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頁
“我什麼樣子他都不喜歡啦。”何楚楚自暴自棄,“我幾年名媛在他跟前晃悠,他注意過我嗎?我發現他喜歡熱辣的,我就熱辣啊,可還是不對胃口,媽咪,我怎麼做才好,我愛他啊。我在乎他才不准他沾花惹草!”
“我的小甜心。”何夫人心軟道,“你爸爸沒有女人嗎?他到這個年紀還玩,你讓我說什麼?要沉住氣,平日我們就是太嬌寵你。對了,你有發現?”
“沒,他那個屋只有一個鄉下女傭年輕點,但我覺他看不上,我在懷疑。對了,我拖爸爸調查的事呢?”
“你爹地的秘書在這裡,他跟你說。”
電話轉接,何楚楚細聽,眉一擰,“廢話,我肯定知道那小女孩有病……你講是血液病?具體的呢?”
何楚楚聽完泄氣,“那你們查這幾天查到什麼有用的?江城禹抹乾淨了,你們就沒辦法嗎?”
那邊說,“三小姐,江大佬把孩子的姓名改江,現在叫做江桃,孩子在內地的信息,我們追查不到,本埠他契爹那裡幫漫得更緊,不若你自己親自打聽,消息來得更快。”
何楚楚鬱悶的撅起嘴,“他就喜歡放這種煙霧彈,兜人玩!”
何夫人重新拿過電話,“楚楚,我問你,你好不容易去了一趟濠庭都會,那孩子的頭髮你都沒拿一根嗎?”
“頭髮?”
何楚楚一愣,想到了媽咪的意思,她懊惱陰眸,“對啊!我真是白目了。不過哪能怪我,一中午我都在討好阿禹,那孩子我又接近不了,她鬼精死了,也不好拿的。”
“拿了,你這親子鑑定結果起碼能出來。以後你去濠庭都會,更難了。”
何楚楚坐下來,高定旗袍下露出嬌細大腿,冷哼道,“她是不是江城禹的種我都不好奇了,反正是個病秧,活幾時還不知。又是個女孩。我現在疑神疑鬼,有種阿禹會再生一個孩子的預感,媽咪,我都不知道我是神經了。”
“別想那麼多,阿禹精力旺盛玩女人沒錯,但這些年措施到位的,你以為他傻啊。無特別原因,他生什麼累贅?”
何夫人安慰女兒,消停此話題,何夫人頓了頓低聲問道,“楚楚,你最近無有和你二姐聯繫嗎?”
“她?”何楚楚冷嗤,“我聯繫她幹嘛!媽咪,你別念她了,人家在夜總會當媽咪當的很爽,和你同稱呼呢!”
“楚楚!”說起二女兒,是何夫人的痛,“碧兒這些年自暴自棄夠了,媽咪老了,有時想她。”
“未見她也想你!她有良心她當初離經叛道什麼?入會,跟著阿禹亂混,後來勾引了阿禹大哥又勾引阿禹,要不是他們那事,阿禹至於到現在還不肯要我嗎?被她咬了,阿禹十年都怕我們何家這條蛇。”
“不關碧兒的事,碧兒也是受害者。再講,江城禹是不喜歡你爹地的作風。那碧兒,現在和江城禹還見面嗎?”
“見啊,怎麼不見,她在永利夜總會當媽媽桑,阿禹又老混跡。我就覺得她是故意的,不要臉。”
“別這麼說,楚楚,那年發生的事你不知道真相,碧兒不是自願的!”
何楚楚聽得一知半解,再問,媽咪又不肯說,但一個巴掌拍不響,何碧兒不勾引,阿禹怎麼會睡?那時他還好年輕,會隨便睡大哥的女友?洪門裡,睡大嫂是大忌,雖然他大哥是正道人,阿禹為此還挨了一刀幫規懲罰。
雖然這是她聽說的傳聞,那時她更小。
……
這邊打電話,那邊,阿左也得情況報告,“大佬,何楚楚那邊在查桃子小姐什麼病。搜根刮底的。”
江城禹在驗貨,黑漆漆的,只有一道嗓音,“查到無?”
“查到是血液病,但可能還不知道要移植,再聯想到要造人的話,我看何小姐的腦子,轉彎也需要時間。”
無聲音了。
黑暗的貨櫃里,堂主指揮卸貨。
這些特別貨物,一個黑道幫派來說,不可能不經營,是巨額利潤。
許久,大佬從黑暗中走出,浸潤冷光,如同夜帝,他手指沾著‘白麵粉’,輕輕挫散在空中。
叼了根雪茄,皺眉懶洋洋抽一口。
他有毅力不碰,也決不允許幫中馬仔碰,因此大佬坐大後,澳門獨他一支了。
阿左問他,“大佬,不過,何小姐拐過彎後事情會棘手,你打算隱瞞多久?”
“小孩的病還是那女人?”江城禹揚頸,吐霧,哼笑,“瞞是我懶得麻煩。瞞不住了,那也不用瞞。”
如此一句,阿左便知道大佬混帳,天不怕地不怕,能把人帶來,就能讓那母女立足。
放一句話,誰又敢真奈何?
……
蘇家玉知道,驗孕沒結果,表示欲速則不達,這結果也很正常。
自然懷孕在醫學裡,屬於最不可預測一類。
可當她腰傷躺了一天,又空等兩天,等不到那位蒞臨,她還是著急啊。
他不播種,她連最低期盼都沒有。
女兒又鬧她。
眼見心心念念的聖誕節活動就是明後天,小桃子在她耳朵邊像只小蜜蜂吵不停。
電視裡誘人的廣告不斷,她特別想去看花燈節,還有洋人橄欖球賽,但是要高級入場券或者上面有人首肯。
蘇家玉已經想了辦法,讓馬姐打電話跟江城禹申請一下,也拿兩個入場券來。
誰知那人像故意刁難般,馬姐還沒說完,他直接冷語:門都不許出,還什麼入場券?
蘇家玉無法了。
小傢伙卻不肯罷休,又賣可憐又故意氣媽咪,“你看吧,你和渣爹吵架,最可憐的就是我啦。他一個不高興,我就不能出門了,我還病著,誰知道還能不能看下一年的花燈呢。”
“蘇桃!你要氣死媽媽?”蘇家玉心顫,最聽不得這小沒良心的說混話。
看著女兒真誠淒楚的眼神,她覺得她就是上輩子來討債的,自己這輩子都在還債。
“行了,我再想想辦法。”
她頭痛。
當天下午卻有個意外,勞媽竟然給她打電話了。
蘇家玉躲到暗處才敢接起,勞媽笑著問她,互留了電話,怎麼丫頭你一直不打給我?
蘇家玉很內疚,她承諾要主動聯繫老人家的。
但是,寄人籬下,幾多的不方便呢,何況,她出門路線受限制。
她哄老人家開心,“勞媽,我現在就是有點不方便。”
“還不方便嗎,我最近生病,不然也去找你,小家玉,明天就是耶誕節啊,有大活動,好熱鬧,你帶上你小仔來嘛,我就住大三巴,還有上次我同你講的鑰匙,你記得拿上,我也好完成阿寒交給我的任務,要不然總惦著。”
她想說,她不一定能,到嘴邊的話卻變成,“勞媽,你生病要緊嗎?”
“要緊啊,氣管炎可能轉肺炎,你再不來看我,就看不到了。”勞媽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