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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輕鬆給了周總一個錯覺,“我覺得你粉絲好像沒我想像的多嘛,都沒有像娛樂新聞里看到的那種人山人海嘛。”
宋知濃眉頭一皺,“周總你這是很遺憾?”
“沒有,我沒有,別胡說。”周總眼皮子一磕,否認道。
宋知濃:“……”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不遺憾你臉上悶悶不樂的表情是為啥:)
過了一會兒,周行止又忍不住好奇,“來機場堵偶像的粉絲是自發的還是有人組織的?”
“都有罷。”宋知濃應道,又笑他,“你這樣真的不像手裡有個娛樂公司的人。”
幾乎不了解娛樂圈的一切操作,看起來仿佛剛剛開始追星的小萌新。
周總眨眨眼,表情有些可愛,但一說話就是:“我只關心它能給我掙多少錢,不需要了解其他。”
宋知濃:“……哦,好的。”
城市沉浸在黑夜的霓虹中,摩天廣廈高挺聳立,一派大都市的繁華景象,和安城有些像,又很不像,畢竟是帝都,天子腳下,四九城中。
車子逐漸遠離了熱鬧,路邊的行道樹在昏黃的路燈光下樹影婆娑,周圍安靜了下來。
走了一個多小時,經過燈火通明的一片夜市,繞過深夜覓食的年輕人群,進了一片老式別墅區。
“桐姐兒到了沒有呀?”老太太從椅子上站起來,要往門口去看看。
盧二舅忙扶住她,“有啥好看的,剛問了行止,說一會兒就到了,您小心點兒別摔了。”
這時屋外想起一陣汽車的喇叭聲,“叭叭”響了兩聲,然後就是宋知濃提高的聲音,“姥姥姥爺,我回來啦。”
老太太忙要出去,在門口和她碰上,抓住外孫女兒胳膊上下看了一回,念叨著:“瘦了,瘦了,桐姐兒你肯定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啊喲你怎麼不聽話。”
“哎呀沒有啦,外婆你看錯了,外公呢?”宋知濃笑嘻嘻的,一開口就又換回了叫法,她還是不習慣叫姥姥姥爺。
老太太是南方人,個子嬌小,年紀大了也還是很優雅,宋知濃站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高出了一截。
“女婿呢?”老太太扭頭往後張望,“你媽媽不是講女婿同你一起來的嗎?”
宋知濃先跑過去和盧老爺子抱了一下,然後才笑著指指門口,“周總在外頭吶,媽給大家準備了好多東西。”
正說著,盧二舅從門外進來,手裡拎了兩個紙箱,後頭跟著的周行止也是滿手東西。
正月十五沒過都算年,盧二舅一家都還沒回安城開店,這時二舅媽他們也從樓上下來了,周行止和宋知濃跟兩個吉祥物似的,團團的給大家拜年,還領了幾個紅包。
表哥家的孩子睡了,宋知濃沒見到,和大家說了一會兒話,老爺子道:“行啦,很晚了,早點休息,桐姐兒在家住幾天?”
宋知濃數數指頭,“四天,過了元宵節要去柏林。”
老爺子點點頭,“那日子還長,先休息,有話明天再說。”
第二天徐楠和文麗終於趕來京市,提前得到消息的粉絲和娛記在機場蹲守,卻只看到宋知濃的助理,而她本人卻不見蹤影。
徐楠被堵住問宋知濃是不是從VIP通道離開了、為什麼不出來見見粉絲、是不是耍大牌之類的問題,也只好聲好氣的解釋宋知濃有事提前一晚來了京市,其他的一律閉口不談。
宋知濃早上吃了早飯,又和小外甥玩了一會兒,看著他吃完了奶,這才開著車去和馮默他們匯合。
這是宋知濃近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周屏眉,上一次見,還是決定去演戲那一年,得知她要進娛樂圈,周屏眉還特地飛去安城勸她繼續跳舞。
十年不見,她幾乎沒怎麼變,還是那麼優雅,烏髮盤成低髻,身姿挺拔,面帶笑容,“知濃,好久不見了。”
“周老師好,您還是這麼年輕。”宋知濃眨眨眼,有些感慨,似乎又回到了在舞蹈室備賽的少女時代。
周屏眉看著她,笑眯眯的調侃道:“以前教你的基本功還在不在?不然到時候拍戲了恐怕要吃苦頭的。”
她帶宋知濃和馮默去看梁老,是在一個老式居民小區里,有些破舊,連電梯都是近幾年才裝上的。
“要不是有了電梯,老太太怕是更與世隔絕了。”周屏眉輕輕嘆了口氣,老太太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上下樓梯不方便,早就不太愛出門,只有他們這些學生時不時來看看,可還是寂寞。
“老太太的孩子不常回來麼?”宋知濃查閱過梁錦詩的資料,可是能知道的很有限,多是關於她的舞蹈成就的描述,家庭方面的根本看不到。
周屏眉嗯了聲,“她有個兒子,長居俄羅斯。”
電梯停在了六樓,出來就看見過道里堆放的雜物,一梯四戶,看起來很擁擠。
左手邊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著,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伸頭出來問道:“周老師,又來看梁老師了啊?”
“是,做飯吶?”周屏眉笑著和對方寒暄,掏出鑰匙自己開了門。
門推開,周屏眉喊了聲老師,身子一側,宋知濃就看到客廳里坐著個慈祥的老太太,戴著金邊老花眼鏡,穿著白底碎花的旗袍,臉圓圓的很富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