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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笑容背後,是她一如既往的堅強,她永遠都會默默的承受著痛苦,不讓人知道,蕭秦閉上了眼睛,都能感覺到她一個人承受著病痛和死亡的害怕,他丟失了她太久,他要把她找回來,然後永遠都不再放開,無論她的欺騙還是她的傷語,他早就該如此做,想到這裡,他便痛恨自己,他想到臨走時,他所說的決別的話,她那時,一定痛苦極了,卻什麼都不能說出來。默默的承受一切,真是令他心疼的小傻瓜。
裴文瑞對蕭秦說了一切,後來也私下與父親說了,他認為應當和父親商量這件事比較妥當,只是沒有對裴涵說,他不知道該如何說,他覺得,這些事情,還是蕭秦自己找她處理比較好。而裴鴻明也答應了見蕭秦。
蕭秦當然要先見他,他要得到他的許可,裴涵生命中重要的人,如果不是這位父親對裴涵這幾年的付出,也許,蕭秦,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裴涵。
下午便在裴涵所在的城區的一間茶館的雅室里。
兩人互對坐著。
蕭秦很恭敬地拿了一張巨額的支票放在了裴鴻明的面前。
然後他誠懇地對裴鴻明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只是作為裴涵的醫療費用。”
裴鴻明沒有看支票,卻是看蕭秦的表情,他看了許久,這段沉默使這間雅房更加的寧靜,寧靜到只能感覺到房間裡僅有兩個人坐著,除此,什麼都沒有了。
蕭秦也明白用錢的話,可能會使裴涵的父親有所厭惡,但是他只想彌補一點自己的過錯,裴鴻明也沒有生氣,只是看著蕭秦了許久後,最終他還是打破了沉寂。
“我要你這錢,早在五年前就收下你母親的錢了。”
蕭秦聽了這句話,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也沒有為這個話題圍繞。
“我的父母不會再干涉我的婚姻。”
他又繼續恭敬地說道:“我會娶她,會照顧她和孩子一生,也絕不會再讓他們母子受到任何傷害,請您相信我,也能將她託付於我。”
裴鴻明早已知道這個蕭秦就是那日裴涵所見的人,也用錢想買盡一切,那位母親的兒子,也是如今多多的親生父親。
裴鴻明嚴肅說道:“我不知道你那日對她說了什麼,可以令裴涵暈倒在地,如果你說的這不是傷害的話,那還有什麼能讓人受傷。”
蕭秦眸中驚愕,面色灰沉,雙手略略一緊,沒有吭聲。
裴鴻明看在了眼裡,再次兩人沉默了片刻,最終裴鴻明站了起來,沒有理會桌上的支票,反倒說了句:“我先走了。”
蕭秦看了桌上沒有動的支票許久,依然不語,只覺得胸口有些疼痛。
而在蕭秦以為裴鴻明即將要走時,只聽到他的聲音響起。
“多多在第三學校,你今天去接他放學吧。”
蕭秦抬起眼,望向裴鴻明,而裴鴻明不再望他,開門離去。
蕭秦在學校等了多多很長時間,倚靠在車旁想了很久,他從未想過,自己那天抱在手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都很漂亮,就如精緻的陶器娃娃,他的聲音悅耳,他的性格活潑,他不由得想到丁源也對他的好,是因為,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裴涵的影子嗎,他的身上,都有裴涵的一切,他自己不也是一樣感覺到了麼?裴涵,她這麼多年來,痛苦麼?
放學後,多多起初看到蕭秦時,非常的驚訝,不過後來轉為欣喜直接抱住蕭秦。
蕭秦這一刻,抱了他許久,一直盯著他看,他覺得要把他看清楚,他很多年都沒有看他。
而多多也在看著蕭秦,最後多多說道:“我覺得還是我比你帥。”
蕭秦聽後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多多又吱呀的說道:“東西你收到了嗎?”
這時蕭秦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回答:“收到了,但是我不想要錢。”
這時多多有些愧疚,像是做錯事般的說道:“我知道多少錢也買不到你的手機,我已經向媽媽承認錯誤了。”
蕭秦這時也認真地說:“嗯,我也要向你媽媽承認錯誤。”
多多微微一愣,睜大眼睛說道:“為什麼啊?”
“因為我沒有去找你們。”
多多左右晃了晃小腦袋,然後好奇道:“我聽不懂。”
把他抱在了車上系好安全帶,然後坐到了車上來。
蕭秦笑著繼續說道:“走吧,我們去接你媽媽。”
多多忙道:“不行,媽媽今天要加班,我去會打攪她的,還是等媽媽下班吧。”
蕭秦俊眉微微一蹙,說:“以後不讓她忙了好嗎?”
多多點了點頭,說:“等我長大娶她就不讓她忙了。”
蕭秦笑著搖了搖頭,蕭秦只覺得這孩子說話既無邪也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蕭秦認真說道:“你不可以,只能爸爸娶她。”
這時的蕭秦都已經不知不覺用父親的身份對他說話了。
多多這時嘟著唇說道:“那我就不要爸爸了。”
蕭秦說:“媽媽需要爸爸。”
多多也嬌氣地說:“可我也需要媽媽。”
蕭秦這時說道:“爸爸,媽媽還有你,都需要。”
這時多多望著蕭秦,似乎有些不明白睜大了眼睛望了望。
蕭秦一愣,失笑起來:“回家吧。”
蕭秦被多多帶回了家,多多自己有鑰匙,蕭秦進了房間,環顧四周,看到了裴涵這幾年生活的房子,房間不大也不小,客廳里有許多玩具。
多多這時一回到家,就像大人一樣的接待著蕭秦。蕭秦看著他調皮搗蛋居然還有這麼成熟的一面,讓他有些驚訝。
蕭秦不由得問道:“你怎麼會這些。”
這時多多認真地說:“媽媽每次生病的時候,我就來照顧媽媽。”
蕭秦靜靜地聽著,然後望了望四周走到了一間房門口,瞥到了一個小小的書架。
這時多多說道:“這是我和媽媽的房間。”
他當然會注意,這是裴涵的習慣,她的房間總會有書籍,蕭秦覺得此刻多多說話很認真。
於是他對多多問道 “我能進去看看嗎?”
多多微微一笑,對他非常的友好,說:“當然可以。”
蕭秦進來後,看到了裴涵的房間,他想到了曾經裴涵的宿舍,她的房間一向是很簡單的,東西也很少,和他在一起時,便多了一點裝飾,只是如今,卻是更多東西,而且還有點亂,不過基本上都是孩子的。
這個時候多多在一旁玩起智力玩具,蕭秦望著他此時天真好奇的眼睛,不由得眸中染上了一層柔和的色澤。
他走到了書架旁,瞥了一眼,基本上都是醫科書,這並不是裴涵喜歡的類型。也沒有她喜歡的書,但是,他卻看到了一本特別的書,他輕輕的將它抽了出來。這本,是他的書。
《童年》這是他什麼時候看的書,當然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活在黑暗的世界裡,他知道裴涵拿走了它,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她留到了今天,沒有一絲破損,卻是很舊了,裡面還是他的書籤,有很多,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