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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覺得腳底那股寒氣,噝噝的滲進骨頭裡,讓她發抖,讓她害怕,讓她一寸一寸的窒息。
今天小年夜,她還記得很多年前一個小年夜,她在學校晚自習,顧湛宇抱著一個暖爐,還有一碗餃子,爬窗戶進教室。
餃子上還沾著雪花,他唇紅齒白,少年英俊,把爐子塞到她腳邊,拿起筷子生氣的餵她……
喉嚨里一股甜腥,她怔怔的咽住,頭髮凌亂地垂在臉上,被眼淚沾濕,又冷又澀地貼著眼睛。
她一眨不眨。
陸墨沉高大挺拔地走過來,俯身,捻指一點一點撥開她的頭髮,看到那樣一張臉,他眸底閃過複雜,低聲道,“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
雲卿一雙死水般的眼睛抬起來,看著他,恍然地笑了笑。
他把她輕輕按在牆上,修長的指節捧著她冰冷的臉,用拇指摩挲一下,嗓音低冽,“讓你知道,我和你也不是罪無可恕。”
“你的老婆這樣,你心裡不疼嗎?”雲卿不解地呢喃,手慢慢的摁住心口,“可是我好疼,陸墨沉……好疼好疼啊……你告訴我,一種刀槍不入的方法……”
眼淚撲簌砸著他的手背,一顆一顆那麼深,都是對隔壁那個男人至深的愛。
曾經那麼愛過顧湛宇……
陸墨沉眼底陰沉,大掌把她納入懷中,緊緊抱住,感受到她全身的冰冷,他鎖著她的手,強勢深冽地吻住她的嘴,“有種方法。你來我身邊……”
雲卿睜大眼,一瞬,淚眼婆娑,他很輕柔,只是含著她的下唇,牆壁陣陣發響,隔壁那樣瘋狂,進行正到酣暢。
她驀地踮腳,循著男人柔軟有力的唇形,主動深吻上去。
陸墨沉一僵,身軀開始緊繃,大掌用力摟住了她的腰肢。
她吻的沒什麼章法,有些急切,更像是泄憤,又像是自我折磨,舌頭鑽進那菸草氣息的口腔里,與他深深的糾纏。
陸墨沉身軀一壓,她就靠在了牆壁上。
他的掌心促熱,隔壁的聲音更像是刺激,指節挑開她的毛衣,觸摸到白皙柔嫩的肌膚,循著那腰肢便往下,伸去蕾絲的範圍里,雲卿的身子一顫,嘴裡溢出那入侵的低喊,她腦海茫然,更多的眼淚隨著細碎的哭腔從眼角滑落,她愈加發狂地吻著他溫熱的舌,火熱傳到血液里,罪惡與放縱的戰慄。
第127章 秦律,再給我做一次鑑定
等他推高她的毛衣,頭從她頸彎伏低下去,雲卿驀地伸手插進他凌厲的發梢里,揪住他的頭髮。
陸墨沉緩緩一停,幽深灼熱的眼眸抬頭看她,那盞壁燈剛好在她頭頂上方,照著她的樣子。
那一刻的樣子,安靜而破碎,紅腫的嘴角,碎玉的眼眶,慘白的臉,還有嘴彎掛著的那抹自我厭棄的笑意。
她恍恍惚惚,他真要在這裡做,她也不會拒絕。
顧湛宇和雲霜的這場直播,像是最尖的刀刃,把她徹底斬殺了。
但……陸墨沉低眸,掃視她瑩白腰肢滑下的牛仔褲,長指從那幽暗裡出來,捻淨水色,捧起她的臉,仔細的看。
雲卿渾渾噩噩的和他對視,一眨,一笑,一眨,滿淚。
陸墨沉皺緊眉頭,最終把她褲口弄好,將她打橫抱起,離開了那裡。
車開到霓虹燈下,雪夜沉水,他抱著她,她再也沒有在他面前倔強,而是崩潰的痛哭,所有都叫他看了去,直到哭累,緊緊地抱著他的腿昏睡了。
抽完了最後一根煙,男人輪廓深沉,輕劃了下她通紅的臉頰,然後掀開了她的毛衣,把她翻了個身。
陸墨沉對著腹部那道疤痕,仔細拍了幾張,神色晦暗的收起手機。
……
半夜兩點。
西苑別墅前,瑪莎拉蒂停下。
季芷雅開了車窗,夜風寒冽,吹走身上那股沐浴露的味道,她才拿包下車。
別墅安安靜靜的,她進門換鞋,掃視一圈,果然女傭都睡了,她準備提步上樓,忽然餘光一僵。
她扭頭,看到客廳射燈下,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季芷雅臉色驀變,幾乎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才生生卡住喉嚨里那道驚呼。
男人好整以暇地掀眸掃過來。
季芷雅飛快的鎮定神色,手發顫地攏了攏頭髮,意外極了,“墨沉……你怎麼回來了?之前打電話不是說你在公司加班嗎?”
陸墨沉站起來,挺拔地朝她走近,神色淡淡的,“我的家,我不能回來?”
“不是。”季芷雅放下包,避開他的視線,柔笑著走到茶几邊,拿起水壺,“你不早說你回來了,我就早點結束和朋友的聚會,反正也無聊,吃晚餐了嗎?我給你燒點水沏茶……”
陸墨沉單手插袋,跟著她一道走進廚房,不咸不淡地問,“什麼聚會?你最近聚會挺多。”
“哦……媽媽一些朋友的女兒們。也沒有很多,因為你最近太忙了,所以我……”
突然靠近的高大黑影,季芷雅站在流理台前,手裡的水壺掉在了水槽里,她轉過身,看到他把手臂撐到她身側,胸膛圍過來一分,黑眸在白燈下就像X光,看著她的臉。
他嘴角是淡淡一笑,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領,“你最近怎麼都不主動粘我了,不是想要夫妻生活想要得厲害?”
季芷雅心頭猛跳,幾乎是立刻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可那裡面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強裝害羞,嘴裡吞吐,“我沒有,我只是想證明你心裡有我。”
“我今晚有空了,不如我們試試?”陸墨沉似笑非笑地壓低聲音。
季芷雅咬住唇,看他迷人深邃的臉,心底悸動可又有一股嘲諷!更多的是懼怕。
她訕笑地搖頭,“你看著這麼累了,我們改天吧,寶寶們睡著了弄出聲音也不好,我也有點累了。”
怎麼敢和他試,那底下的潮濘任何一個男人都能察覺出來,季芷雅不敢。
陸墨沉瞭然於心地深冽著眼眸,伸手挪開她,抬臂去拿吊櫃裡的咖啡罐。
季芷雅不由深呼一口氣,突然的她的頭髮被揪住,她痛呼一聲,回頭,見是他衣服上的扣子勾住了她一大撮頭髮。
陸墨沉反手一抬,扯下好多根,季芷雅嘶叫,“墨沉,勾住了,你快別動,好痛。”
陸墨沉淡淡著神色,才松臂,讓她把頭髮弄出去,等她上樓,陸墨沉把勾了幾根頭髮的襯衣脫下來,拿出一個乾燥的信封。
他走到別墅的側門,打開門,滿夜寒星,打了個電話給阿關,眯著眼冷聲囑咐,“去找一家鑑定中心。另外,送一份小禮給白羽玲。”
打完這個電話,陸墨沉沒上樓,穿上大衣出門了。
半夜寒肅,秦家宅邸的門鈴響起。
秦律蹙了蹙眉,黑暗中睜開惺忪的墨眸,開燈披上外套。
打開門,管家從外面跑進來,“少爺,是陸公子。”
秦律凝神,墨眉一挑,揮了揮手,穿上外套,長腿沉步迎了出去,那人一身寒氣高大無比地站在他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