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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相親遠迎,我也成為了戰事英雄,那我不在乎,我望眼欲穿希望在城門看到你,可那天沒有。”
“我還傻傻的不以為然,不斷安慰自己,回家臥病昏迷一周多,醒來後仍然不見你。我父親見我失魂落魄,終於不忍,將白家近來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我才知道!我才知道白家發生了那麼多事,而你被送給軍官,做身體的交易來換取家族的榮興,白家單方面來退婚,見風使舵,而我當時‘屍骨未寒’不足兩月,蘭家也被鎮上笑話至極,我如何能想得通?”
“我相信你不是自願的,我去找過你父親,你父親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說你和我再無瓜葛!可我當兵之前你父親還不是那個態度,我就終於知道,你攀上的是個副級的政委,高官啊!你們家的人都說,那位軍官從得到你之後便屢此來白家,見你父親,提攜你們家的生意,這其中參雜了這麼多利益,我擔心你淪為利益和家族的犧牲品!尤其你妹妹說,你並非自願,是你父親強勸而且用了手段,你才不得已去季雲庭身邊當秘書,被他豪奪,一次又一次……我心裡疼啊,恨自己無權無勢,恨你父親商人秉性,恨季雲庭以權欺人,也恨你為什麼遲遲不來見我,和我說明這一切?難道你愛上了強盜般的權力上位者了嗎?還是,你被他控制了,所以不能來見我?這些情況,我摸不透,重重猜測,但我必須為我,為蘭家,討一個說法!婚約在前,我為保衛祖國而‘犧牲’,光榮返鄉後我的未婚妻卻被優渥生活權利霸野的軍官所搶,這其中的仁義世道,教一個男人如何想得通,吞得下?骨頭還在,屈服不了!所以我上告政廳,就算我只是一隻螻蟻,我也要不屈不撓,和你們這些官僚主義鬥爭到底,還給我一個公道,還給我的愛人!十年感情,不是一個強奪就可以磨滅,我只想你回到我身邊,你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你在複雜局面中跟了他,你真正能幸福嗎?得不到政廳的回應,多方上訪無果,我就知道是有人背地裡動手腳,要踩死我這隻樓已不在話下,季政委,你當時的權利真可謂霸道一方,滴水不露!”
“我求饒了,我放下了骨氣,因為我放不下我愛的人,我去你家門外守著,甚至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屈服在惡霸一樣的權力之下,你還是不肯放她來見我,不肯把她歸還給我!”
“我讓鎮上人盡皆知,我要揭開這官官相護的醜陋,讓大家看看為國犧牲的小兵,是如何折在軍門的公子哥手裡的!我們拼命保衛祖國,軍官來搶我的女人!這官僚軍寮制度,如何不讓人心寒?更讓人心寒的是,我鬧大了,開始造成一定影響了,你揮揮手,就對我蘭家動手!蘭家只是普通家庭,你大手一揮就讓我父親下崗,廠子也遭查,多威嚴的警告啊?季雲庭,你的權利不是為了保障民生,是為你奪取一個女人所用嗎!在你們這種人眼裡,一個士兵就如螻蟻一般,捏死就是?”
季雲庭寒沉著臉廓,眼底逡黑不盡。
當年三十來歲,自小生活在軍寮世家,能用權利解決的從小深諳。
他亦是直到後面身居高位,真正參透政治的意味,才反省過來當年的輕狂與狠戾,蘭宗林那麼鬧,他只想讓他閉嘴。
這中間他只是吩咐,底下的人為了討好他,執行時難免偏離了手段,經過幾重人手,造成的傷害便不在他的估量里了。
傷害造成後,蘭宗林更恨意瀟瀟,不肯屈服,變成死軸之戰。
而他那時的聲譽影響已經傳到了S省,對他的職位上升有一定波及。
當時S省他是和陸老爺子搭班子,一個軍區司令,一個副政委,陸老爺子在他之上,當時分派系,軍政之事,更為複雜,出不得風紀亂子。
他去和陸老爺子商量,陸老爺子做法更為霸道,直接一紙命令奪回了蘭宗林上尉的軍銜,正值軍區委員換屆的非常時期,容不得蘭宗林一事鬧大,禁足了蘭宗林。
第429章 那封信,不對,宗林
“我被莫名其妙禁足在鎮上軍隊裡,上面說我不識時務,給了我一些苦頭吃,下崗的父親也勸我,別為了一個女人耽誤一生,宗林,你認輸吧,放棄吧,一個女人而已,你弱小,鬥不過權勢滔天……他們都覺得只是個女人而已,卻不知道那個女孩是我深愛,卻不知道我內心的不公平憤怒已經達到極點,這不是女人的問題,是政治內部腐蝕的問題!然然,我心心念念著你,我不相信你背叛我,兩個月就愛上了一個權霸,然後白羽玲給我的那封信,更加堅定了我的意志。你在那封告別信里,說了很多你的無奈被逼,包括你多次明確拒絕季雲庭,後來發生那一夜錯誤,你仍然說明你有未婚夫,要為他守孝,可季雲庭根本不管,強占你的身子,逼你懷孕……你父親也利用你腹中的孩子,急於攀附季家高門,逼迫你跟了季雲庭,種種無奈下,你不得不認命,點頭答應季雲庭的求親,你說,你對我的感情沒有變。那時的我,不去救你,我還是個男人嗎?”
“所以我想方設法逃離了軍隊,暗中前往S省……”
“不對,宗林……”白素然突然出聲,臉色有些蒼白,有些迴避,她唇齒發白地搖頭,“我那封信不是你說的內容,對不起宗林……我前面是沒臉見你,後來卻被他幽閉,一直沒法跟你說清楚,我的確是認命,答應了他的求親,一方面是已經懷孕,一方面是家族逼迫,另一方面,我難以啟齒……當時的我,對他,心思是徘徊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說,很混亂,現在我也弄不懂我當時的心境,我們十年的感情很深,對你的死亡我很傷心,和你的愛情溫淡綿綿,與他的相處卻轟轟烈烈,那一段時間我迷失了,那時的我沒有主見,想你死後,我總要找一個依靠,而他,像那樣一個安穩的依靠,也迷惑著我。當時的情況我不可能再與你續前緣,與其拖累你不如斬斷這一切,我去S省,而你也不值得為了我這麼一個已經不乾淨的女人折騰不休,你越爭奪,他的權利越壓人,最後受傷的是蘭家……我不想兩敗俱傷,牽扯多方不安寧,所以信里我和你說的是,和你斷了,你好好尋一個乾淨女孩,走你的仕途,不要念我,我已經不值得,而我,也會收拾整理自己的心,既然決定跟他走,那就給自己一次機會,與他好好共度。”
蘭宗林的呼吸一扼,瞳眸碎冷,與白素然對視,不能置信這個。
白素然的眼眶涌動,給他的答案還是肯定。
最後兩個人目光,突然一同射向吊刑架上的白羽玲。
白羽玲的手指扎著那根長長的針,已經麻木到不知道痛了,忽然哈哈陰翳地大笑起來,漸而瘋狂般,“如何?我真真看不下去這麼多男人對你死心塌地!白素然,你不就是有一張絕頂的臉蛋和一副偽善的心腸,你用這兩樣迷惑了頂優秀的男人!蘭宗林愛你至深,你已經做了婊子,憑什麼?!所以我模仿你的字跡,利用你的信任,巧妙了做了手腳啊。”
“所以是你……”季雲庭的瞳孔閃出一道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