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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千夜眸光一凌,陰森地拽了一把雲卿的頭髮,卻不得不鬆開她。
因為雲卿已經準備大叫了。
雲卿被甩退幾步。
她意識到自己很危險,衛生間裡現在沒人,這個變態真要打她,兩拳就能致命的事。
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細喘著站直,忍著腹部的痛楚,面上淡淡沒有表現出任何。
她甚至是優雅的理了理頭髮,扭頭對這個面目陰冷的女人笑了笑。
還不了手,她就溜了。
起碼先溜到人多的地方去。
雲卿轉身,低跟鞋走得飛快,即便千夜想要拽住她,衛生間的大門是開放的。
她的身子已經出去了,站在了過道里。
過道人來人往,廚房就在後面,裡面人更多,雲卿微微舒了口氣。
她朝著自己的那一桌要走,手腕又被那神經質的女人卡住,千夜按著她的靜脈門!
雲卿很快感覺到一股麻木感,伴隨著痛,她冷著臉回頭,“你覺得我在這裡叫陸墨沉,一聲他能不能聽見?千小姐,你的腦子還是要配得上你一身的本事才好看,你說是吧?”
“放心,對付你這種野雞綽綽有餘了。”千夜懶懶的吹了口風,一聲聲譏笑從胸口震出,“我真不明白你這種女人的低賤心裡,明明已經被背叛了,你嘴上死撐著得意什麼?你看到他帶我出來吃飯,你心裡都嫉妒死了,還那麼裝,你以為你賢惠大方嗎?其實好可憐又好蠢。你連你男人在哪裡吃飯,和誰吃飯都不知道,還假惺惺的說在這裡巧遇,他根本就不想巧遇上你啊!”
雲卿的視線,總算在門口的位置找到了陸墨沉。
挺拔卓立的男人站在那裡,側臉冷峻,他被幾個老總圍住,在說話。
他的目光深邃,幾度後顧,終於看到了她,他緊皺著眉間,不知道那情緒是要傳達什麼。
那一刻,雲卿的心,其實是涼涼的。
被千夜的話砸涼了。
她知道,她萬不該信,可剛才她去送熱飲,她是感覺到了,陸墨沉不希望她走過去,好像擔心她會當場發火。
他也的確不想在這裡巧遇自己,他有被捉/奸的感覺吧?
心裡一點點的壓下來,雲卿也知道,她心裡怎麼想都可以,可面對千夜,雲卿很有面對小三的經驗。
從前顧湛宇那裡大小賤人無數,她也不是白過來的!
無論小三說什麼,即便就算是對的,她秉承一條,一棍子打死就是了,氣勢上絕對不能給對方囂張的機會。
她面上足夠冷靜,歪著頭徐徐笑了,“我是野雞那你是誰什麼?連野雞都稱不上的烏鴉?專門給人帶來厄運的存在嗎?你對他而言,就是一段黑暗可恥的過去,而我會陪同著他的未來,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所以我覺得和你撕的必要都不屑,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高/潮什麼,還一個勁兒的自慰的越來越厲害呢。”
千夜的臉很不好看,拇指加力,“時隔六年,嘴這麼賤了啊。”
“因材施教啊。”雲卿立刻感覺到一股刺痛,越發悠揚了聲音,“說白了,他只是和你出來吃頓飯而已啊,你在心裡就等於了上了床嗎滋滋炫耀?那千小姐可能還有一種病症,過度幻想性自/慰?呵呵。”
千夜的臉色,陰沉極了。
她沒有想到這張嘴巴,比想像的還要厲害,她的高傲都是從哪裡來的?這個六年前明明什麼都不是的白痴!
六年前她就像只老鼠,面對她千夜懼怕至極,她隨便的招數都能玩弄她。
六年後,她居然學會了從容,慵懶,聰慧。
千夜狠狠眯起眸尾,她要激怒這個白痴,不是反被她激怒!
這麼想著,眸光銳變,她很快調整了心理,幽冷地笑起來,“抓到我和他一塊吃飯,你能耍大方是吧?那我探探你的底限,我看你能強裝大方賢惠到什麼時候啊,比如,其實昨晚他都和我在一起呢,你不知道吧?他是不是連你的電話都沒接啊,還說送什麼湯,他連你去他公司都阻止了吧?你得意啊!”
雲卿的瞳眸最深處,被刺了一下。
昨晚她打了一通電話發了一條簡訊,均是石沉大海般,沒有他的回覆。
本來理解他,她也覺得沒什麼,但是千夜這麼諷刺出來,雲卿到底心裡深處扎了一下。
她的手在腿邊,也悄悄攥緊了。
可她臉上還是和鋼筋鐵骨一樣,沒有任何波動表現出來,她還是眯起眼睛從容的冷笑,“我早就說過,從你嘴裡出來的一個字符,我都不會信!如果他昨晚和你有點什麼,那千小姐今天不應該是這種怨婦的嘴臉啊。千小姐別用對付小女孩的智商來對付我,男女之事,我是這方面的醫生,有什麼曖昧因子,我還察覺不到,不必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真夠能死撐的。”千夜舔著上顎,蔑笑,“你也就能強忍著不哭而已。其實心裡如刀割了吧!不論你怎麼死撐,改變不了他幾天沒和你聯繫卻和我在一起的事實!你還不知道我如今的身份吧?”
雲卿面無表情,心裡微微一冽。
餘光里,她看到陸墨沉頻頻朝她這邊看,目光逡黑而緊迫,注意著這邊的動靜,意思是讓她趕緊回到自己座位去。
他身邊圍著的老總,越來越多,他脫不開身。
她有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除非他親自來解圍,否則她不想這樣狼狽的離開千夜。
她一直在為他辯護,強撐,硬撐,他也要知道一下她的委屈的。
耳邊,千夜已經湊過來,呵著氣帶著笑,“我現在可是盛世集團的新股東,首任女股東,他特別開的先例呢。其實你有什麼勝算啊雲卿?你有能力站在他公司股東的高度嗎?你能為他的公司分憂嗎?你和他就不在一個世界,你強撐個什麼勁兒?而他的什麼事,我都知道,他好像也不介意被我知道,就連你和他那晚在他的辦公室親熱,我也知道,如果他反對我盯梢,他早就來殲滅我了。我和他之間放肆的愛,你永遠不會懂,早在六年前,他玩弄你時,他就放任我在一邊看,所以現在也是這個習慣,哈哈。而我不介意,我和他之間是大愛,不拘小節!就像雞蛋羹,他以前很喜歡,可我猜他現在碰都不會碰,那是我們的禁忌,被他埋葬了。我說了你無非就是像我,才被他看中,你還不信。那你等著看,我現在和他同進同出朝夕日暮,前女友這種危險的東西,你猜他多久會回到我身邊?”
雲卿的耳膜,嗡嗡的有股震破感,強壓而來。
心口也像是被硬卡片,一下一下颳得,疼了,冰水澆注。
千夜這麼一長段壓箱底的打擊,不得不說,目的達到了一半,洪水壓垮般,壓到了雲卿。
她想不通,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和她親昵,他怎麼能讓千夜這種變態盯梢而不阻止?
他為什麼讓千夜成了新股東?
還有雞蛋羹,該死的雞蛋羹……
雲卿極淡幽冷的目光,朝他看過去。
陸墨沉對銀行長說了一句話,感應到了,立刻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