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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袋一層一層的疼,她還是選擇解釋,“不管你怎麼理解的,江城禹,我沒有出賣你。他要我作證,但我一個字都沒說。”
“你還用說嗎?”他舔著上顎,發惡狠狠的笑,那種邪魅,那種嗜血,突然嗓音如雷發滾,“你他媽做都做完了,還用說?!”
“他木乃伊復生,回來了啊,你跟老子講了嗎?”
“你等什麼?”那雙眸子如虎似豹,要把她生生吞吃,“你他媽等著什麼!”
怒到如此,又不能伸手掐他,他把床單,一瞬間擰得粉碎。
碎步伴隨著灰塵嗆入她的嗓子裡,面前一陣一陣的雷霆,氣息震得她頭髮絲絲沁冷,滿目慘白,呆滯。
他笑,“等著跟駢頭舊情復燃,分分鐘給老子跑路,帶著老子的種,你去投奔江寒啊?”
他終是克制不住,一虎口卡住她的臉頰。
導致她臉頰變形。
很痛。
她卻毫無知覺了。
任他雷霆猙獰,扭曲不已,字字羞辱,“蘇家玉,是個女人都沒你這麼賤的。”
他拍她的臉,力道很大,眼皮懶懶掀開,那雙眼珠像黑色的地獄,分外平靜,只有入骨的冰魄,盯著她慢吞吞的冷笑,“你知嗎?老子從來沒要打掉你的胎,如果你識點好歹再撐幾個小時,那日早晨,你能在手術台上生下它!不是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死不死,孩子活不活,你媽地,老子為了騙過何碧兒下多少工夫,你不知好歹,串通江寒啊?江寒和何碧兒一夥的,你高不高興?”
她兩目震淒,搖頭,“我不知道。”
她低頭,淚水布了眼眶,瞪得大大的,那樣無神,淒空,“我都不知道。對不起,我是那日才知道,何小姐是小桃子的脊髓配型,我是那時才知道啊……後來慢慢聯想,我就全部想通了。抱歉,江城禹,這件事,我沒有串通江寒和何碧兒,不論你信不信。卻陰差陽錯,我知道給你做造成了莫大的麻煩。”
“只是麻煩啊?你不是要弄死老子嗎?”他不信,只冷厲厲得笑,“現在跟老子講,你不知道密碼箱裡有用你視網膜啟動的,我的身世秘密?”
“我真的不知道。”她鬆開一隻手,也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難以置信的問,“你不相信我嗎?”
他的唇比冰刃更薄,比鐵鑄更冷。
那雙眼睛足以傷人。
蘇家玉眨掉成串的淚珠,可笑的解釋,“就算你我素昧平生,江城禹,我這個人,從來沒有害人之心的。我怎會明知密碼箱裡是什麼,還去害你呢?退一萬步講,我就算害你,我這麼怕你,哪來的膽子?”
第639章 番外末路相逢:會送你離開,如你所願
“退一萬步講,我就算害你,我這麼怕你,哪來的膽子?”
“駢頭強大歸來,不給了你膽子嗎?”他仍然戾冷地諷刺。
蘇家玉的心口,感覺到,重傷難治。
那麼難過的情況下,她似乎更寧願等死了,就這樣,讓呼吸衰竭。
不要再撐那一口氣。
“江先生,無意中導致你被人暗算,朝夕間陷入腹背受敵的危險境地,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一個密碼箱會讓你的人生顛覆,是我的錯……可是,當時的情況下,我真的沒有看到任何希望,你說你不想打掉寶寶,可那時候你一個稍微溫柔的眼神都沒有給我啊……我不知道你會留情,就像,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乎我一樣,我始終……始終沒有感受到江先生你對我的打算。也許你心裡也朦朧,也沒有打算,所以,我迫切需要安全感的時候,我沒有得到。我好怕寶寶沒了,我是個媽媽,當過媽媽的人怎麼捨得不要孩子,我那時候只想,拼了命也要護住它,當江寒願意幫我逃離這裡時,我全部的希望都是逃離……所以我去偷了密碼箱,我以為裡面只有江家的犯罪證據,我也問過你,恨不恨江家,我以為你恨,就沒事了……是我腦子簡單,可我只是為了救我的孩子……”
哭到聲嘶力竭,哭到無聲。
她面色如雪,淒清如同雪天裡的幽草,渾渾噩噩風吹就倒了。
一根小草,不踩踏已是大恩,誰人會專門去救它?
浮世浮沉,她也有她僅僅想保護的東西,小小的心靈,小小的願望。
她笑了,晃晃淚眼,抬手輕輕揪著衣袖,瑟瑟發抖,“在這件事情中,你一意孤行認為我必須相信你,可事實是,我不相信,而你的不透露,讓我絕望地相信了你的假面……我們還沒能心靈相通,卻要做心靈相通的事……我沒有出賣你投靠江寒,我再說一遍。”
她累了。
她不願再說。
江城禹望著她的眼神,仍然是冰冷,冰冷中卻蒙上一層可怖壓抑的情緒。
他是聽到了她說要保護孩子的初衷。
他血管粗,大男人一個,經歷半吊子的爸爸還沒多久。
他並未曾想到,孩子對她來說,如此大於她生命。
女人,為了孩子,這樣瘋狂。
很小,很弱,卻做出瘋狂的事。
他緊皺眉頭,惡狠狠地抹一把頭髮,絲絲冷厲,垂在鬢角,遮住眼底的影子。
五官尤其陰鷙。
他只以為,她個爛女人死都忘不掉初戀,令人髮指。
但是,為了保孩子,不信他反而去信江寒,這打擊似乎更讓他抓狂嗜血。
蘇家玉見他遲遲不講話,有些悲從中來,她不知道怎樣證明自己的清白,望著他,那雙如鹿般始終清澈的眼珠里,突然蒙山了塵埃,不悲不喜,不憫不慟了,她幽幽地低聲道,“就像你不信我是為了孩子而跟江寒走一樣,我也不信你那樣大的一個陰謀最後能釜底抽薪,如果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誤會是一定會有的。而你選擇什麼都不告訴你,是否……江城禹,因為在你的心底,我的存在很渺小呢?你覺得,委屈我一下,沒關係,我不會反抗,我天性懦弱,一個天性懦弱的女人,隨你安置,要強奪也可以,要圈養也可以。所以你結婚,你同我說,看上我了,好像是恩賜……你和我說,讓我以後跟著你,帶著孩子住一個別墅,你來了就歇下。可,那是正常夫婦的生活嗎?你心裡知道,那不是,也許你沒打算給我。”
“當你給了我這種感覺時,我會尋找其他出路,我想逃,因為,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當我再絕望一點,那個男人的漫不經心,吊兒郎當,會給我更多不確定的害怕。”
她說了好多。
也不管他是否能聽進去。
最後,她幽幽的捂住面孔,淚水無聲,發心而笑,“我抱歉,我沒有給你足夠的信任感,他,是我引狼入室。我們都在為保護孩子而做著打算,卻各自偏離,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不過幸好,總算說清了。”
她認為說清了。
男人卻在長久的沉默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