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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少,公開課的任務李妙最後還是接下了,張子文說到時候他也要去聽。他們獨處時,張子文就喊她李老師,問她:“李老師我最近表現得怎麼樣?”李妙招架不住,推開他,他又貼上來,頭擱在她肩膀上,還要痴纏,“李老師,我乖不乖?”
李妙無奈,摸摸他的臉承認:“乖,你最乖了。”
張子文近來的確是乖。
除了李妙誰都沒見,一是懶得見二是沒時間,上回他給張父打了電話,匯報了酒店進度,可能態度實在太良好,加上張母在一旁幫兒子說好話,張父終於鬆了口,雖然沒說讓張子文回來,可也沒說再讓他思過之類的話了。
張子文了解自己的父親,他是傳統的中國父親,不會對兒子妥協,更不可能道歉,自覺做得任何決定都是對的,並且不容反駁,他有社會認可的地位,又做到了大眾標準中成功,因此更加權威,每句話都分量十足,能砸穿地板,手腕也很鐵血。
他這樣的態度就是赦免了張子文的罪,暗示他,可以自己滾回來了。
張子文已經確定了歸期,機票都買好了。
關於李妙他也早有打算,等他回去倆人自然而然就冷淡下來,到時他再給她一筆金錢補償,皆大歡喜。
李妙對此一無所知,只是覺得張子文越來越黏人,她一邊好笑一邊把所有空閒時間都給了他。
直至她回家,看都周香林坐在客廳里倉惶的痛哭。
李妙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子。
周香林說李開源出事了。
李開源幾年前已經和周香林辦了手續,把房子留給了母女倆,他得到一位年齡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嬌妻。
他這次不惜去一層皮也要擺脫周香林,扶正這位嬌妻,暗地裡眾人都說他是老房子著火,以後肯定被這位嬌妻拿捏在手。
周香林聽說後,冷笑道:“什麼老房子著火,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
還真被她說中了,李開源得了嬌妻之後更加肆無忌憚,嬌妻畢竟沒有周香林的潑辣和手段,根本管不住他,嬌妻年輕,年輕人脾性大,李開源一向是對碗裡的都不當回事兒,嬌妻暗地裡不知道受了他多少磋磨,在外又有更鮮嫩的小姑娘過來尋釁,她端起架勢去教訓,李開源罵她憑什麼。
嬌妻沒想到耗盡心機搭到了李開源回落到這種境地,被逼得沒招,發了狠,自己好不了也不要別人好,一封舉報信寄到了紀委,大義滅親。
周香林邊哭邊拍手叫好:“你爸千算萬算肯定沒想到!哈哈哈哈哈!最後還是被老婆舉報了!”
她拍完笑完,眼淚還在流,咬牙道了一句“活該!”接著就沉默不語。
李妙問:“他貪了多少?還回去行不行?”
周香林搖搖頭,不想多聊,李妙根本不懂這種事。
“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你爸現在已經被規起來了,誰都見不著。”
她憐憫地看一眼李妙,“可惜你沒享到他什麼福,怕是還要受他的罪。”
第7章 好心
周香林還是看得清楚。
李妙被主任單獨叫到辦公室,委婉再委婉地通知她,公開課不要她講了。
她說學校考慮到她最近帶班任務重,經過多方考慮才換了人。
李妙接受了安排,什麼都沒說。
高琪還是要去。
辦公室里現在氣氛微妙,原來喜歡湊到她身邊說話的幾個同事,都默契開始地跟她保持距離,看她眼神既憐憫,又忍不住要開心,恨人有笑人無,從來都不犯法。
高琪現在是辦公室唯一的中心,她笑聲響亮,對所有人都笑臉以對,顯然快樂得不得了。
李妙乾脆請了兩天假,回家休息,眼不見為淨。
周香林不見人影,她嘴裡再狠,還是要為李開源奔走。
李妙給張子文打電話,他匆忙接了,說現在不方便,明天再在找她。
張子文自然也知道了李開源的事情,他不能攪進這種渾水,自動減了和李妙的聯繫。
劉向平給他辦一場送別宴,來了不少人,張子文盛情難卻,加上無事可干,於是欣然赴會。
大概是最近氣氛不太好,劉向平這回老實了許多,送別宴還就是純粹吃飯,到場的人也都算正派,席間男人比較多,就一個女的,安排到了張子文旁邊兒。
張子文看這姑娘耳朵上墜著個鑽石耳環,心裡在估計,這得幾斤啊?
姑娘看他盯著耳環看就說,這是她爸從哪哪兒給她帶回來的,“張先生要是喜歡,我送您一對。”
張子文道:“我又戴不了,要這東西幹嘛?”
姑娘一笑,“放在眼前看啊,看膩了為止。”
張子文笑起來,姑娘適時貼近她耳邊,報了姓名,又說起她父親是哪位。
姑娘大方又開朗的樣子,熱情道:“子文你下次再來,我來招待。”
看看,這才是聰明又知進退的女孩子,什麼時候叫張先生,什麼時候叫子文,都算得恰恰好。
張子文笑著說好,誰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 ,但誰能忍心讓漂亮姑娘失望呢?
李妙在家困坐了一天,晚上張子文終於打來電話,約她去吃飯。
他抱歉說這次不能來接她,又是有事脫不開身,李妙已經察覺到一些意味,又覺得是自己敏感,她振作精神,自己打車去餐廳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