坐下來盯著蛋糕想了想,決定將鄒明堂叫過來,“把這個蛋糕做成鑰匙掛件或者室內擺件,做得到麼?”
鄒明堂能說什麼?當然是做得到了,做不到也要想辦法做得到。
等助理捧著蛋糕離開房間,周總滿意的點了下頭,覺得自己過分機智,喜滋滋的開始一天的工作。
下午的時候他去片場看看,雖然只穿著最普通的運動服,可他生得好,哪怕站在最偏僻的角落也還是很惹人注目。
他曾覺得宋知濃生來就適合站在舞台上接受萬眾矚目,他自己又何曾不是如此,同樣的容貌出色氣質出眾,很容易就讓人注意到。
宋知濃正在拍一場和顧秦的對手戲,男女主角演出成功,在台下激動擁吻,馮默看著鏡頭裡快要親上的兩個人滿意點頭,很好很好,很浪漫。
正在這時,宋知濃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顧秦捂著臉撇開頭,浪漫甜蜜的畫面頓時被打破,眾人有些遺憾的同時又哈哈大笑。
馮默撓了撓頭,拿著喇叭喊道:“你倆什麼情況啊,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嗎?!”
宋知濃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搖搖頭,然後瞪了一眼站在角落裡看著她的男人,顧秦笑道:“周總,你別看了,看得我有點慌。”
“你心裡沒鬼的話,慌什麼。”周行止雙手環著臂,勾著嘴唇貌似和善的笑了一下。
馮默沒說什麼,只又含了開始,場記打板,重新開始拍攝這一條。
還是不行,這次是宋知濃感到了緊張,最後關頭躲了一下,這種當著老公的面和別的男人親熱的事,不管是真還是假,總歸讓人很難過心裡那關。
“算了算了,先休息半個小時。”馮默也覺得累了,又不能趕老闆走,只好先暫停拍攝。
他滿心想著以宋知濃的做派,肯定會親自勸勸周總的,這樣就能繼續往下拍了,總不能任由進度卡在這裡。
可周行止沒讓他如願,待大家一休息,他就直接找上了馮默,就劇本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這裡不太好,要改改。”
馮默喝了一口水,聞言差點沒噴出來,大老闆這是行使特權來了?
他艱難咽下口裡的水,然後道:“……您說,怎麼改?”
“這個時候應該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罷,社會風氣不像現在這麼開放,當眾親吻是極少的,而且這時的梁錦詩夫婦都已經四十多歲了,他們的感情已經從年輕時的熱烈轉為中年以後的含蓄纏綿,只保留擁抱應該會更好點。”周行止毫不客氣的道。
宋知濃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說的這話,一時間哭笑不得,這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喲。
搞笑的是,馮導似乎對他的意見很深以為然,“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這樣一來,演員能發揮的餘地就更大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乾脆起身去找編劇了,宋知濃站在倆人身後囧囧有神。
等馮導走遠了,宋知濃才靠近前去戳了一下周行止的背,“……周總,你瘋了?”
周行止轉過身來,腳尖點了點地,“我好得很。”
“你沒事怎麼跟馮導說這些,不怕得罪人吶?”她也不是沒想過另一種表演方式,但編劇一定要按照劇本來,也不是不能表現出想要的效果,索性不提了。
哪裡想到周行止一上來就說動了馮默改劇本,她嘆了口氣,希望編劇不要因此記恨她才好——雖然沒人說,但她知道這位編劇不是什麼心眼開闊的人。
周行止對此很不以為然,“我投了錢的,別說改這一處,就是要換個編劇,她也只能收拾收拾包袱給我滾蛋。”
宋知濃無奈的笑笑,“隨你了。”
周行止笑著覷她一眼,“怎麼,你很失望?要不然我讓人給你加幾段吻戲?”
“……你夠了。”宋知濃扭頭皺眉,又氣不過的伸手錘了他一下。
周行止哼哼兩聲,掐住她的臉就往兩邊拉,“你別忘了你是我老婆,不准和別的男人靠這麼近。”
真是難得見到他吃醋吃得這麼光明正大,宋知濃覺得好笑,又覺得臉有點痛,忙不迭點頭連聲應好。
不知道馮默怎麼跟編劇商量的,最後劇本真的改了,宋知濃和顧秦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相視一笑,真是上天保佑,這一次一定可以一條過。
要知道他們都快被周總盯出窟窿來了,更別說還要繼續演戲了,尤其是宋知濃,她雖然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心裡早就慌得一批。
等這條拍完之後,宋知濃再去找,卻發現周行止已經不在原地了,她問徐楠:“周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