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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立刻打開了暖氣,不停的看著後視鏡,可能懷疑她得了什麼重病要發作,“姑娘,你不要緊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要緊。”這世上還有什麼要緊的。
雲卿抬手捂著臉,慢慢地說,“送我去江邊吧。”
“啊?”司機師傅有些遲疑。
雲卿靠著椅背低笑,“沒有,我不會想不開的。”
蠢過一次就可以了,何況還有雲逸,還有老爸,事事等著她解決……
叮鈴鈴,手機響起,她瞥了一眼來電號碼,腦子突然一白,“你好,我是雲逸的姐姐,雲卿……”
掛斷電話,她跟司機說改道,開去市公安局。
刑偵大廳里,幾個警察早已經在等她——
他們手裡拿著的那份結果,上午,蘇家玉的表哥已經提前給她看過了。
“指紋取樣基本可以確定,你弟弟是主犯,我們會對另外三個嫌棄人再次審問,如果沒有發現新的疑點,基本可以判案。雲卿小姐,你現在可以請律師了。”
雲卿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儘管強打起精神,可還是幾乎站不穩。
腳底晃了好幾步,有人扶住她,神色肅穆,“你現在可以見你弟弟一面。”
她不知道她是怎樣偽裝好神情進拘留室的,可能雲逸也看出來了她眼角掩飾不住的紅。
這小子從小就膽大心細,也比同齡人沉穩,愣了愣之後淡笑,“真要坐牢?”
“你個糊塗蛋!你還笑的出來!”雲卿情緒激動的趴過桌子,錘他打他。
第042章 陸先生問,你很委屈?
她被他清健的手臂抱住,“姐,姐……我最高興的是你相信我,你信我不會去傷天害理。照顧好咱老爸,出來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我不要你當好漢!”雲卿低聲啜泣著,“我也不會讓你坐牢!你不能認罪!等著姐想辦法,聽到了嗎!”
雲逸哽咽著年輕的喉結,抱緊她。
……
雲卿怔怔的從公安局出來,沒有去一室一廳,也沒有去醫院,她回了茉莉公寓。
洗了澡和頭髮,打開衣櫃,撿出她最露的一條裙子,一字肩,長度在大腿,黑色。
穿上,外頭裹了一件風衣,她鎖門下樓,出來公寓,站在暮色里,拿手機嘀嘀打車,輸入目的地,豫園。
腦海里轟隆隆的衝著熱血,讓她無法冷靜,就連身前什麼時候停下來一輛車,她也沒注意。
直到一雙高跟鞋走到她面前,“雲小姐……”
雲卿抬頭,“宋秘書?”
她一雙烏沉的眸子,幾乎是猛地,就朝秘書身後的車看過去,奧迪Q7,黑色高大的車身停在馬路邊,車窗玻璃全貼了膜,從外面一絲也看不見裡面。
只有后座的車窗降下來半截,徐徐的飄出淡青色的煙霧。
“雲小姐,”秘書微微一笑,“還是陸總料事如神,猜到你在這兒……陸總是想問你,今晚開始,你有沒有空……”
“我有空。”
雲卿回答的斬釘截鐵,瓜子臉被初冬的暮色沁得霜雪發白,沒等秘書說完,她就直接朝Q7衝過去,打開后座的車門。
司機一驚,“這位小姐?”
閉著眼抽菸的男人,微微睜眸,菸灰快落到她的烏髮上,陸墨沉蹙著眉頭挪了挪,盯著突然竄上車,近在眼前的女人。
“幹什麼?”——嗓音低醇,有絲慵懶。
雲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很濃。
她把車門關上,徑直對司機說話,“麻煩你把車開到沒人的地方。”
司機一愣,疑惑不定的目光看向自家大老闆——
陸墨沉長腿交疊沒有動,沉邃的黑眸眯了眯,沒有看向雲卿,點了頭。
司機轉回頭,發動車子。
車后座兩個人坐的很遠,年輕漂亮的女人坐在左邊,老闆靠著右邊,視線沒有交匯。
司機悄悄瞄了後視鏡,發現女人纖白的手指攥在膝蓋,而大衣也在膝蓋,下面是兩條白嫩得發光的細腿。
再看大老闆,微微側頭,薄唇吹著菸灰。
司機是個年輕的小伙,微微的心底便流露出曖/昧的猜測,尤其這女人說‘把車開到沒人的地方’,而這夜色,也漸漸來了。
奧迪Q7繞著茉莉公寓轉了一圈,停泊在一棵大樹下面,司機朝後扭過頭,“陸總?”
男人那根煙剛好抽完,往窗外一扔,手指就去捏眉心,並不發話。
雲卿垂著眼睫,“我和你家陸總有些話要說,你方便下車自己回去嗎?”
好激情的樣子……
司機小伙心底瀲灩得很,微微一笑很識趣,“可以的可以的!”
然後就升上所有車窗,開了車門下去。
雲卿視線看著路燈下,司機走遠了,公寓的後門這邊,的確不會有人經過。
就算有人經過……她也……
手指慢慢地摸到風衣的腰帶,解開。
男人揉了一陣太陽穴,頭暈的感覺似乎好轉,察覺到身旁女人一直沒說話,他扭頭跟著薄唇開腔:“你有什麼事——”
低沉的嗓音,微微一止。
她的手指摸在風衣的圓形紐扣上,一顆一顆解開,大衣質感厚,發出微微的摩擦聲音,卻很溫柔。
她在脫衣服!
陸墨沉是真的以為她有話要說。
男人眸底的暗色與詫異,一閃而過。
眸子微闔,深刻五官看不出情緒,盯著她脫下了大衣,他嘴角噙著薄笑,“雲醫生,雲小姐?”
雲卿把大衣扔到前面,裡面一條小黑裙,柔軟的布料,熨貼地顯出她的胸脯,細腰,俏臀,因為坐姿而裙擺上挑,露出細膩肌膚的大腿。
陸墨沉的視線下移,發現她還穿了一雙細高跟。
每次見她,她不是平底就是低跟。
黑色的細高跟,襯得她腳背的肌膚如玉一般,在昏暗的車廂里,勾著男人的原始浴望。
陸墨沉手指一摸西褲口袋,想拿出一根煙抽上。
呲啦——
拉鏈微微的細響。
他定住眸子,看到小黑裙的肩帶緩緩滑下她圓潤的肩頭,細細鎖骨下的肌膚,一寸一寸,又白又嬌的傾泄,猶如攀升的山兒。
隔著衣服,真看不出有這個份量,不過他記得那片風景,很可愛。
男人蹙眉,身軀登時一熱,喉結微微滑動。
視線一轉的功夫,裙子滑下了那女人的腰肢……落在了昂貴的地毯上,擦著他的手工皮鞋。
一股子幽幽的女人香飄起來。
陸墨沉交疊的長腿鬆開,俯身,長指去勾那件小黑裙。
健碩的手臂被她握住。
女人的聲音很沉,又很輕,“我在這裡……讓你那樣一次……你把我弟弟救出來,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