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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先入為主,邵馳將黎曉函的細微變化和假裝語調平穩當成他面對自己的緊張,前面兩次的“巧遇”“偶遇”都是在大庭廣眾下發生,周圍都有其他人,不得不說“童愷聞”的計劃周詳,安排縝密,每次“巧遇”都如此的自然而然,如若不是他身經百戰也瞧不出“童愷聞”的把戲,估摸就真的像個天真的毛頭小子一樣相信愛情,相信緣分。
邵馳往黎曉函的方向靠近,一手搭在他的左側,手掌輕輕按在透明玻璃上面,幾乎呈半擁抱姿勢,他非常滿意兩人之間的距離,邵馳發現黎曉函的耳根成緋色狀,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自己的靠近害羞導致,邵馳直接將之理解為黎曉函在害羞。
邵馳的靠近使得黎曉函內心更顯得恐懼,心想要不要用手肘撞開對方,可是他也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動作,沒有理由將邵馳攆走。
心越急越想擺脫當前困境,黎曉函的耳根兒就越來越熱。
邵馳有股想咬咬就在嘴邊的緋色耳根的衝動,心這麼想他就也這麼做,只不過當他的唇要碰到誘人的果實時,黎曉函鼻息間的香水味越來越濃烈,感應到危險降臨,在猛然轉頭的過程中微微抬起了頭,一個沒注意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全是身後人呼出氣體,沒在下一秒避開靠近的雙唇。
碰到了。
軟綿綿。
雖然不是他喜歡緋色耳根,可是似乎也不賴。
邵馳一手繼續保持撐在玻璃上,一手搭在黎曉函的腰上,靠近一點可以品嘗的更深一些,送上來的美味怎麼可以不好好享受。
眼鏡片被霧氣蒙蓋,黎曉函感覺自己被邵馳死死地扣住,他感覺受到了恥辱!
居然在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被一個男人吻了。
黎曉函下意識朝強吻他的邵馳做出一個對方永遠想不到的結果,他雙手用力推開正在享受中的邵馳,一個拳頭隨即落在邵馳左眼角。
黎曉函緊握的右拳隱隱發疼,但比右拳更疼的是熱辣辣,滾燙燙的臉,他用左手袖子快速擦嘴,怒瞪邵馳一眼,一句話不說越過捂著眼角嘶了一聲的邵馳,拉開房門迅速往外走。
待邵馳反應過來把人嚇跑後,他連黎曉函的影子都沒有瞧見,輕輕地按了按左眼角:“嘶,下手真重,不就是親了一下,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他先吻上去的。
想必被揍也是“童愷聞”計劃中的一環?心這麼想著,邵馳都不知該怒還是該笑,在剛才的親吻幾秒鐘,他確實被對方吸引了。
“童愷聞”使他變得異常矛盾。
在電梯裡看到“童愷聞”抱著球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肯定是通過誰提供的消息知道他此次到C市出差的消息,畢竟他這次出行並沒有刻意向誰隱藏,然後還利用不錯的手段住進他對面的套房跟他再來個偶遇吧。
估計是他計劃中的另一個環節。
至於他的惱羞成怒,估計也是吸引自己注意的一個點。
越發想知道“童愷聞”針對自己還會有哪些計劃,“偶遇”事件,已經是第三次了。
有道是事不過三,不如自己順勢而為之?
進會議室的高管們在十五分鐘看到他們衣著得體他們想八卦的邵總戴上一副眼鏡,並且在開會的途中不時用手指輕輕碰觸眼角。
李岩海距離邵馳最近,記錄會議內容的空檔間他也發現了邵馳的動作,然後震驚地發現邵總眼角有一小片淤青於青,他很清楚地記得在進來會議室之前邵總眼角肯定不存在這小塊淤青,他有點不敢想像淤青的來歷。
“童愷聞”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會議結束後,回到套房的邵馳讓李岩海去查一下“童愷聞”的行程,離開套房後李岩海默默到藥房給邵馳買來消腫去淤特效膏藥,還是不要揭老闆的傷口了。
邵馳被打了一拳後並沒有追出去,黎曉函當時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沒有立即回房間,而是跑到酒店的咖啡吧點了杯苦得要命的咖啡猛灌,快要結帳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只好打電話給李歲榮,讓他來結帳。
李歲榮見他臉上結了一層寒霜,心道不好。小方回去後就將他們在樓下遇到邵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李歲榮聽完後眼皮直跳,在房間裡來回走動,心緒不寧。
黎曉函一直沒有回來,更讓他的擔心變成現實。
擔心了半小時後,他接到黎曉函的電話,居然沒帶錢就去喝咖啡,按照黎曉函日常生活消費習慣,咖啡廳這類休閒場所他是不會去的,以他靈敏的嗅覺,他知道有事情發生了,並且與馳騰集團的邵馳有關。
李歲榮找到黎曉函的第一時間先是打量他全身上下,見他安然無恙後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似乎沒有哪裡少塊肉。
想來是接受了邵馳的精神折磨?見這痛苦的臉,都快皺成苦瓜了。
李歲榮找到黎曉函本來氣都要松下來了,但是他問了半天也沒問半句話,那口氣又提了上去,他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應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接下來才會知道應對方法。”
黎曉函冷冷看李歲榮一眼,勾起嘴角嘲諷地說道:“讓我替愷聞賣身嗎?”
李歲榮被黎曉函的嘲諷刺到他那顆本該強硬的心臟:“難道邵馳強迫你了?”
黎曉函半垂眼眸,他決定將事情攤開說清楚:“李先生,咱們之間的協議你是知道的,我是不會替童愷聞做那種事的。否則我們將終止合作,那份合同並不合法,只是我們對對方的一個約束而已。現在因為你當初的一個糙率的決定使我陷入泥沼,我不喜歡別人強迫我違背原則。”
“你看怎麼解決吧。”
“另外,我得告訴你,小方也不知道的事情,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我把邵馳給打了。”
黎曉函的一段話把職場老油條的李歲榮說懵了。
先是黎曉函的威脅,他告訴李歲榮,他隨時都可以摞下擔子不干,因為他們的合同協議完全是沒有法律效益的,只是他們雙方的約束而已,其中一方違背了條款也無處理論。
李歲榮沒話說,是他決定讓黎曉函跟邵馳接觸的。
再來是他說什麼?
把邵馳打了?
把邵馳打了!?
把邵馳打了!!!
李歲榮抖著雙唇:“……你剛才說什麼?”
黎曉函不帶感情地重複了一遍:“我給了邵馳一拳。”
李歲榮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你真的把邵馳打了?
完了,完了,完了,童愷聞的事業完了。
毀在了他的手裡……
剛剛還信誓旦旦能夠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他要想的是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如何給愷聞和自己找到退路,他們公司會不會也被馳騰收購,邵馳要整一個人真的不要太簡單。
一想到邵馳會將童愷聞的事業毀掉,李歲榮就再也沒有能力思考黎曉函會不會毀約。
他現在該怎麼辦?
此時的黎曉函是冷靜下來,卻是李歲榮冷靜不了。
黎曉函並沒有想到自己的幾句話把李歲榮打擊得看似要一蹶不振,他出聲提醒:“李先生?你沒事吧。”
李歲榮雙手捂住臉:“你覺得呢?我想問問,邵馳對你用強的?”
黎曉函說道:“算是吧。”被男人強吻的事情說出來有點羞恥,不過他還是誠實說道:“他,親我。然後,我才把他打了。”
李歲榮用力捂臉:“你不能當作被貓被狗啃了一口麼。”
黎曉函剛壓下的怒氣又冒出來:“換他親你,你能站著不動?”
李歲榮很沒骨氣地說道:“邵馳要是願意親我,我也是願意讓他親……”
黎曉函被氣的沒話接:“……”他想像了一下邵馳摟著李歲榮親吻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考慮到話題的敏感程度,李歲榮和黎曉函快速撤離咖啡廳。
事情既然都發生了,那就隨他去了,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第25章揮手
按照黎曉函的說法,是邵馳先動的嘴,那怪不得黎曉函回手。
邵馳應該不會那么小氣才是。李歲榮如是想。
事實上,邵馳確實不是小氣之人,李岩海都沒有猜到他的想法,更別提李歲榮,但也誤打誤撞發現了真相。
在酒店套房裡的黎曉函躲了一天,他花了一個晚上才靜下心記萬聯球隊的資料,與李歲榮談過之後,李歲榮答應以後再也不會請他出席任何宴會等活動,三個月的合約到期他們就會立馬解約,將雙方簽訂的協議全部燒掉,一切恢復到原狀。
原以為把邵馳打了之後立馬就有相應的打擊報復,一天後還是風平浪靜,他們心想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後來發現好像真不是,真的沒有邵總的打擊報復。
舉個例子,被派出去探實情的小方剛打開門就遇到從對門出來的李特助,李岩海還特意跟他打了招呼,並將他們昨天被“好心”帶走的球衣都送了回來,而且每件球衣上面都有對應球員的簽名,簡直出乎他們三人的意料!
如果邵總要打擊報復就不會把球衣還給他們了吧?
小方對比過球衣上和網友們曬出來的球星簽名,發現上面的簽名全部都是真的!
都是驚喜。
由此推斷,邵馳並沒有將黎曉函“送”他的那一拳看太重。
黎曉函得知此事後皺皺眉,總不可能是想跟他談戀愛才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李歲榮卻是大大的喘一口氣,邵總不介意就好,不報復他們就好,老天保佑。
接下來要全天侯避免跟讓黎曉函跟邵馳接觸,他們運氣總是非常不好,三翻兩次都能遇到邵馳,也不走的是什麼運,難道黎曉函身上有“邵馳探測器”?
不管如何,眼下是儘快完成《足球之夜》的工作,然後將黎曉函帶離c市,回到a市就安全了。
《足球之夜》當天的開播時間定在晚上七點,比賽也是七點準時開始。
真正的解說員只有一名,黎曉函等五位嘉賓在比賽期間可以插話,也可以不插話,節目組要的就是他們的插話,說的越多他們越高興,他們就是靠嘉賓們的話題動拉動節目收視率的增長,在看足球比賽的同時,也讓廣大觀眾參與節目的討論中。
c市本地足球俱樂部的楓樺球隊並不算太差,去年拿到過亞洲杯第二,算是他們歷史上最好的成績,不過對上技術和身體更有優勢的萬聯球隊來說,他們顯然更低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