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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存意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他一下不能直奔主題,只好寒暄,問張子文最近怎麼樣。
張子文一笑:“還好。”
段存意發現他笑起來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前他笑就是笑,現在變味兒了。
他心中感嘆,溫子期看來真的挺能幹,張父也是真狠得下心,磨鍊人的手段高超。
張子文眼神沉沉,像猜到他心中所想。
段存意一笑,說起李妙:“你怎麼又想起她來?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張子文道:“你跟黎薇不也是分手了嗎?”他語氣平常,無心諷刺,“分手不代表什麼。”
段存意聽到他主動提起黎薇,有意打聽他們的婚事進展,可看張子文現在的樣子,他居然覺得難以問出口。
張子文忽然笑起來:“你是真喜歡黎薇啊。”聽到黎薇臉色就變了,
段存意被他笑得有點惱火,總疑心他話里藏著惡意。
張子文卻不在意,他道:“名花動人,我能理解。”
段存意問:“你什麼意思?”
張子文搖頭:“沒什麼意思,我祝你如願,做個惜花人”他語氣真摯,誠心祝福,全然不介意段存意覬覦的女人此刻仍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段存意卻總覺得哪裡不對,他不想去問張子文,打算過後再去找黎薇。
張子文這番調侃讓人不舒服,段存意也沒心情再和他周旋,把他想知道的說了,就等著他走人。
可眼看張子文要走,段存意又忍不住要出氣,故意道:“需要我幫你照顧照顧李妙嗎?”
張子文變了臉色,他盯著段存意:“我記得我上次警告過你,別去招惹她。”
段存意:“好像是,我不太記得了。”
張子文道:“你最好記住。”他說完轉身離開。
第20章 過敏
張子文身上有種段存意憎恨的熟悉, 他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黎薇的父親,黎父沒有羞辱他, 但他當時就明白了,黎薇和他是多麼不可能。
段存意想想覺得可笑,張子文過去一直和他的家庭以及所處的環境格格不入,但其實這些將他視為異類的, 還是成功的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只要一個機會, 這些痕跡就迅速的在他身上蔓延開來,讓他面目全非。
“像一種過敏。”段存意這麼對黎薇形容。黎薇被他說得大為好奇, 她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張子文, 按照以往慣例猜他在哪兒醉生夢死。黎薇道:“張子文有個好爹。”她讚賞張父的手段, 遺憾為什麼張子文不能像他父親多一點, 哪怕學到了張父一半的手腕, 她現在就輕鬆了。
段存意又說起張子文後頭那些話, 他問黎薇,張子文是什麼意思?
黎薇取笑他:“你什麼時候這麼在乎張子文的話了?”
段存意牽起她的手道:“因為他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他雙眼燦燦地看著她,不言而喻。
黎薇心裡為難, 臉上帶著笑:“我現在在你身邊難道還不夠嗎?”
段存意把她拉進懷裡, 纏綿地令人心折:“不夠。”
黎薇幾乎想嘆口氣, 她伏在段存意的肩頭, 愈加索然無味。
段存意走後,黎薇給張子文打電話, 邀他出來見面。
段存意嘴裡的張子文太新鮮了,黎薇等不及要去看看,她並不相信張子文會有多大變化,男人對同性總是諸多偏袒和同情,跟女人恰恰相反。
張子文道:“有什麼事。”他態度冷淡,顯然不願意見她,黎薇胸有成竹,料定一定會來。
因為她有令他不得不來的理由,她說:“溫子期找過我。”
溫子期和黎薇想像中的不一樣,既不尖銳也不深沉,反而很溫和,從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絲跟他身份相關的隱晦,他甚至比張子文看起來更像個繼承人的樣子,身上有她常見的那種良好教養下的從容,黎薇猜,或許是因為他比張子文更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溫子期輕描淡寫地對黎薇說,請她取消和張子文的婚約。
黎薇料到他來是為拉攏自己,可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黎薇問他:“你憑什麼這麼求我?”她語氣輕視,且毫不遮掩。
溫子期道:“憑我比張子文更適合你。”
黎薇失笑:“你意思是,讓我和你結婚?”
她開始懷疑張父是否真的已經放棄張子文?溫子期居然敢到他面前來說這種話。
溫子期道:“你要嫁得只是張家的繼承人。”他比張子文聰明。
但黎薇並不想嫁給一個聰明心機的丈夫,何況他的出生。
“你這麼有信心你會取代張子文。”她提醒他,“別忘了,他比你更名正言順。”
溫子期笑起來,黎薇得承認,他是個好看的男人,五官也許閉不上張子文,但他另有一份溫柔的氣質,很打動人,要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他們應該會聊得來。
溫子期說什麼都話都讓人不覺得被冒犯:“要是只考慮名正言順,我現在就不會出現這裡。黎小姐,你是個聰明人,也了解張子文,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黎薇笑道:“你那麼肯定你就是正確的選擇?要是那樣你該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