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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蘇家玉聽蒙了。
隱隱約約,她的腦袋太沉,捕捉的零零碎碎。
但她記得,一個FA。
之前,還是去年的時候,聽水水提過,關於陸總的麻煩事。
那時她未與卿卿走近,滿心都是小桃子的糟心事,但也知道,卿卿後來認了親媽媽,那個親媽媽好像是哪個組織的厲害人物。
江寒……
他竟然會和一個叫做FA的組織有關係?
她終於知道了他的目的。
他要奪取澳門,令所有勢力都臣服於他。
這就是他的野心嗎?
所以,他扳倒江城禹,想必最大對頭的何家和江家也倒了,澳門,就再也沒有太大的阻礙了。
“這個女人死扛不說,真煩人。”那女人抱怨。
“沒關係,她腹中孩子撐不下去的,你沒看到她臉色烏紫嗎?退一萬步,她不作證,那些黑幫社團現在也把江城禹恨之入骨了,狗咬狗的戲碼最好看,到時部長坐收漁利,部長已經和第二大社團勝和會打招呼,勝和會大佬只等江城禹出現,三日後的一番暗殺,不出意外能把江城禹做掉,再放出江城禹的位置消息,你說別的幫派會閒著嗎?”
“好計。群狗咬一隻。”
蘇家玉緊繃繃的心跳,好似要跳出身體,呼吸一岔氣,意識又消退了。
恍惚的不知道多久,應該沒過多久。
她感覺到一隻手,觸碰到了她。
她驚覺,尖叫,一個顫動立刻驚醒,浮腫的眼皮很難睜開,但也看到了面前高大的黑影。
西裝,冷硬,面容,熟悉。
江寒。
她冷冷的立刻往後縮身體,但椅子上有鎖鏈,一動就會碰到肚子。
肚子很疼。
她不發一言,緊咬著慘白的嘴,就那麼看著他。
江寒皺起眉頭,眼神帶著憐意,“女警員說你失禁了,她剛才給你換衣服,你昏迷著也不肯動。家玉,你要聽我安排,現在給你換衣服,等下吃飯。”
“我不會聽你安排!”蘇家玉嘶啞吼叫。
“你情緒崩潰了。”
“是,我崩潰了,Seven,你也不是Seven,我一點也不認識你,我厭惡你的所作所為,請你離我遠點,我髒,你恐怕更不乾淨!”
江寒溫和的眼神,平靜地盯著她。
終於,慢慢冷凝下去,“我不乾淨,你是跟誰比?他未必很乾淨,在你眼裡?”
蘇家玉閉緊嘴巴,不提那人。
江寒有些諷刺地淡笑,長腿靠在桌邊,眼神又冷酷又划過一絲痛意,“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我要你作證他,不僅是我要扳倒他,我還要把他從你心中剔除掉!”
語氣,也終於見了起伏。
蘇家玉不禁抬頭看他。
他擰著平潤的墨眉,雙手下來,握住她細柔的肩,“這一場測試,我輸了啊。”
他笑,有些難過,“你背叛了我。六年前是身體,六年後是心。你越不肯說,越能為他吃苦,我越恨他,明白嗎?你要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誰作用誰。反過來說,我要扳倒他,為什麼?因為他真有了你,男人是幼稚的,往往就是一個女人激起了仇怨。”
蘇家玉的眼神剔透,噙著淡淡清冷的笑意,“不。”
“江先生,你的目的恐怕沒這麼簡單。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你大可以找他打一架,把他打個半死就夠了。我認識的Seven,那時候還不會冠冕堂皇。”
江寒靜靜地聽著,並不生氣。
眼底深處,有一股誰也無法讀懂的淒幽,“任何一個反派,未必他天性就是反派。家玉,我曾好好做過人,最後被逼死,拋棄。以前我對權利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後來發現,它竟然是最可靠的,它讓我成為最孤獨的人。不過,它能幫助我,奪回我想要的人,達成我想要的事。很簡單。”
第637章 番外末路相逢:你來了啊……
家玉,我曾好好做過人,最後被逼死,拋棄。以前我對權利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後來發現,它竟然是最可靠的,它讓我成為最孤獨的人。不過,它能幫助我,奪回我想要的人,達成我想要的事。很簡單。”
“是我和他對不起你,Seven……但你可以停止這一切嗎?”她的眼淚留下來,哽咽不能語。
“抱歉,不可以。”他很平靜,也很決絕,“我會把你變回你以前的樣子,乖乖聽話,這些苦你不必受。”
“我寧願在這裡吃苦。”她幽幽冷笑。
江寒不再說話,眉頭稍微皺起都顯示他很差的情緒。
他轉身吩咐,“阿陳,給她塞飯,防止她再暈。如果羊水破了,通知我。”
“部長,您去忙要緊事吧,這裡交給我!”
蘇家玉看著陳警司那副陽奉陰違的嘴臉,再看江寒匆匆離去的背影。
知道自己,這回真的凶多吉少了。
她如果出事,陳警司也不會報告的。
她被女警員強行餵了飯。
身上的衣服,她拼死不讓別人碰,休想藉機侮辱她。
熬,又是熬。
第二天是新的一天,時間過得分分秒秒格外的慢。
她從昨晚被塞了飯後,又被禁止進食,水每次只有幾毫升,抿濕她的嘴,保證她不死而已。
身上發了高燒,肚子隱隱出現宮縮。
她痛得不行了,冷汗一串一串淋遍了身體。
但陳警司是若無物。
江寒也一直沒出現,他一定是有什麼大事去忙了……
蘇家玉昏昏醒醒,感覺自己真的熬不下去了,一閉上眼睛,很怕自己就此陷入長眠。
肚子裡的下墜感越來越明顯,終於還是見紅了。
陳警司見狀,怕真的出事,給她送開了鎖子,強行拉著她站起來。
但不給她叫醫生。
蘇家玉抱著肚子,艱難的在桌子前來回走,陳警司就罵她,“好不識相的女人!你就對著鏡頭說一句,你知道江城禹是江家親生的第三個兒子,江司令的親子,這些年江城禹一直暗中和江司庭裡應外合,攪合眾多社團,江家和黑幫有染很深,不就行了!”
“我不說,我就是不說。”她疼痛的耳朵噝噝地冒,渾身打鬥,她使勁搖頭,一遍一遍,眼神空冷的重複。
陳警司氣得摔門而去,“那你就等死!胎死腹中,也就幾個小時的事,你慢慢熬!”
啪嗒,門關上。
蘇家玉絕望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不斷的撫摸肚子,寶寶不到八個月,怎麼辦,自然生產不下來,怎麼辦?
她好怕寶寶會在肚子裡缺氧悶死掉。
她想出去。
漸漸地,無力,最終也只是倒在地上。
她撐不下去了,誰來救救她的寶寶,她撐不下去了啊。
朦朧中,聽到幾聲巨響,她不知道夢中還是鬼門關中,只覺得肚子裡像在鑽孔一樣,一陣大痛,一陣小痛,來回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