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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過了會問他,“你認為她還是和那份需要共同啟動的秘密文件,有關?”
“被蛇咬過,還信蛇?”他哼笑,給了個模稜兩可。
掐斷電話,他咬著菸頭,把手機打開,相冊里那張照片拼湊起來,他再重複看大哥留給她的這段話、
表面看,就像是對一個女人的傾訴,交代。
那女人看到的也僅是這一點吧,捧著照片當寶貝,眼中只差把江寒喊做亡夫,江寒一句喜歡她,她掉了一晚上眼淚。
心裡不知道後悔死了,萬不得已把身體給了自己。
媽地。逼得他欺辱她。
眼光一轉,江城禹眯起眸,仔細看那句:【你有一雙很美的眼睛,我愛這雙眼睛……要保護你的眼睛,才能保護另外一件東西,對我至關重要,這是我們的秘密……】
大哥這話,話裡有話,給她留五百萬,讓她保護自己的眼睛,就是保護視網膜。
免得突發意外,不能啟動?
那麼,是真的單純愛她那雙眼睛嗎?
還有最後那句:我喜歡你,別忘記我。
更像是,大哥在提醒她,他們有一段感情,讓她心裡記住他的份量。
如果她真的老實,她會很重感情。
退一步想,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知情,那便是大哥暗中提取了她的視網膜,做這個密碼箱準備。
再想,她在S市沒有儲備大哥生前的血液。
那,那份秘密文件,大哥已經死了,是不可能再啟動的。
江城禹濃重地眯起眼,盪過銳冷波紋,叼著煙,他突然慢慢站起來,眼底變幻莫測。
假設……非得需要大哥的血液才能啟動的話,是否存在另一個可能……?
他被自己心底的想法,硬撞了一下,眸色閃過幽沉,犀利,頓了頓,擰眉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接通,他嗓音晦澀,冷沉,“阿碧,我有事問你,關於江寒。”
何碧兒一怔,緩緩吐出一口氣,性感的聲音卻是低低道,“你主動打我電話,幾年來第一回 。”
江城禹闔起雙眸,誰也看不清那眼底神色,手指微微用力捻滅菸蒂,低沉道,“舊地方,你等我就是。”
第568章 番外末路相逢:你不來夜總會,有固定去處了?
江城禹闔起雙眸,誰也看不清那眼底神色,手指微微用力捻滅菸蒂,低沉道,“舊地方,你等我就是。”
他拿車鑰匙下樓。
阿左等候在別墅廳堂口,問他,“大佬,去哪裡?”
他叼一根煙,停了停,“小屁孩在哪個醫院?”
阿左明白了,有點意外,大佬竟然記得要去看看女兒。
他說,“聖約翰私人醫院。”
江城禹垂頭,走路。
剛到別墅門口,馬姐從外面匆匆下車進來。
江城禹皺眉,“你幾時回來?不是要陪著小孩?”
馬姐直望樓上,三樓,指了指,“家裡女傭打電話給我,說照顧蘇小姐不贏,要添熱水,她們不熟,我擔心蘇小姐要不要緊……女傭說發現她躺在床上不動……”
說時,馬姐的神色微赧,肯定聯想到什麼,默默看向面前清顏峻挺的男人。
江爺洗過澡,束過頭髮,穿襯衫外罩薄夾克,早已不是男人的禽/獸樣子。
一雙眼睛,黑深不底。
那種事,男人過後,精氣散發,本就是精力無窮的年紀。
這個別墅,馬姐年齡最大,曉得昨夜、今早,蘇小姐都承歡過的,剛剛這又……
她不說了,摸摸頭髮,“桃子小姐那裡睡著了,有三名阿仔看著,我等下又去。那我現在上樓?”
江城禹咬著煙,臉色陰沉,就是沒看樓上。
略一頓,走掉了。
背影邪盪。
去聖約翰醫院看了眼,小孩果然在睡覺,吊著液瓶,江城禹沒進去,很快離開。
……
約見的地方在澳門半島。
從氹仔這個離島過去,走大橋。
天未大亮,上山時,蒙著一層霧。
山也是海水味,鋪天蓋地。
何碧兒不知早到多時,已經等住,青藍色旗袍裙擺,像一抹絲帶,露出底下修長的腿。
尚龍無聲地吹了個口哨,這個媽媽桑,簡直比永利皇宮的各個小姐耐看,刺激。
他扭頭看了眼大佬,大佬在看何碧兒跟前的墓碑。
這一片荷蘭園,私人領地,風景極好,獨一座墓碑。
他和阿左兩個拾階而上,被大佬攔住。
江城禹薄唇混著霧色輕啟,“閃遠點,不要跟著。”
阿左左右看看,“大佬,這周邊無防護,山頂又是好狙擊的點。”
“誰槍殺我?”江城禹撣了下菸灰,神色不容置喙。
他兩個停住。
尚龍看大佬背影遠了,嘀咕一句,“難道還有我倆不能聽的?印象里也只有找何二小姐敘話,大佬總支開我們。”
阿左不以為意,笑他,“你吃什麼醋?大佬也有自己的女人,過往,何碧兒有點不一樣。”
“草,是不一樣,風聞曾經搞定過大哥又搞定弟弟的女人啦。”
阿左眯眼,誰曉得呢, 當年他們都還沒跟大佬。
……
何碧兒攏了攏披肩,站得修直,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一股凌冷的女人嫵媚,高跟鞋輕輕晃了晃,上下打量走上最後一級台階的男人,眯起美眸,“好久沒近距離看你了,最近有練拳擊?”
江城禹低頭,掃了眼手背上的痂,她觀察力還是如舊。
他只掃她一眼,短髮夾著耳垂,被風吹的四散。
他又低頭看墓碑,上面兩個大字一張照片:江寒。
何碧兒抿唇,“他忌日還沒到。”
“帶酒了嗎?”江城禹蹲下,膝蓋撐得窄版黑褲,起了褶皺。
“帶了。”何碧兒從後面拿出來,倒上三杯,睨了一眼照片上年輕俊雅的江寒,“阿寒,今次阿禹提早來看你,我不知為何。這片山原來是我們年輕時的根據地,阿禹曉得你喜歡這裡,今早還有你最喜歡看的大霧,巧不巧?”
她說著,嗓音帶著一種沙啞,女人如果沙啞,一定是性感的。
抬手,就去摸江城禹膝蓋上的褶皺,自然而然的。
江城禹立刻推開她的手,像是觸電,神色絕冷。
何碧兒笑,“阿禹,你大哥早就原諒你。何況我後來向他表明心意,那一晚我糊塗願意,我不後悔。”
“別他媽說這些。”他眼底全冷,望大哥照片,抹一把冷發,眼底也冷得碎了一樣,閃過暗色。
若不是有他和何碧兒在先,大哥後來也不會跑去內地做事?這些年他不去想,這中間有沒有前因後果。
“所以你這些年懲罰你自己,懲罰我,還不夠嗎?”何碧兒皺眉,掠過笑顏,“你覺得虧欠我,給我一個堂主,縱容我在永利放肆,當媽媽桑你也不說二話,可我們這些年的關係畸形嗎?你無所謂,你挨了幫規,你提起褲子,你還是無心無肺的江生,我把手底下的小姐送到你床上,你照樣能享用,隔天見面議事,你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江城禹,我有時想問問,浪子,究竟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