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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疾首的打開美團下單,門鈴響起。
“誰呢?”雲卿嘀咕著,拿著手機爬起來,走過去推開門。
隨著門開的聲音,感應燈自動亮了,照的那長身玉立的男人,身影像是打了鎂光燈,白色修身襯衣裹著緊實絕佳的身材,強悍而內斂的肌肉隱藏在布料下,單手插袋,另一手按著門框。
一雙眼睛如同深壑,朝門裡的她,射過來。
雲卿愣了愣,視線匆忙閃過他優雅抿著的薄唇,一瞬間腦海里就勾起昨夜那激烈的秘事,他在最後關頭時,舌尖抵到了她的喉嚨深處……
頰畔抑制不住地紅暈,她反射性握緊門把手,惱怒又戒備,“你來幹什麼?”
“接孩子。”他深邃的看著她,眼底濃稠似乎閃過笑意。
雲卿語扼,一緊張連十四在這裡都忘了……
可她不是叮囑十四給豫園打電話,說吃過晚飯,讓司機來接就行了麼?
雲卿回頭看十四,小機靈已經聽到老爸的聲音,顛顛地跑過來,“老陸,你怎麼來啦?”
“你不野來這,我能來?”
“可我不是讓阿嬸派司機接我的麼?”
“司機感冒了。”
此時,被臨時放假而踽踽獨行在大馬路上吹冷風的司機:……
小丫頭不疑有他,轉而眼睛一亮,一把抱著爸爸的大腿,“那你來的也正好耶!老陸,快救救我們,我們都快餓死啦!”
雲卿聽著這話不對,趕緊辯解,“陸先生,我已經訂外賣了。”
“外賣?”男人卻皺起眉,嚴詞厲色地看著她,“你給小孩吃垃圾食品?”
“都是安全食品店面。”雲卿無語,可也解釋道,“因為今天廚房出了點問題……才沒能準備飯菜的。”
十四輕咳一聲,推著爸爸的大腿,“小云云,別說了,我們有老陸了,不用愁,老陸是一頂一的高手,快讓他進廚房就好啦!”
男人已經自顧自踏進門,被空氣中飄著的焦味刺了刺鼻,然後就朝廚房大步走了過去。
“別進去!”雲卿大喊,想到廚房裡是個什麼樣子就急眼了,趕緊跑過去想擋住。
可還是晚了一步,男人已經站在那‘生靈塗炭’的中央,牆壁上有黑灰,微波爐掛著一條黃瓜皮,一鍋慘不成樣蒸蛋。
流理台上還算乾淨。
只不過……
砧板上擺著的四個圓丁丁,陸墨沉看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雲卿漲紅了小臉,猛地過去把四個小土豆抓起來,不過男人的大手一動,她的小腕子就被捉住了。
陸墨沉擰眉觀察,旁邊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奶包註解:“這個是心臟,這個是肺,這個是腎臟,這是個脾臟……小云云說雕刻成這樣可難了,是藝術,然後把四個土豆蒸熟了,給我做最有價值的一道菜,不過嘛……不知道為什麼蒸不熟。”
“這麼大一坨實心的,三味真火也難熟。”男人定定的朝她看過來,“雲小姐,你是個女人嗎?”
雲卿:“……”
給她一把火,讓她燒死吧!阿西吧!
她感覺會被他嘲笑一萬年!
不過男人出乎意外地沒有再惡劣,伸手摘了腕錶,放到她手裡。
那名貴的鋼錶帶著他的體溫,和一點淡淡男人味道。
他紮起襯衫袖子,把小傢伙拎了出去,又進來,動作迅速地收拾起亂七八糟的廚房。
不到兩分鐘,廚房乾淨了,他問她,“菜呢?”
雲卿還處在‘他會幹活!’這一驚呆中,愣了一下,趕緊打開冰箱,拿這個,拿那個,七七八八堆滿了流理台。
陸墨沉優雅地挑揀,很快就拼湊了四道菜出來,吩咐她煮飯。
雲卿仔細研究了水位,才把電飯煲蓋上,轉過頭,視線不禁微微一怔。
明亮的光線下,他站在流理台前,手起刀快,襯衫西褲一副矜貴不已的模樣,沒想到在廚房裡,居然也……很迷人。
那短短的碎發掩著英俊的鬢角,暗影下顯得鼻樑更挺直,唇線薄削,長得風華無雙還會下廚的男人……果然是一道致命毒藥。
雲卿感覺到自己都看呆了,正打算收回視線,他瞥來一眼,似笑非笑,“再看小心沉醉其中。”
“誰看你了。”她又上當了,反射性地犟嘴。
瞧見他薄唇的弧度更深,她赧然,小嘀咕,“不就是會做飯麼,天底下會做飯的男人多了去了。”
“天底下不會做飯的女人倒是沒幾個。”
你滾!!
雲卿最恨別人拿這個取笑她了,揭短誰都會炸毛,瞬間冷沉了小臉,走到一邊,不打算再理他,堵著氣,也不會去吃他做的飯。
她扶著流理台,踮腳打開上面的櫥櫃,裡面有五穀雜糧粉,開水一泡成糊糊就能吃。
晚餐這麼吃,減肥又健康。
陸墨沉把平底鍋放好,男人大手正要點開火,看見她這舉動,皺眉走過去站到她身後。
他比她高出許多,身高的優勢讓他輕而易舉搶走了那盒粉末,微低頭,呼吸剛好噴在她柔亮的長髮間,他笑,“會賞你一口飯的。”
“我家的米,我家的菜,你嘲笑我不會做飯,那我不吃你的就是,何況我也不想吃。”雲卿低聲說著,伸手就去搶。
他只要稍微舉高,對他而言是那樣嬌小的她,無論怎麼蹦都夠不到的。
雲卿惱了,想轉過身一把搶過來,卻被他大手按住腰肢,就那樣背對著他,貼在流理台上。
身後的男人靠近了一些,滾滾熱源從背脊上傳來,雲卿微微一愣,心中驚懼,兩手往後要推開他,男人的雙臂卻緩緩按住了她兩側的流理台,將她困在了他的胸膛和流理台之間。
“陸先生。”經過昨夜,雲卿格外怕這種近距離,心跳慌亂,尤其十四就在外面。
他倒是沒有更過分的舉動,只是那噴薄的熱息貼在她的頸間,瞧著那白皙的粉頸與可愛的絨毛,眸色都深了一分,到嘴的話也變成,“不會做飯的女人,那你床上就得努力點了,不然真的是……一無是處。”
雲卿一頓,耳根被他的呼吸燒灼,臉兒頓起怒意,“我是條死魚也不關陸先生的事,相反的,陸先生說這話真不合適。”
“你知道什麼是合適?”他幽深的看著她,“昨晚你握不住,那也不合適。影響什麼了嗎?”
“你……”雲卿接不上話,無論接什麼都會被帶進圈套。
後悔昨晚已經沒有用,他話里的影射,意思就是說,和他更進一步也沒有什麼不合適,只要激烈,快活,爽了。
雲卿拿手肘抵開他,反過身怒視這渾身又開始散發危險魅力的男人。
掃了眼廚房外面,她不得不壓著聲音,“陸先生不要以為昨晚怎麼了就怎麼了,那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男病患傷及身體,我身為醫生都會那樣,何況戴著手套,您不要想入非非,我的微信說的很明白,陸先生也應該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