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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掛斷電話,陸墨沉想起酒吧那莫名其妙的拼殺,不早不晚,就在他帶雲卿去了之後。
目的明顯,像是阻止他在那酒吧多逗留。
陸墨沉嗤笑,其實,他除了想起電梯裡遇到了女孩,其他的,還真什麼都想不起來。
對方顯然比他緊張。
他咬著煙,又撥了阿關的電話,阿關在國內接起來的。
陸墨沉悠悠道,“沒別的事,給你郵箱上發了一張黑人女孩的照片,你想辦法調查一下,這個女孩零幾年入的哈弗醫學院。”
他看事做事向來鋒利,沒事就留個心眼。
所以當時,摁了一下手錶里的微型攝像,偷拍了這女孩的臉,有備無患。
……
波士頓的第四天,陸墨沉帶著兩寶寶在市中心的兒童酒店泡了一整天。
雲卿也跟著,但是可想而知,她又沒領會到多少樂趣。
這一趟度假,他被她設計綁過來,真的是當保姆的。
至於他拉著她逛校園又去紐約的那一天,雲卿始終沒明白他想幹什麼?
他也不對她說明白。
好像,他在緬懷什麼,又更像是尋找什麼。
第五天返程,他弄來了一架豪華私人專機,這個可舒服多了。
起飛後,陸墨沉居然像模像樣給她發了工資,兩萬塊整的。
雲卿沒骨氣,接了過來,畢竟她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五天兩萬塊,她在診所的工資一個月才八千,不要白不要,她也付出了勞動的。
飛機抵達S市機場,雲卿領著兩隻精神抖索的小包子下來,走貴賓通道出來。
宋秘書已經微笑的等在馬路邊,身後是那輛黑色賓利。
雲卿把小傢伙們塞上車,遞給他們剛才買的早餐,揮手道別,“阿姨自己有車寄存在地下車庫,那阿姨就先走了,下次見!”
車窗關上,隔絕了小包子們的怨聲載道。
雲卿往升降機那裡走,路過出口,陸墨沉大衣筆挺的走出來,身後跟著接機的助理推著拉杆箱。
男人墨發沉顏,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絲毫不影響他的形象。
雲卿瞟了眼,沒打招呼。
陸墨沉停步,鎖眉,“幹什麼去?”
“回家。”
“上車。”
“我有車。”雲卿說完,就溜進升降機,關上了門。
回到S市,美國的那五天就當切斷了,該咋地還是咋地的,護照證件都回到了自己手裡,他還能拿她咋地?
而且,工資都到手了。
雲卿透過玻璃牆,看著那人陰沉的臉廓消失。
小本田一路開回北仁區,剛到樓下,眉姨就快步走出來,放了一串鞭炮。
嚇得雲卿躲在車裡動也不動。
好半天才下車,“眉姨,你又聽我爸搞什麼迷信啊?”
“年初頭你剛回家,放鞭炮好!”眉姨笑呵呵的,幫她拎著行李箱一塊上四樓。
雲承書從老宅回來了,坐在沙發里不動,看見女兒就哼一聲。
雲卿笑眯眯的,走過去親老爸一口,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清行李箱,回國的最後那天,機場免稅店她狂掃不少,“給雲逸買的耐克鞋,美國匯率划算。老爸,您的護膝,這深海魚油記得按時吃了,眉姨,我給你帶了MK套裝,先別生氣聽我說完,五折買的!”
“多大人了,還是熊孩子。”雲承書不高興她浪費錢。
雲卿興致盎然地點著,給蘇家玉和夏水水那兩份兒。
點好了她準備給她們打電話,回到房間裡拿出手機,就看到那張莫名的油畫。
那個困擾她的夢,因為這幅油畫,變得奇怪起來。
雲卿打開電腦,打算掃描一下這幅畫,這種極具地域色彩的巴洛克房間,仔細查,應該能查出是哪個地方才有的?
剛掃描到一半,電話倒是響了。
夏水水打來的。
雲卿笑著接起,“料的這麼准,知道我從國外給你帶了好東西?”
“你就回來了?”夏水水有些驚訝。
雲卿笑,“不然還要長住嗎,我樂意,美國大使館也不願意。給你帶了震動棒,給家玉的小桃子帶了迪士尼珍藏版,下午你倆出來吧,吃個飯把東西拿上。”
“哦……那個,不急,卿卿你先倒時差,到時我去你家拿!”
“你很忙啊?”
“不是啊,就是……家玉她沒空啦,急診室老加班你知道嘛。”
雲卿不以為然,“我初十上班了,那我去醫院找她吧,前一陣小桃子不是老發燒感冒,我當乾媽的都沒去看她。”
“別!”夏水水脫口而出。
“怎麼了?”雲卿擰起眉。
“那啥,小桃子回她外婆家了,這不是害你白跑一趟嗎。”
雲卿展眉,“那你驚驚乍乍幹什麼,也行,改明天約。”
掛了電話,她剛要放下手機,一條不顯示號碼的簡訊進來,上面是一張照片,醫院裡蘇家玉心急如焚地等在兒科外面,淚流滿面,夏水水陪在旁邊,照片裡還有半個男人的背影,看著很熟悉。
下面還有一行字:驚喜,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雲卿凝目,一下子就縮起瞳孔。
兒科……小桃子又病了?水水為什麼不說,剛才電話里……是有意不讓她出門?
雲卿嗖地站起身,視線仍是在那半個男人黑色的背影上。
第150章 蘇家玉,你和顧湛宇?!
“這是要上哪兒去?”眉姨見她從房間裡出來,只攥了手機,包都沒拿,快中午了。
雲卿臉色不好,心神也不定,只是道,“哦,我有點事要去一趟醫院。”
“吃了飯再去。”雲承書看著報紙發話。
雲卿走到鞋櫃邊,彎腰迅速穿好鞋子,“不吃了,晚上我回來吃。”
“這孩子。”眉姨無奈的拉上門,“剛下飛機時差都不倒,這事業有多忙啊,雲先生你也彆氣,孩子都這樣……”
嘮叨的聲音隨著電梯門開被隔斷,雲卿沉步走進電梯,下樓。
三室兩廳距離醫院不遠,雲卿還是開了車。
八分鐘的路程三分鐘開車趕到。
下車時,天空一層烏沉沉的雲,花壇邊的雪還有些沒化,被踩髒了,映著整片天地有股壓抑的青灰。
她的眉連同右眼,突突的跳起來。
好像有一根弦一寸一寸的壓緊了心臟,不安的感覺那麼強烈。
快步走路,下意識的,她又低頭把手機打開,去看那張簡訊里的照片……看著看著,眼睛都要掉在上面。
走到兒科檢查樓,人來人往的,潮湧而嘈雜,像是很多蒼蠅在她耳邊飛著跳,打亂著她的思維。
或許,在這幾分鐘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
用跑的,跑到四樓,跨過寫著‘嚴肅’的玻璃門,雲卿淡淡的止住了腳步,呼吸在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