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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被同夥救起,文件上交,回去一打聽,才知道你被開除軍籍身受重傷,意志全頹。”
“聽說你姐給你介紹了女朋友,你帶出國。”
“我好不容易背離我的組織,偷偷潛入美國,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我他媽不委屈?!我知道你把軍裝看得比生命都重,我想把這一切都告訴你,我雖然一開始接近你有目的,但喜歡是真的,我是背叛了你,但沒有置你於死地!各為其主,是我們這種人的無奈!可你瘋狂至極,顛沛黑市,完全毀滅自己,漸漸有人格分裂的預兆,我就想我慢慢拯救你啊,但是陸墨沉,你為什麼碰到了一個乾淨女孩,就能立馬把自己救贖?!對我的感情,於你來說是什麼?”
“不該是她憑著一雙清純的眼睛就引誘你,讓你活在虛幻中以為陽光臨近,該是我,你是屬於我的!我的!”
瘋狂的痛意與傷痕,嫉妒,密布千夜的眼珠。
陸墨沉的面孔,一脈再無表情。
原來當年置他死地的,放棄他的,恰恰不是別人,也不是千夜,是最親的人。
千夜當年想解釋,想挽回,追到美國,是否恰好撞到他在清醒時和雲卿遇見,並且他可能和雲卿好上了?
第325章 你把她壓在牆下面親
“我背叛你,是因為任務中的無奈。你背叛我,是因為男人的劣根性!我無法原諒,陸墨沉。”
千夜盯著他的眼神穿透了很遠,鑿冰了般。
“當我穿越重重困難,終於在紐約找到你,你跟當地幫派起衝突,你被國內三方勢力追殺,我暗中替你阻擋,我興沖衝去見你,卻看見你等在酒吧的吧檯邊,邊喝酒邊等一個東方女孩下班,你騎一輛破哈雷載著她繞著城區瘋跑,跟吉普賽人交換物品,甚至用錢給她租了一套公寓,你們吃了飯你送她回去,在公寓的樓底下,你把她壓在牆下面親……把她弄哭,她又笑,接吻很瘋狂啊……我永遠忘不了她把你摯愛的軍帽捻在手裡,因為你吻得用力,而揉皺了。”
“我和你隔了多遠?”千夜的左瞳痴狂冷笑,“不到一百米的建築後面。可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來了,幾個月前,出任務前,你他媽還和我說任務結束你就要了我,娶我!”
車窗玻璃砸碎,千夜盯著手肘上的血,“不過我看到雲卿的臉,我又有點安慰,她的眼睛像我,你當時是不是找寄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瘋,她也很瘋,我就去調查這個小狐狸精,發現她的大學在波士頓,剛開學,但她逃課,躲到紐約,身邊的人說她剛失戀,回國一趟發現初戀男友和最好的閨蜜睡覺,才又回的美國,還不是絕望下被你釣上,這個婊/子就放縱,一點即燃,來了一段異國縱情?”
“你說她是不是橫刀奪愛的賤人?”千夜轉身,盯著他。
陸墨沉的眼底掀起風浪,難怪他潛意識的最深處,總覺得不應該是僅限於與雲卿初識。
原來是這樣。
兩個對感情都絕望的人,在異國相遇,有些瘋狂,也難說幾分認真,或者是惺惺相惜,難掩激情如度末日般,糾纏在了一起。
那時候,她還小,20將將,亭亭玉立,他應該是主動恣意的一方。
她是被動的,卻也墮落了自己的。
她中途回國,看到的應該恰巧是顧湛宇被季芷雅算計,和蘇家玉躺在酒店的那一幕,卻沒問,絕望下偷偷又回到美國,陰差陽錯,命運使然,在紐約遇見了同樣出國的他?
千夜看著他的眸色稍霽,她恨意翻滾,發狂怒斥,“聽到你和她談過一段就鬆了口氣?你以為你們那是愛嗎!見面就撞出的火花,是無恥的偷/情,你找消遣她找金主,這種背叛,你覺得我會怎麼報復?我是我,我是千夜啊。”
她厲聲的笑,讓陸墨沉的眼尾旋起一股冰魄。
千夜走上前,直逼著他眼瞳深處一瞬間的怔忪,她的瞳孔變換了大小,如同兩道無底深淵,嘴角發出的聲音輕柔至極,“看著你和她出雙入對,逍遙快活,痛入心扉的我就只能把逐漸變好的你遏制住,剛好我發現你有人格分裂的有趣傾向,偶然的一次,我發現你的第二重人格正在成形,他的性格我非常喜歡,既然不能由我救贖你,我是很小心眼的,那就由我毀滅你啊!憑什麼成全你和小賤人的天長地久?”
陸墨沉伸出手掌,用力摳上她的肩胛。
千夜由著他,清晰得看到他深邃瞳孔的血絲,一點一點正在變紅。
她嘴角抿直的弧度漸漸有所舒展,徐徐朝他吐息,“你知道我的特長是催眠,以藥物形式,我的致幻劑絕頂,否則那次任務你也不會成功被我催眠。而我發現是致幻劑讓你精神奔潰下有人格分裂的傾向,你在紐約的狀況很糟糕,快要失明,身體極差,長期失眠,這些讓我有機可乘,我就繼續對你用致幻劑,終於讓你的第二人格完整呈現,他真是一個驚喜,暴虐,嗜血,沒人性!最讓我滿意的是,他也痛恨自我拯救的你,更痛恨把你拯救的女人,他的意志活在任務失敗後,他對我有執念,特別恨我,愛恨交織,我就暗示他,雲卿像我。他果然把目標鎖定了雲卿,這時候我只需要做一件事。”
“我把雲卿和你短短十幾天的‘甜蜜’記憶,把她失戀出國的原因一併催眠,她的記憶點還在愛著顧湛宇出國,救了你那一段,莫名其妙又被你綁架,被你強/暴,緊接著囚/禁,她恨你入骨啊,越恨,你的第二人格就越對她發狠,完美!”
陸墨沉的瞳仁上,血絲密扎。
呼吸急促,越發急促,直到好像血管爆破,鐵骨錚錚的胸膛下,好像一頭巨獸正在掙扎而出。
他堅毅的身軀,開始渾身抖起來。
千夜見狀,興奮得熱了血液,左瞳鋥亮,一把按住他幾乎將她肩胛捏碎的大手,越發靠近他,幾乎面貼面,就在這時,將嘴裡的氣息朝他噴出,言語燦笑,“她不知道和你有過一段啊,她的記憶僅僅是救了你,而你恩將仇報,你心裡祈禱的沒有虐/待,還是有!長達一年!唯一要糾正的是什麼?當時的第二人格沒人能控制,我只能靠暗中的監控知道雲卿的慘樣,我半夜去見過她兩次,真遺憾,我沒能參與施虐,但是,她也夠慘的了,能讓我解恨。”
她繼續朝他絮語慢笑,“第二人格以玩弄發泄她為最終目的,無法無天泯滅人性,越難控制,我越有成就感!我覺得讓他取代你也不錯,因為你的本身傷我太深,而他幫我虐夠了雲卿,我就能和他廝守在一起……”
“廝守?”突然,黑暗中變了音調的沙啞男聲,輕哼散漫的一聲笑。
千夜渾身震住,左瞳愣了一秒,接而餘光猛地右轉。
身前緊貼的男人,昂藏的身軀似乎更昂藏了,渾身的抖動突然停滯,整個正義鐵血的氣場也瞬間變得邪狂嗜血。
那按著她肩胛的大手,好像一把破壞性極強的鐵,猛地就把她甩退幾米。
月光如洗。
千夜後退,臉色由黯然飄過懼意,短暫的,最後又燃起興奮若狂,“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