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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王是跟市政做的生意,只要顧氏還想混下去,就不可能賴帳,顧錚沒法子,只好妥協。
周行止以十五億的價格拿到了真正想要地,而顧錚當初投入了十三個億在李莊那個項目,兌給周行止已經算是賤賣,再加上剛剛花出去的五十三個億,顧氏不可謂不大傷元氣。
但宋知濃有些不太明白,“可是十三號線的確要鋪到那邊去,還有重點學校和醫院要搬過去,到時候那邊賣學區房,顧氏未必會虧本罷?”
顧氏家大業大,至多算資金周轉不靈,還談不上資金鍊斷裂這麼慘。
周行止冷笑,“那也要他這學區房修得起來,才能談賣出去。”
宋知濃一愣,“……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有理由懷疑周總知情不報。
周行止笑笑,眉目柔和了些許,“也不算,只是之前找專家諮詢,知道那邊曾經出土過幾件不錯的文物。”
“你的意思是……”宋知濃一驚,心臟狂跳了幾下,又猛的搖搖頭,“不可能,要真有東西,早就發掘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那就賭一把,看顧錚運氣好不好。”他說著,摸摸手指上的戒圈,“反正我沒有吃虧。”
頓了一下,似乎不想再繼續說這件事了,轉了個話題,“我給你寄的東西還夠不夠,真不要廚師?”
宋知濃忙搖搖頭,“真的不用,劇組伙食很好的了,每天都是兩葷一素還有個湯,下午要是收工早我還和大表嫂他們一起出去吃,西市很多好吃的。”
周行止仔細打量了她一下,心底里有些不相信,“你瘦了。”
宋知濃訥訥,“這是劇情需要嘛,你見過哪個舞蹈演員胖的。”
周行止聞言哦了聲,見他似乎信了,宋知濃在心裡鬆了口氣,電影中間有一段六七十年代的艱苦歲月,那段時間梁錦詩缺食少穿,又被下放被批鬥,她要演得好,必須挨餓,她皮膚嫩,拍這段的時候難免留下點痕跡。
也虧得不用在安城過夜了,不然肯定要被周行止發現,她心想,好在後面沒有這樣的戲份了。
周行止什麼都還不知道,只是宋知濃回去之後,發現劇組的盒飯檔次又上了一個台階,徐楠奇怪道:“以前兩葷一素,現在四葷一素,馮導是不是把錢都拿來吃飯了?”
宋知濃失笑,“你當馮導是傻子?有得吃趕緊吃,說不定啊……”
她頓了頓,一旁的顧秦接了句嘴,“說不定馮導接下來要虐我們了,所以先給幾頓好的安撫一下。”
“顧二,你能不能別烏鴉嘴。”宋知濃皺皺鼻子,白了他一眼,相處得久了,她對顧秦的態度隨意了許多,連稱呼都改了。
顧秦笑笑,“你這模樣告訴我,你也是這麼想的。”
但接下來小半個月,馮導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拍著接下來的戲份,除了要求愈來愈嚴格之外,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眾人雖然覺得必有古怪,但也慢慢放下心來了。
回到劇組這半個多月,宋知濃通過和周行止的聯繫,知道華峰和葉鎮晟等人因為泄露商業秘密被周行止送了進去,分別判處兩到七年有期徒刑。
時間算不得長,卻也留下了案底,就算以後出來,想再重回這個行業,也已經不太可能,沒有哪家公司敢用這樣的人,今天能背叛周氏,來日也能背叛其他任何人。
至於顧氏,也因為聯合葉鎮晟盜取智能手錶開發方案一事備受詬病,名聲大跌,在外不知有多少非議,顧家顏面大失,顧錚日子也不好過。
宋知濃知道這些事之後,面對顧秦就有些不好意思,顧秦看出了她的想法,擺擺手毫不在意,“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商場上成者王侯敗者寇,要拼命贏,也要輸得起。”
“……是。”宋知濃沉默半晌,應了聲,“可是這樣一來,顧錚可能會失去繼承人的位子,你……”
顧家只有兩子,不是顧錚就是顧秦,如今顧錚鬧出這麼難看的一幕,造成股價連跌,股東們說不定早就想換人了。
顧秦呵了聲,“四小姐,你太小看他了,他沒你想的那麼弱。”
宋知濃抿抿唇,心道,我不是覺得他弱,而是周行止多智近妖,太強了。
顧秦明擺著不想提這事,她也不好再說,兩人仍舊配合默契,劇組裡沒有人察覺到任何不對,也沒人知道他們曾經的談話。
《敦煌飛仙》拍了一個多月,進程過半,外界一直想打探消息,卻不得法,馮默於是例行組織了一場媒體見面,讓沒戲的演員都跟他去接受採訪。
外頭有顧秦和宋知濃他們的粉絲過來應援,舉著名牌一直在喊他們的名字,此起彼伏的。
宋知濃是剛結束一場舞蹈表演的戲被臨時拉過來的,身上還穿著一身袒領半臂襦裙,綠色和紅色是主色調,長長的披帛,走起來十分飄逸靈動。
但站在一眾現代裝束的演員中格格不入,十分的突出,她又是女一號,只能站在馮默旁邊,另一邊是穿著燕尾服的顧秦,倆人互相襯著,好似穿越時空。
這張合照被放到網上,引來了很多人的猜測,意外的吊足了觀眾胃口,這又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