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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還有人跟我一樣敬業啊。”恍然大悟,還好還好,是幻覺,我就知道!

    一個人在即將陷入彌留之際的關鍵時刻,眼前出現哪個人、什麼形象都是至關重要的,如果自己在那時,腦子裡出現的人是費因斯,這個問題可就……扯不清了。陳僅承認之前是有那麼一點想見到這個人,當他抬頭在模糊間辨認出費因斯的身影時,心底也確實跟著一松,但是他不想分析得那麼具體罷了,但那個擁抱真的很……充實。

    總部——一直想涉足的聖地,一位高不可攀的領袖,自己始終在守候和仰望,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的感覺那麼真實、觸手可及。

    等米高一退出房間,陳僅就陷入冥想不能自拔,自己幾年的努力終見成效,他快要見到焰了。

    只是,現在卻還有另一個問題困擾不休,就是那個費因斯昨晚到底有沒有和自己……是幻覺!幻覺嗎?

    李升看陳僅沉思的表情有些擔心,老大的個性比較直率,聽說上層建築通常比較難相處,如果老大在總部得罪什麼人,可就真不怎麼樂觀了,但能夠參加總部會議,說明分部的地位已被提升,各部的權力範圍將有望擴張,又不能不說是天大的好事。  

    “大李,你幹嘛一臉難過的樣子!”陳僅緩過神,一扭頭就教訓走神的手下。

    李升慢慢將目光聚焦到陳僅臉上:“老大,你其實真是個好人啊。”

    我這形象可能像壞人嗎?可能嗎!“雖然我確實很好,但是做人要謙虛,你不要沒事就拿這個來說。”想甩胳膊松筋骨,結果痛得悶哼一聲。

    “老大,你的手不能亂動的。”

    疼啊。“我——去洗個澡。”

    “老大!”驚恐地撲過去拉住,“醫生囑咐過,你的手臂一星期內都不能下水的。”

    “一星期?!”哀號聲起,陳老大人生之最大權利被剝奪。

    在洗手間對著鏡子左瞧右看,一邊為自己身體的損傷大大心疼了一把,一邊在追查每個傷口造成的直接或間接原因,實在不是陳僅閒著太無聊,而是……身上的傷痕雖不少,但要分辨出吻痕與瘀痕之間的差別倒也需要費一番工夫,最後目標鎖定在怎麼看怎麼可疑的分布在脖子上和胸口的幾粒紅紫……  

    “幻覺?”再問自己一次,如果還不能得到解答,他怕自己那智商過人的頭會不受支配,現在隨時都有向崩潰邊緣演變的不良趨勢了,“一定出過大問題了。”

    十分鐘前,陳僅把房裡的護理、大李、酒店服務生統統請出去,接著就一頭扎進洗手間開始研究身上的印子,很不巧的是,此刻,激情的記憶排山倒海地回潮,一下子灌進他快爆裂的腦子裡,衝擊得他神經中樞差點斷掉,真是史無前例慘絕人寰的折磨。

    跟傑往死里拼都還能撐得住,可眼前,一旦有些確認曾經是發生過什麼“激烈的意外”,他就感覺耳邊生風危機重重了。就像一刀子砍下來,只用了一秒鐘,陳僅已經坐倒在平滑的地磚上,背倚著鑲金的洗手盆子,滿腦子胡思亂想惡念橫飛。

    是幻覺,不是,是幻覺,不是……花瓣扯到最後一片——不是。

    越想越不對勁,他伸直腿發泄似地踢了一腳門,結果本有些拉傷的小腿肌肉一陣巨痛,疼得他眼冒金星,再不輕舉妄動。那傢伙果然不是正人君子啊,趁人家神志不清時做……那什麼事,自己再怎麼俊美挺拔有魅力,好歹也是男人吧……怎麼這樣就被誘騙了,簡直是失策到極點。  

    就這樣呆坐了十幾分鐘,才慢慢爬回前廳,看了一眼鐘點,星期四,下午三點一刻,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於是到房間打電話叫車。

    當司機將車停在離學校大門兩百米處時,陳僅開始等待,每周下午,程欣會來這裡上補習課,他沒有別的意思,此時在房間裡坐著,紛亂的意識會頃刻之間淹沒他,讓他的煩惱迅速飆升,所以只有出來透透氣,然後向這個女孩道別,有的事,可能真的不能強求。

    當然,憑陳僅一貫的思維方式,能明白“勉強無幸福”的真理還是有點不可思議,看來是真要踢到釘板上才會如此“悲觀”,這次自我感覺與費因斯的事有些放縱過頭了,想小小懲罰自己一下。

    四點鐘,女生陸續出校門,陳僅在人群中果然搜索到了那個靚女,她還是那麼得體有序規矩高貴,明明不適合自己,為什麼之前會那麼執著?人是不是都有暈頭暈腦的時候?事過境遷的事還少嗎?陳僅剛剛想推車門下車的手即刻靜止了,想想現在的自己一身狼狽,人家早已誤會他是不良人士,最好還是別嚇唬她了。

    這時,前座的話機響起,司機聽了一句就遞給他:“先生,是你的電話。”

    “我?”真是有本事啊,才離開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追到了,原來是大李擔心病患失蹤。  

    “麻煩回酒店。”頭放到車靠背上,無精打采地說了聲。

    第二天,什麼東西都沒帶就被人拖上包機,他的情緒還是異常異常異常低落,準確地說,是還沒有從“失身”的暗潮中爬出來,糊裡糊塗跟個男人做了,本來以為自己對“這類事”沒所謂的,但現在發現自己錯了,他很“有所謂”,一想到對象是費因斯……就覺得渾身上下有那麼一點躁動起來,一方面非常想找對方弄清楚當天發生的事,另一方面又很怕見到他,說不定談判破裂,自己會做出什麼不自控的暴力行為嚇到路人甲乙丙。

    第23章

    “啊——”轉移注意力,轉移注意力,必須轉移。

    想想總部的事,對!這個問題轉移得並不成功,又是一件令自己稍有些忐忑的事,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會前往總部的際遇,但是像現在這樣平靜地例行公事般坐進機艙,還是覺得有點糙率失真。考慮再三還是去後面騷擾一下木魚臉,不能十幾個鐘頭,自己一個人用苦惱打發不是?

    “前面會有氣流,你最好去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米高上機前剛接到總部的消息,焰率領的追緝組在馬爾他附近遇到一些阻撓,現正與當地政府交涉,所以米高有些憂心忡忡。  

    “騙小孩子啊?”陳僅把受傷的手臂擱到米高的座位扶手上,“你把頭等艙位留給我,這麼高尚,我是特意過來向你表示感謝的。”

    “不用了。”米高上當次數多了,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會比較警惕這個人。

    “就想問你一個事,很重要的。”湊近再湊近,“焰是個怎麼樣的人?”

    “絕對的領袖。”

    廢話,這還用你說!“我是說——他的個人風格什麼的……”

    “風格?”

    這個木魚臉還真是反應遲鈍,豪門沒人才了啊。“我打個比方吧。”邊說邊在米高旁邊的空位坐下,還不忘繫上了安全帶,預防前方氣流嘛。“比如我的風格,概括起來就是坦誠大方、英俊可親。”

    英俊不是風格吧……米高嘴角抽動,輕輕嘆喟:“你對自己還真是——了解啊。”  

    “那我換一種方式問好了。”停頓一、二、三、四秒,“焰古怪嗎?”

    “不。”

    “焰有沒有什麼地方讓人覺得很為難?”

    “不。”

    “我知道你不想非議上級。”親切地拍拍米高的肩膀,“真是個好員工。”焰是個怎樣的人?他不只一次想過,越走近幾分就越覺得心裡沒底。

    自我安慰道:我陳僅一定能以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贏得焰的肯定和嘉獎,然後與之並肩作戰!這可不同於時下的追星一族,自己打拼多年,無不是為了這個目標,說出來就俗了簡單了,所以一直一味地玩深埋,就想哪一天到總部去揭開隔著自己和焰之間的那層紗布。

    地處西歐的豪門總部議事會所建築比之前想像得要平實,那是一幢高大的哥德式的古建築,從外表看來並無特別,但內里卻是機關重重,設置森嚴,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或內部通行證人員,可能在通過百米外的鐵柵門入口處就會被紅外線監控器鎖住,雖然不是中央情報局的陣仗,但危險的氣味還是瀰漫得到處都是。從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深藏不露的特種傭兵、雙重間諜或是像米高這樣的狙擊手。  

    米高帶著陳僅過了四道檢索電子門,向他簡要介紹了相關部門,然後嚴肅地提醒他:“如果沒有批准,不能隨意走動,明天我會給你通行證。”

    “這幾天,我能做什麼?”陳僅笑笑,單手叉腰看著米高,“不會請我來,又無事可干吧?”我好歹也是老大吧。

    “會議是五天後舉行,所有與會人員暫時得留在這裡,上級自然會有安排。”回到走廊,他推開一扇窗,指給陳僅看這幢樓對面兩百米處的另一幢建築,“你們就住那裡,這邊,是工作區。”

    “看來這一次,我是確確實實到了豪門的總部。”陳僅暗自有些興奮了。

    “這裡只是全球聯繫處,真正的核心,也許不是你我這樣的級別可以觸及到的。”

    喂,不要這麼直白好不好?很打擊人自信心哎。雖說這是事實,還有很多肉眼無法看到的部級,可能在某國建立了地下王朝,一個龐大組織,如果不是狡兔三窟很難穩固地支起來,不但要積極應付政府及各方壓力,還要小心不被其他組織盯上。  

    焰一直有幾個特殊的身份作掩護,據傳雄厚的家族背景也是他立業的根基,這就是為什麼他能順利走到最上層的主因,而他當年的記錄卻也是令人忘塵莫及的,這加速了他的成果,能讓人心服口服的領導者,才能令眾部團結有力。

    突然想起之前費因斯提出要帶自己到總部發展的話,陳僅又感覺有點胸悶,故作輕巧地自言自語道:“不用你帶,我自己也來了。”

    一小時後,米高獲得驚人秘件,焰的車在埃及過境時遭槍擊,行兇策劃者是分裂組的餘黨,左拉用高價吸引當地的反動集團進行恐怖襲擊,這個行徑相當不恥,焰的安危暫不詳,直到再三小時後,總部接到消息,焰使了一招金蟬脫殼,推遲了過境時間,以障眼法模糊了對方的視線。

    陳僅自然還不知道有這段驚心動魄的插曲,他回到房間休息之後,就立即接線試圖與褐部聯絡上,想探聽江威的近況和匯合時間,可是訊號極不穩定,屢試屢斷,最後他只能在房裡打轉,心情一下子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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