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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饒有興致,黑眸流著黑光,翻來覆去看。
蘇家玉口舌髮霜,一怵。
他把木匣摔在地上,除了碎木頭,裡面沒有東西。
他的手掌扼過來,掐住她脖頸,笑的眉眼生魅,“女傭說你上午出門前急急忙忙找東西,蘇家玉,你找什麼啊?”
她忐忑不言。
“找什麼,狗眼急?”他拍她雪白的臉,緩慢邪笑,從口袋裡拿出東西,舉到她面前,譏笑,“找這個啊?”
蘇家玉睜大眼,Seven的鑰匙?!
她不可置信,怎麼在他這裡?
他……難道。
她魂魄收緊,呼吸也被他的虎口掐住,進出困難。
江城禹把這個女人甩到床上,舌尖舔唇,狠狠淡淡地笑,轉身把那個密碼箱丟到她旁邊。
他發笑,“老子問你多少遍,認不認識江寒。”
“我不認識。”
“我真的不認識!江先生,我沒有騙你啊。”
他學她口氣,陰陽怪氣。
蘇家玉翻身過來,仰頭望他,逆光下,像一個危險魔鬼,陰鬱滿身。
他稀稀懶懶地笑,薄唇一動一動像刀刃,輕輕抹了一把頭,斷眉挑高,“是不認識,也就是被他艹過幾次?”
“江城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會反駁,總之當即紅了眼眶,怒紅像兔子,不知道他為何能如此羞辱一個人,“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和他,不是你形容的不堪,絕不是!我知道的不比你早,在我的心裡,他叫做Seven,我也是才知道,我認識的這個男人,竟然會是你的大哥……”
“初戀嘛。”他舔動薄唇,懶懶散散,譏諷入骨,又拽起她。
蘇家玉驚然,勞媽看來都告訴他了。
她此刻就像千錘鑿心,蹂躪難過,面對他那麼尷尬,卻再也說不清楚,還被他誤會。
那段感情,是她小心翼翼捂著,也珍藏著。
此刻拋擲光下,被他一刀子挑得稀碎,踐踏幾腳,還要陰陽怪氣。
“還在否認,狡辯!”他陰鷙了眼,戾氣全發,幾乎將她捏碎,“好生能耐,這麼個一般女,老子都被你玩了兩把……”
說到此處,他不知道為何心口撩起一把大火,越發燒狂,躁氣不得出,只想發泄。
又把她一手掐住,那細細柔白喉嚨,捏死在他掌心,他聲聲戾笑,“和他初戀,那不是情深似海?你也捨得害他死?到現在你還敢張開嘴跟老子說你沒害他?!最毒婦人心,噁心女,你倒是會裝,裝的我五迷三道。”
“我沒有……”她講不出話,臉漲得通紅。
“人人講你老實,我看你他媽是真,老實啊。”他再不會聽,抬腿踩著那箱子,一併踩著她細嫩白手,“瞞得天衣無縫,先害死他,留著鑰匙,回頭來澳門和他保姆接頭,拿走密碼箱,你拿走幹嘛啊?要幹什麼去!挖寶啊!”
屋子震天動地。
蘇家玉險些被震碎耳朵。
嚇得整個人發憷,指尖仿佛被壓碎,她面色滲冷,失去力氣,“江先生,我不要幹什麼,我只要救女兒。這箱子,是勞媽說他留給我,我想著左右是遺物,我捨不得它丟棄,我也不知道鑰匙去哪裡了,原來是你拿了。”
“那麼,”她流下眼淚,輕輕抬頭,有些睿智得發笑,“你拿著鑰匙,在等什麼?當初答應救女兒帶我來澳門,你的目的又很單純?”
江城禹一頓,他不否認是監視,有利用。但此刻望她眼淚,仿佛都寫著為江寒而流。
輕若無聲,講,他的遺物,她捨不得丟棄。
他心裡那把火像是要滅天,神里神經。
他冷啐一口笑,擒住她的頭,當著她的面,用鑰匙打開了密碼箱,柔柔一把發撕扯他掌心,他冷笑地把她按到箱子前,“老子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鬼秘密,蘇家玉,你是人是鬼,這一個箱子也能把你照清楚了!”
蘇家玉頭昏腦漲,卻是屏住呼吸,雙手努力卡著桌面,艱難而期盼地看向箱子裡。
Seven最後的遺蹟,會給她留什麼?是給她留的嗎?
但下一秒,她卻睜大了眼,江城禹也擰起眉頭。
第566章 番外末路相逢:家玉,不要忘記我
箱子裡,卻是一隻眼睛。
蘇家玉倒沒有嚇到,她是醫生,對人體器官熟悉感強。
江城禹更不會受嚇,只是愣住。
再仔細看,蘇家玉觀察出來,那不是真的人眼,是仿真義眼,一個模型,有綁帶,好像可以綁到眼睛上?
義眼下面,是幾張紙,一張卡,還有一張照片。
蘇家玉看到照片稜角,有點熟悉,伸手想拿。
手指驀地被男人冰冷大手抓住。
她不敢動了,江城禹陰眉冷眼,拽她頭髮扯開,箱子挪動,裡面的東西全部掉出來。
他扯下她的醫用手套,把那隻義眼拿起,鋒冷精銳,謹慎防範。
並不像是炸彈,有機關之類。
他正在觀察。
蘇家玉卻看清楚了最底下那張照片。
她的眼眶陡然,慢慢潮濕,驚訝睜大。
因為照片上的女孩子,是她。
女孩背靠著白色床單,揚起娟秀的面頰,有些羞赧的暈紅,靜靜地望著鏡頭,雙眼的黑瞳很清澈,帶著笑,潤著流光,裡面有黑色的影子。
她愣住,不記得Seven何時給她抓拍過照片?記憶中,他們沒有合照。
想了很久,蘇家玉終於想起來,竟然是他們偶然路過家紡店,她想給媽媽買一片好床單,因為媽媽皮膚容易過敏。
她在銷售的客套下去試,不知怎麼的和他鬧起來。
他俯身把她籠罩了,當時她一下子起不來,與他打鬧時因為躺在展覽廳的床上,滿是羞赧。
但她真的不記得,他有舉起手機拍她?
不知道他是怎麼拍下來的。
他竟然留著這樣的照片嗎……
手指微微抖,模糊了視線,蘇家玉沈指頭觸摸照片稜角。
手背猛地被大力擒住。
男人從頭頂壓過來,一把扯過照片。
江城禹也看到了。
甚至看到了蘇家玉還沒注意到的,照片裡女孩的手,被一隻修節的大手,十指交扣,壓在了床側。
那是一張床,她躺著,滿臉酡紅。
江城禹輕晃晃地觀賞了幾秒,用照片堅硬的稜角拍她的臉頰,“眼睛裡的愛意比底下的水還多,事前還是事後啊?專門留下這種照片,回味?”
“你……不可理喻。”
蘇家玉感覺到莫大羞辱,站起身抗爭,去搶照片,“你把它還給我,這是他留給我唯一的一張。”
“騷樣。”他陰冷越發,口不擇言,抬手就撕,感覺那股火已經竄到腦子裡。
“不要!”她像瘋了一般,撲過來以卵擊石,怒氣燒騰的身子發抖,撲到男人如魔鬼般的懷裡,被他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