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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麼一句,阿左嚇得半死,連滾帶爬從牌房出來,果然看見老大門外有個愣頭青在喊門。
沒幾下,外面就有衝突,緊接著有打聲。
蘇家玉神經一跳,立刻明白是他喊人來抓段銘辰了,她哆嗦著牙齒還沒開口,面前的男人把她一甩,已經堵住話頭,“求情他就立刻死!蒼蠅一樣吵。去洗澡。”
她愣住不動,慌怕懵懂地看著他。
男人站在燈光下,頭頂的光圈襯得油頭髮亮,冷邃,他兩鬢的發極短,看著就心生恐懼凌厲,配上那道美人尖,深邃分明的鬢角線條,蘇家玉不知如何去形容這個男人的長相,俊美,慵懶,邪氣得像一條冷冷的蛇。
卻比蛇,有毒多了。
他嘴角在勾,在懶,在邪邪地同她講,“是不會自己脫衣服還是需要我幫你脫,嗯?國文聽不懂?”
“……”她忽然聽懂了,可還沒來得及轉身,外套突然被他拽住,他出手很輕了,可那十月薄衣在他指下碎成幾片,連同裡面的棉麻短袖同樣,她驚蟄低叫,身上涼颼颼,臉畔通紅她驀地抬起手臂窩住自己,隱忍的眼淚,再也掛不住。
江城禹捻著那片碎衣,高大邪立,眼神冷懶,無波瀾。
不過……他的眼睛一眯,那通常是男人有點被驚艷到的意外眼神。
他盯著她脖子下那片肌膚,好像看到了初雪的雪原,白,白得沒有一絲瑕疵,倒不是膚如凝脂的嬌嫩,但是柔柔弱弱,均質牛奶一樣,很細膩,很瘦,但是用手指壓一下,估計還是很有彈性吧。
這女人,居然還藏起這樣一副看得過去的身子。
穿的真是差,好像從泥土裡拔出的藕,讓人不想看第二眼,不過一抹去,居然白成這樣。
男人嘛,對白是沒什麼抵抗力,天生優待白一點的女人。
這大概就是落差感,好比鑲金戴玉粉刷得滿臉膠原蛋白的小姐,脫去後卻是一身鬆弛,膚色蠟黃。
他突然有了丁點興致。
抬手摸了下鼻樑,對視一眼她眼淚洗過的雙眸,像一雙鹿的珠,盛滿害怕,卻又隱隱憎恨,特別亮。
他不多瞧,邪肆地平時前方,伸手解皮帶,慢條斯理,懶散的動作卻非常性感。
蘇家玉怔愣中眼見他幾秒就把襯衣落地,腕錶扔到一邊,皮帶重新開了……他轉身叫門口剛才那個小姐進來,給他去另一個房間的浴缸放水,那小姐進來後看到他的胸肌,腹肌,腹上的疤痕,還有一道蜿蜒進皮帶……小姐走不動路了。
蘇家玉甚至聽到吞口水的聲音。
她這也才嗖的一下回過震驚的神思,察覺到自己上衣凌亂,又目光還在男人身上,她唰地一下飛快的轉身,此刻不想去浴室,也只能逃進浴室了!
直到水聲響起,嘩啦啦的熱氣將她籠罩。
她還是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臉上的滾燙,身上的哆嗦,都需要牆壁來降溫。
閉上眼,驚鴻萬鑿,仍然是那看到的陌生又震撼的一幕……他的皮帶松垮地掛著,褲子垂下去一些,腹上除了有六塊均勻的肌肉,正中間從下面衍生上來的,一撮黑色的汗毛……不,那不是汗毛……
是什麼她根本不想去想,她低頭捂住眼睛,仿佛這樣才不羞恥。
她看診也望聞問切過不少男性,但真的時第一次看見有人的……兇悍地長了出來,像一條驍龍,大致他毫無察覺,自然而露,才會令她,和那個小姐,如此震撼。
就算蘇家玉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是醫生,她明白男人的哪些特徵昭示著性感,極度的誘惑,對女人而言。
那是多兇悍的荷爾蒙。
難怪那個小姐要走不動路,一直盯著,眼睛幾乎汪成了水。
這個男人,並不是大塊頭,但他,有種別於陸總那樣性感的,另外一種精瘦藏於內的致命蠱惑。
不過,都與她無關,她並不感興趣。
而且,心臟尤其遭受了重擊一樣,雖然塵埃落地,卻分外絕望。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交出自己。
所以,她此時都沒忘了把包拿進來,因為包里有個秘密,是她的詭計。
蘇家玉緊抿著唇,強迫自己冷靜,鼓起一點勇氣,翻開包,把藥拿出來,用上後,立刻銷毀。
裝模作樣地洗澡,她呆了很久算著藥效時間,才走出去,男人已經沐浴歸來,一身浴袍慵懶地躺在沙發里。
蘇家玉縮在沙發邊沿,盯著身後的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主動先過去躺好。
他又朝她勾手指。
她漲紅著臉,耳尖發白,走了過去,他長腿一絆,她就倒在他懷裡。
江城禹咬著雪茄,低頭,舌尖無意識地舔了下上顎,捏住她的下巴,“自己爬上來。”
她腦袋一轟,像只小貓一樣攀爬著他的腿,不知他幾個意思,是要她幹什麼,但他居然又把手往她後脖子按,讓她貼到他腿上,她略微領悟,大概是像之前給她點菸那樣……
叮鈴鈴!
突兀的鈴聲打破一室微妙的寂靜,她手指亂抓,江城禹邪眉一蹙,分辨鈴聲是從她腳邊那個破布包里響起,神色陰沉。
蘇家玉剛好害怕的緊,趕緊找藉口扭頭翻手機。
翻出來居然是‘陸總’的來電,她臉色頓時不知該喜該憂,因為這個男人她也怕,也不熟,而且並不是能救她的。
果然,陸總問了兩句卿卿孕檢的事,就冷漠的掛了電話。
蘇家玉聽著乾脆的忙音,眼神絕暗,她站在窗戶口,突然眺望外面,這是十幾層,霓虹的燈與夜景的美,朦朧,閃爍,高空看下去好似也只有深淵的距離,她猜准了接下來,恐怕會是一場‘極刑’,因為她使了詐……忽而心如絕境,甚至閉一閉眼,就想這樣跳下去,也好過身後猛虎眈眈,邪性冷血之徒。
也只是那麼一瞬,微風像涼颼颼的小手,穿進她浴袍的瞬間,一根緞帶就拋到了她臉上。
她回頭,是男人站在床尾,削瘦高高,弓著背脊抽菸的慵懶側影,他只給她一句,低磁邪魅,還是很開恩,“怕的話就蒙上,我不喜歡關燈。”
那一宿他都沒有放過她,幾乎整個半晚上,他在折騰她。
由起初的帶點興致,試探,與她周旋,讓她放鬆,到後來發現她無法放鬆,他自有一套,經驗豐富得流油,再到後來發現他竟怎麼也不能成事……江城禹,生平頭次,不信邪,火了。
一向無往不利,大多數女人嬌求著他給,伺候著他要,他多半只要有個好心情,再享受一下。
如今竟然碰到一個無論如何,他都搞不定的?!
是真的搞不定……他火得大汗淋漓,眉眼全部陰鷙,無數次試探,也是生平以來頭次受挫,真懷疑他媽地,這女人究竟是不是女的?是女的就通,但她明顯不通……奇怪不奇怪,老母……那孩子怎麼生下來的?!
奇葩,個奇葩女人,痛的要死也不求饒,生生受著,白瞎了那片如雪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