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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嬌柔的絮絮叨叨聲,漸漸離開了臥室。
客廳里細簌的響起聲音來。
因為廚房裡沒有微波爐,雲卿只能用鍋熱粥,費了些時間,她又去衛生間,看到有兩隻牙刷,都拿起來走到臥室問他,“哪一隻?”
他抬手點了一下。
雲卿給他擠好牙膏,“大爺,能起來了吧?”
陸墨沉皺眉,撐著臂膀起身。
他一站起來又那樣高,只不過一條腿吊著,幾乎只能跳。
雲卿乾脆倒了杯水,讓他就在臥室刷牙。
豈料,這人還不樂意,潔癖和強迫都很重,刷牙就非得在浴室了。
雲卿看著他跳,擔心他的身高會頂到門框,喏道,“那你以前參軍在野外都怎麼辦?還得找個茅坑才能刷牙?”
男人沉臉,“不刷。”
“……”不刷,那你還潔癖個毛。
“行軍一個月,你就一個月不刷?”
“最特殊的一次,一個月零三天沒刷。”
雲卿聽著,故作那啥的捂了捂嘴,“你居然這麼邋遢過,那我現在和你接吻豈不是很那個?”
陸墨沉冷淡的回頭,告訴她一件事:“你現在用的這根棍子,以前在沙漠時,最長紀錄也是一個月沒洗過。”
“什麼?”雲卿問號臉。
然後,四目相對五秒。
她低頭,掃過男人西褲繃直的襠部,漲紅了臉。
明明說的好好的,他怎麼總能扯到些亂七八糟的。
還,總是一臉正經順帶出口的!
“哼。”她把洗乾淨的毛巾甩到他胳膊上,蹬著鞋子出去了。
客廳外面,阿關在敲門。
雲卿緊急換掉他的白襯衣,匆匆套上自己的外套,又把臥室的門掩上,才去打開大門。
阿關帶著一個拎藥箱的醫生進來了。
醫生挺客氣,“我是秦醫生的朋友,病人呢?”
“你好,麻煩你了,他在洗漱,馬上就好,先坐。”
等陸墨沉出來後,醫生給他做簡單檢查,傷口不方便再拆開,“所幸包紮手法不差,我給你打一陣破傷風,另外就是抗生素和消炎藥一定要記得按時服用。”
“破傷風不用了,”陸墨沉冷道,“秦律都給我處理過。”
那醫生點點頭,可能是有所發覺,囑咐道,“千萬不要再喝酒啊朋友!”
雲卿聽到這句話,立刻從臥室里探出頭,“醫生你放心,我也是醫生,再喝酒我抽他丫的。”
阿關驚悚的看過去:……
很多很多個贊送給未來老闆娘啊!!霸氣!!
陸墨沉眼神一瞥,阿關驀地站直,垂下星星閃閃的眼。
“去幫她收拾。”
“好的,陸總!”阿關風火地跑過去。
陸墨沉把醫生送出門,問了句秦律現在在哪裡,又關上客廳的門。
他瞥了眼桌上放涼的白粥,沒有喝,慢慢挪向臥室,“隨便弄弄就行了,阿關,預定下午回S市的機票。”
雲卿把他的行李箱合上,想著現在才不到八點,空餘的時間去哪裡啊?
她看了眼地上有些酒漬,抬頭問他,“這公寓是誰的?要不要給拖拖地,還有那邊的床單,我們……”
意識到有阿關在,雲卿抿唇不說了。
昨晚他們有那個。
她低眉掩飾著不自然,彎腰把床單拍了拍,就聽見陸墨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秦律的公寓,這是他臥室。”
“什……什麼!”雲卿叮地扭頭,小臉僵硬一秒,很快色彩紛呈。
陸墨沉望著她,又重複,“秦律的公寓,怎麼了?”
“……”你說怎麼啦!
雲卿簡直都要臉黑成鍋底,飛快得飄上兩朵紅暈,她簡直……羞憤欲死,心砰砰的跳,那種尷尬啊。
師兄的床,他睡沒問題,她昨晚勉強睡了也就算了吧。
可他們昨天在這張床上有……這是師兄的床啊,師兄是清雅如塵的單、身、男、人啊!
想想都要死好不……簡直褻瀆了師兄乾淨爾雅的肉/體。
雲卿趕緊的轉身,把床單一點點抽出來,被子估計也是扔了好。
身後的男人,一蹦一蹦,與他高端的形象完全不符,跳到她身邊,看她的臉又紅又白,他又掃了眼床單,不以為然道,“你又沒弄到床單上……唔,唔。”
雲卿炸毛,猛地跳起來捂住這張不遮攔的嘴!
“你、你給我閉嘴啦!”她小聲嗚咽著,臉色緋紅的扭了扭頭。
陸墨沉這才會意,阿關這小子還在。
而那邊的阿關,也是偷偷僵硬在了那裡,還好他是轉過身的,沒有面對老闆和漂亮的老闆娘!
什麼弄啊……弄什麼啊在床單上……他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喂!!!
這個世界,散發著單身狗清香的小處/男已經沒法生存了吧……草!
第245章 陸總您老當益壯啊!
呵呵呵。昨天還一副行將要死的挺屍狀態!老闆娘一來,晚上還能拖著一條病腿把老闆娘……那啥了。
陸總您老當益壯啊!
阿關心裡暗暗的酸著,特麼的還浴血奮戰!
麻痹日子沒法過了。
阿關憤憤的,弱弱的趕緊溜出去。
所見阿關還算時務,陸墨沉瞥眸,靜靜地看向肩膀下的女人。
雲卿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慢慢鬆開,抬手扇著臉上的熱。
原本陸墨沉也沒想說那句。
但見她扭捏的樣子有些動人意味,而又格外在意這些,他就發賤想撩。
結果撩到貓毛了。
他咳了一聲,低啞解釋,“有什麼。政府派給阿律的公寓,他又沒住這,床單他沒睡過。”
雲卿愣了愣,呼口氣,還有點不信,“真的?”
“別人睡過的床我也不會睡,阿律再乾淨也一樣。”他一派矜冷。
她呵,暗暗的掐了下他,“你還嫌棄別人哦。”
“走吧?”他牽起她。
雲卿還是把那塊床單團起來,走到樓下扔進了處理箱。
今天的大雨仍在繼續,兩輛黑色的車停在公寓門口。
雲卿打起傘護著男人的腿,小心翼翼讓他上了車。
她看到阿關也同時打開副駕駛的門,兩眼對望,阿關窘,她也窘。
雲卿撇頭,“那什麼,要不我坐後面那輛吧?”
“關昊!”陸墨沉沉了聲音。
硬是把半個身體都上車了的阿關,給吼了下去。
雲卿,“……”
“原來阿關就姓關啊!你幹嘛老是凶他,還是個孩子,再說也是你口無遮攔——”
“這不是看你不自在?”
陸墨沉伸手給她拍掉肩上的水珠,她穿白色的短袖,浸濕了很透,他微沉著臉把外套蓋在她身上,低眸瞧她,“以前你也沒這麼害羞,我記得你當著下屬的面調侃我20厘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