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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雲卿沒看清楚,可是等她逐漸看清那不是裝飾鏈子,而是長長的皮鏈銬,她的瞳仁劇烈的一縮。
那個總出現的春/夢,她從前做過很多次,柔軟的圓床,她被銬著皮鏈趴在床沿,無法動彈,任由身後的男人強烈侵犯……
夢中的床,夢中的房間布景,和這幅畫裡的樣子,很相似!
雲卿不可置信,恍惚的搖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
怎麼可能?
她一直以為那就是個荒誕的夢,以為是自己年紀到了,想像著而做的男女結合之夢。
夢境裡,起初女孩的害怕啜泣很真實,男人的侵犯也很真實,每次做了這個夢後,她心情都很複雜。
但是,她也只當是過於激烈的角色扮演。
可是如今凝視著這幅畫,她突然覺得那個夢,好生奇怪,而且也不是男女情/趣的角色扮演。
夢中那個被銬的女孩,可能是真的被男人掠奪了。
雖然後來,她夢到女孩的感覺逐漸變好,甚至快樂,但她眼角的眼淚很灼心。
雲卿感覺腦袋突然很疼,並且心裡涌動一股突突的情緒。
她不想再看,可又奇怪畫為什麼會和她夢裡的布景吻合,再仔細看畫裡臥室的風格,是復古的巴洛克裝飾。
鬼使神差的,她用手機拍了下來,她覺得有疑問。
但太不舒服了,她迅速回到電梯前的原位。
陸墨沉剛好接完電話回來。
雲卿拉著他的胳膊,“我們回去吧。”
“怎麼了?”陸墨沉還想帶著她轉完這間酒吧的。
“我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她錯亂的低語,讓男人的眉心擰起,眸光閃過一道深沉,他捉住她香軟的肩,低沉問道,“為什麼會覺得不舒服?這地方哪裡讓你不舒服了?”
雲卿羞於啟齒,那個旖旎的夢。
不好對他講。
她只是匆匆返回電梯裡,“陸墨沉,我想出去喘口氣,這裡太悶了。”
見她堅持,他也沒有強硬,陪著她一道下樓。
男人的目光很深,沉著思考,如果這間酒吧讓她不舒服了,那至少證明她對這裡是有反應的。
今天一整天,相當於一場對她的測試,陸墨沉不急於結果,而是要發現那冰山一角。
第149章 和她的過往
今天一整天,相當於一場對她的測試,陸墨沉不急於結果,而是要發現那冰山一角。
現在,他摸清了一個大致輪廓。
他和雲卿,看起來是有一段過往的。
而且,很瘋狂。
初遇在危險的酒吧,她救了她,異國街頭,躲避追殺,就此認識,這似乎是美好的開端。
但是中間發生了什麼?在哈佛大學的圖書館,他甚至對她動手。
那並不美好,根本不像他的本性所為,他從小接受的教育,至少對女人不會動手。
他們,是否有過深深的糾葛?
這一切他發現的端倪,最終都指向國內那對母女。
電梯回到一層。
雙門打開,雲卿低著頭剛要走出去,忽然嘈雜打殺的聲音此震耳發聵。
她吃驚的看向大廳的舞池裡,一幫黑人持著刀,追截另一幫白人。
“陸墨沉……”雲卿還沒叫出口,男人驀地捂住她的嘴,他沉穩地在她耳邊噓了一聲,“別出聲,碰上拼殺了。”
陸墨沉火速按住電梯,想讓門關上,一個黑人跳了過來。
雲卿尖叫,怎麼會這麼倒霉?
正不知所以,男人的掌心帶著勁風,摟住她的腰,將她旋轉中一帶。
天旋地轉,她什麼也沒看清楚,被他推向了電梯旁邊的盆栽後面,他朝她使了個眼色。
雲卿點頭,她不動。
緊接著就看到他飛身和那個高壯的黑人打了起來,幾個回合,他把黑人手中的刀奪了過來,劃了黑人手臂一刀,刀丟在地上,他拽起她,凌厲道,“往外面跑!”
雲卿被他捂在懷裡出去的,聞到他冷冽衣服上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身子發抖,想抓他,又不敢抓。
直到被他摔進了車裡,陸墨沉緊急在另一邊上車,林肯飛速轉彎一個箭頭衝出去。
後面有持刀追過來的黑人白人,過了幾秒,被甩在後面。
車開出了黑暗的巷子,脫離危險。
雲卿縮在靠門的位置,手指抓緊安全帶,靜靜地看著開車的他。
側臉冷厲,薄削,他冷冷的舔了下唇,像是沒過癮似的,眼尾沁出那股淡淡絕殺,讓雲卿觸目驚心。
她從來不知道,他有這樣的一面。
他乾淨優雅的外表下,有股從黑暗中而來的危險邪肆。
陸墨沉扭頭,看她眸子一動不動,他抿著唇,“嚇到了?”
雲卿收拾起情緒,淡淡搖頭。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
車按原路返回,再次穿過曼哈頓區,在要上高速時,陸墨沉突然壓下眉,叫她,“你過來把住方向盤,等會兒看我手勢往左拐。”
雲卿見他鬆開了方向盤,這麼瘋狂,她怕死了,“陸墨沉,你又要幹嘛?”
他不回答,腮幫咬緊,打開了車窗,頭往後側。
雲卿沒辦法,只得緊急握住方向盤,手發抖,一面朝他看。
她看見他從後腰拿出了什麼,一閃而過,手臂伸向車外,空曠的公路上很小的一聲‘嘭’,緊接著後面傳來呲呲的剎車聲。
雲卿要往後看,被他的大手包住腦袋,“開你的車,現在,往左轉!”
雲卿聽話往左急轉,駛入另一條路。
車窗關上,她瞥過去一眼,剛好看到他把手裡的東西別回後腰。
她看清楚了那一寸稜角,黑黑的,冷冷的……估計是槍。
她深喘一口,看著他臉廓的眼神疾速變換。
陸墨沉瞧到她的神色了,奪回方向盤,低語道,“有人跟蹤,必要手段得用上。”
雲卿難以言說,突然覺得很怕他。
沒有正常的人會隨身帶槍,這個男人在黑幫拼殺里淡定自若,逃生像是玩兒似的,臉色始終不曾變過一分。
今晚就像一個夢,讓她看到了另一個模樣的他,重新認識了他。
回到波士頓的小木屋,已經快拂曉。
雲卿很累,被他抱著進屋,上樓,放到床上她再無力掙扎洗個澡,昏昏地睡了過去。
模糊聽到他在打電話,預定返程的專機。
門輕輕地關上。
溫暖燈光的走廊里,陸墨沉去看了下兩個孩子,才下樓。
打開精緻的火柴盒,點燃了壁爐里的火光,他脫下染血的毛衣,光著上身在冷空氣里走動著。
電話撥了出去,那頭白人男子說道,“先生您沒事就好,之前我擔心一把槍您應付不過來,跟蹤您的那輛車掉下公路,我派人去搜索了,看能不能搜到車內還有人,問出指使者。”
陸墨沉眯眼,“能搜就搜,不能搜,指使者是誰我也能猜個大概。你再去那酒吧一趟,看一看有什麼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