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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惶破不安,稍微一動她就縮起來。
陸墨沉眼底暗流涌動,知道她是崩潰了,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崩潰。
她囈囈低泣,“我不好,除了老爸和雲逸,從沒人覺得我好。白羽玲不覺得我好,顧湛宇嫌棄我,那麼長一段時間的陰鬱生活,我什麼信心都沒了。內心很自卑很敏感,可是我不想讓人看扁,就把外表撐的很強,越自卑,我就越倔強,可是撐到現在,我累了,再也撐不下去了……”
“你靠著我,就不用撐。”他深深地嘆了一口,幽冽地注視著她。
多倔強的女人,就有多脆弱,她像個縮回殼裡的嬰兒,無限令人心疼。
他抱著她,一刻不離,轉身在屋子裡轉,這是一戶農家。
後院好像有水,還有灶台。
他打了水,又燒了柴火,把水燒熱,找到一個木盆,盛好熱水,把她放進去,她不肯鬆手。
男人弓著強勁的背,蹲下來,緩聲撫慰,“等季斯宸他們過來就好,不會有危險,真的沒事了。”
“我給你潑水,洗一洗,嗯?”
雲卿怔怔地看著他,兩隻眼睛腫的看不清人了。
男性修長的手指挑起水花,往她瑟瑟發抖的瑩白肌膚上灑,近乎開水的灼燙,刺得她發抖。
陸墨沉要顧忌她手腕上和腳踝的傷口,臉上的巴掌印更不敢碰,每一下都很小心。
手指不可避免的從她的鎖骨往下……碰到那個地方,兩個人都怔了怔。
雲卿咬緊牙關,臉色刷白,腦海里程大少撥開她頭髮,把她擺著攝像的那一段,一遍一遍湧來。
她突然掙開他的大手,不顧手腕上的血痕,自己舀水不停的往那裡搓,使勁搓,安靜的眼眶裡沁著血絲,像是跟自己較勁。
陸墨沉看到那裡的肌膚全紅了,還有血絲,他過來握住她的手,她低著頭,很犟,很厭惡。
“雲卿,你聽我說,都沒事的。”她可能太在乎了,顧湛宇給她的嫌棄太根深蒂固。
陸墨沉心裡不好受。
她突然抬頭,冷冷眨著淚,咬著牙輕輕的問,“你是不是看過了?”
那些錄像,程大少一定給他看了,刺激他挑釁他。
陸墨沉沒否認,閃過那段視頻,眼底的陰沉和肅殺一閃而過。
雲卿停了手,靜靜的,手從他寬厚的掌心裡出來,“你看見了吧,你果然看見了。其實你也在意嗎,對嗎……雖然沒有真的怎麼樣,但我就像個玩物,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那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
那一份在乎,只有女為悅己者容。
陸墨沉眸光一動,抬手揩掉她頰邊的淚,熱乎乎的,燙著他的指腹。
他把她從盆子裡抱出來,自己坐在地上,讓她跨著她的長腿,大冬天,後面的窗子沒有玻璃,冷風嗖嗖。
可他的體溫卻陽剛灼熱,雲卿從熱水裡出來,冷抖得厲害。
他用雙手環住她細盈的背,那雙眼睛在火光里像黑瞿石,那般沉邃靜然,點了一絲的欲熱,認真的看著她,“要我怎麼證明,我不在意,嗯?”
雲卿低頭,只看到自己渾身空無一物。
而他,上身赤膊著,剛勁的肌肉,平坦小腹,壁壘分明。
胳膊壓著她的手,動作時,一股一股的都是緊實不誇張的肌理。
她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什麼,自己只顧著沉浸在惡劣悲哀的情緒中,無限崩壞,沒有去察覺兩個人現在是什麼狀態。
她撐手,推開他一點。
可是坐著的地方明顯的已經有些不太對勁,將將在抬頭之勢。
她顫了一下,挪動腿,可是纖細的手臂被他大手一握,拉了一下,他凌厲幽黑的短髮就扎到了她的鎖骨,他親吻上來,一口吃住。
雲卿愣住,一聲碎音隨著仰頭喊出。
他扶住她要倒的身子,修長的指節撫了一下,沒有離開,漆灼的眸子抬頭看她,“這樣證明,夠嗎?”
雲卿同樣看著他,身子輕輕顫,在剛才那一絲輕痛中還有一絲茫然。
他摸了摸她粉氳了些的臉頰,總算有了點回血,幽深暗啞的嗓音伴隨著四處遊動的大手,斬釘截鐵道,“還有哪裡?你覺得不安的地方,我都證明回來好不好?傻瓜,你不需要怕,你每一個部分我都中意,在我眼裡,很美,很乾淨。”
低低喃道,他抱她起身,薄唇就吻住了她發冷的唇瓣。
很美,很乾淨……
世上還有一個人這麼肯定你。
雲卿緊咬的唇瓣,淚如雨滴,不停地篩落,在他輕柔貼下來輾轉的攻勢下,終於慢慢鬆開,唇上起了皮,她很久沒喝水,口腔里有些血腥的味道。
陸墨沉闖進去後,舌頭不疾不徐地抵動,都很溫柔,怕驚擾了她,嚇了她,只想這樣證明,他真的不在意。
這麼美的女人,這麼烈,克己自守,在乎忠貞。
她值得他悉心對待。
是塊寶。卻不知道顧湛宇怎麼瞎了眼。
他此刻,有些感謝顧湛宇的。
而打動他的,除了這讓他迷戀脹痛的嬌美身子,漸漸地,也有她破碎縫縫補補招人疼的內心了。
他低眯著眸,度給她一些水,讓她溫潤,口腔里交織溫柔而漸漸濃烈,他有點心猿意馬,吻到她的耳根,便低低絮亂地說了出來,欺負她此刻神志不清,“很冷對不對?那個……來取暖好嗎?不要怕,它不會像上次那樣凶你,這回它不凶了,只想讓你忘掉痛苦,它能幫你,嗯?”
第137章 季斯宸鬱悶了(虐渣)
雲卿顛顛倒倒,抱著被他移動,後背緩緩靠在了牆壁上。
她有些疼,他摟著她腰肢的手臂往上,隔在她的背上,不讓木質的板子膈到她。
她被木板撞得頭昏腦脹,大腦已經非常遲鈍,嘴裡又被他不松的糾纏著,一時都沒聽清楚他剛才說了一長段,是在說什麼。
可皮帶金屬扣的聲響卻在寂靜的空間裡十分清晰,身子幾乎是被他的勁腰扛在了牆上,底下動靜緩緩地通過神經傳送到她的大腦,雲卿淚眼微微的一閃,卻已經來不及,他已經破釜沉舟……
慢而強勢的風浪初起,雲卿咬住牙,咬住聲音,本能的閉了顫顫的睫,伸手抓他的頭髮,臉龐,鎖骨。
他又來吻她,堵著她嚀嚶的口腔,並不動勢。
空氣里,安靜得只有呼吸的壓抑。
他感受她。男人沉狂的眼底,逐漸透露出原始的陰鷙,銳利,深幽。
除了那濃濃的暗欲外,深處的理智與凌厲,逐漸顯露。
占有她,在這個時候,陸墨沉有這樣瘋狂的念頭。
他信她,沒出事。
可如她所言,她被羞辱了,這幅嬌憐玉碎的模樣,愈發在深處挑撥著他瘋狂的神經,讓他想這麼做。
而30多個小時的煎熬,男人的自尊,也讓他不能淡定。
急於證實她為他保存完好。
是,完好的。
男人低啞地呼吸一口,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淚,“sorry,我打過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