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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乖的。讓我離你近一點,最近的那種……”
他鬆開她的唇,眼神迷離而深熱,卻又似兩汪最幽深的潭水,浸刻著看不懂的默然情緒。
雲卿的身子輾轉,被他攔腰抱起,水有浮力,她的纖臂捉住岸台。
她專注的目光還在他深邃的眼睛上,感覺到他很熱,很狂,可卻也分外憐惜……
她睫毛輕顫著,慢慢的閉上眼,抱緊他時,猶沒忘記他鐫刻般盯在她臉上的眼神,低低啞嚀的問,“你怎麼了……”
池水一圈一圈的波紋,蕩漾開,像是到了中間有海浪翻滾,動輒起伏巨大,嘩啦的水聲是那樣濃烈。
岸台上女人蔥白的細指留下水跡,深深淺淺,見證此刻的瘋狂。
……
水中,椅子,連續不斷,雲卿又被他抱回了樓上的房間。
到最後他幾乎失控,控制不住力道,將她弄了絲絲傷痕。
那情況讓雲卿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雲雨翻歇,他翻身躺好,把她抱在了身上。
她像一尾極度缺水的魚兒,魂神飄散,呼吸嫣無,綿綿無力只能攀住了健壯的他,好久才找回到呼吸。
耳畔,是他雄渾強悍的心跳。
抬眸,她凝望著他同樣在低喘平復的模樣,他手臂搭在眼眸上,額跡的大顆汗珠氤氳著那張俊朗丰神的臉廓,更加妖冶,令人看的移不開眼睛了。
她蠕動臉蛋,蹭著他的胸肌,大腦里的空白漸漸被理智拉回。
她抱緊了他,聲音還顫著,卻是有些悶悶的,“你今晚不對勁……和我說說,到底怎麼了?”
那過程中,她感覺到諸多他的異常,連續三次,他像是要把她銘刻,固執,出汗,用力。
且每一次,他都措施到位,這麼注意倒不像從前了。
他不出聲,呼吸沉毅。
雲卿抬起手指,戳了戳他,又像小兔子般揚起腦袋。
這屋子沒開燈,月光進來,照著他半明半暗的臉,他又沉默了許久,大掌拍了拍她的背,忽然出口的嗓音那般暗啞,“出國好嗎?雲卿,你帶著寶寶出國生活。”
一秒鐘的安靜,接著是她翻身而起,她上挪,對視他的眼睛,“你,說什麼?”
那眼底是逡黑如海的一片。
他很漠然,也很堅定,“我要你和孩子離開。”
她尚且殘留著曖熱的眼睛,倏地睜大,水漣漣反射著漸冷的波光,“所以,你剛才非要溫存,那麼用勁像是在補償?”
他扯了一絲笑在薄唇,有些刻骨,嗓音卻像是不在意,“長途出差前,丈夫還喜歡和妻子膩歪一晚,只是這樣。”
“為什麼要把我們送走?”
“只是一段時間。”他補充道,皺起濃眉,抬頭深沉的凝視,“現在狀況快要到最差,離開對你們最好,我需要心無旁騖。”
“可是你已經讓很多保鏢保護我們,我和寶寶不出門,不給你添麻煩還不行嗎?”
雲卿看著他漠然的樣子,心裡很慌,知道他說話從一不二。
可她怎麼捨得,在這個時候拋下他,離開?
雲卿攀住他寬闊的肩胛,不停搖頭,“難怪你說時間不多,難怪你今晚一個來電都沒有,你騰出時間,是在告別?陸墨沉,你太可惡了。這是你單方面的決定,我就算幫不了你,我呆在你身邊陪你挨過難關的資格都沒有嗎?我下午看到新聞里說錄音鑑別結果已經出來了,是不好的對嗎?你打算獨自一人扛著,把我和孩子拋得遠遠的,遠走國外,萬重山水,我又怎麼熬?這不是解決的辦法,你明明知道。”
陸墨沉翻身而起,曲起一條長腿,把有些情緒激動的她摟到大腿上,夜色里他的眼睛那麼暗,沉了聲的不容置喙,“寶貝,家裡是男人做主那就聽話!我不想讓你看到的,我不會讓你看到……最重要的是,我不捨得把你放在任何危險的位置,明白麼?”
她怔了一瞬,心臟像是被他的大手握住,輕輕地泛起疼痛。
小臉變得蒼白,她眼中泛起絲絲的紅潮,越發不安不確定,“你打算做什麼,不能讓我看到?”
陸墨沉寒側雙眸,撇開。
雲卿的心,下沉,不好的預感更甚,她慢慢抬手,捧住他剛毅刻骨的臉,緊緊抵住他的額,“即便血雨腥風我也不怕啊!你不需要我的話,我只要看著你,確定你安全就好,別送我走……我怕分離,怕短暫變得很長,甚至永遠。何況,現在家玉和小桃子這樣,我於情於理於任何,我也不該拋下她們啊。”
“傻瓜,不會的。”他握緊她的雙肩,“這事過後,我去找你,你肯嫁我就娶了你。”
給的甜蜜那麼美好,可雲卿卻知道,它懸在天上。
他用這像是甜蜜毒藥,想要麻痹她。
雲卿搖頭。
他卻冷然,“孩子我是堅決要送走的,你捨得和他們分離?”
雲卿被扼住要害般,沉黑的眸子一縮,抬頭盯著他。
兩廂沉默,陸墨沉把她光滑如緞卻冷如霜的身子放進被子裡,他凜冽起身,先走進浴室,沖了個澡。
雲卿的神思亂糟糟的。
他穿好襯衣西褲出來後,時間指向凌晨四點。
被子裡嬌柔的身子一動不動,他寒眸看著,經過門口,走下樓梯。
客廳的大門咔噠響起,進來了人,有說話的聲音。
雲卿聽到,猛地起身,靜了靜,有人上樓來了。
她摸黑打開柜子,隨便找了件厚睡袍穿上,剛打開門,就見兒童房裡,那女實習醫生把小桃子抱了出去。
“小醫生,你幹什麼?”雲卿皺眉,追上去。
客廳下面,兒科專家來了,陸墨沉站在茶桌邊抽菸,看到雲卿走出來,他低沉的聲音沒有起伏,“蘇家玉的孩子我送回去,兒科專家和這個貼身醫生會緊密照看,你不用擔心。”
“兒子女兒六點鐘回來,阿嬸會準備好所有行李,診所那邊你不用去,我直接關門。”
說完,他抬眸盯著她。
雲卿站在那,耳邊鐺鐺的迴蕩著他的決斷。
她是生氣還是失落還是如何,她都形容不上來,心頭交織成一股亂麻。
她最終緊抿著唇瓣,沒有說話。
兒科醫生帶走小桃子後,咚咚有人直接敲門,陸墨沉起先沒動,抽完了那根煙,才拿了嶄新的西裝外套,容顏俊墨,清寒一身,他打開門,講外面要進來的人堵在門口。
外面說話的聲音聽不清,可是雲卿瞥見了一抹制服的衣擺。
她的心一跳,瞬時間意識到外面是誰,她腳步一頓,飛快地跑下去,“陸墨沉!”
她狠狠喘氣,追過去,心頭的悶氣全變成了忐忑,她焦急的看著他。
陸墨沉反手很快的關上門,只留給她半句話,“只是去一趟。”
她被反鎖在諾大空蕩的客廳里。
時間划過五點,六點,小傢伙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