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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操鷹擊長空
作者:金鈴子
文案
黑歷史文,能不買就別買了。
真的,信我,絕對的黑歷史文,買了會後悔的!
內容標籤: 都市情緣 豪門世家 競技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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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眼前的那個男人
長空蜷起身體依靠在沙發中,眼神直愣愣的看著擺放在客廳的電視,臥室的房門突然被“嘭”的一聲用力推開,一個和長空有著完全相同相貌、年紀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男人臉上帶著不滿和憤怒,他抬起手臂指著長空吼了起來:“你夠了沒有,每天都熬夜看什麼奧運會,你當你還是運動員嗎?你現在就是個初中的語文老師,你醒醒吧!真是夠不要臉的!”
長空微微垂下眼帘,沒做回答,他留戀的向屏幕最後撇了一眼,隨即關閉了電視,有些慢吞吞的走向另一間臥室,輕柔的將房門關緊。
“什麼東西!現在還裝氣質,當時不是自以為很有本事嗎?隊員選拔也沒見你通過,現在和我裝深沉,垃圾。”從一開始就表現得非常不客氣的男人轉身快步沖回房間裡面,他的腳步搖晃的厲害,左腿似乎並不怎麼使得上力氣。
“嘭”的一聲,男人把房門甩上倒回床鋪中閉上了眼睛,重新回到睡夢之中。
長空進入房間之後卻坐到了書桌邊上,手指輕巧的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沒多一會就亮了起來,剛剛被錯過一段的比賽仍舊再繼續。
長空雙眼露出熱切和迷戀的注視著屏幕,賽場上中不斷進行著賽事,長空抱進自己的膝蓋緊緊盯著比賽中的一切選手,仔細觀察著他們的動作。
悶熱的空氣讓汗水隨著時間的推移從長空額頭滾落,他不在意的隨手抹掉,仍舊興致勃勃的注視著比賽的內容,終於隨著名次的確定,長空露出遺憾的表情扣上了筆記本電腦。
抬起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上面顯示著時間已經半夜了,他悄無聲息的走進自己房間附帶的小浴室,衝掉身上的汗水,站在浴室中擦淨身上的水珠。
全身鏡前映出一道優美的身體,年輕的男人的身體在昏黃的燈光下映出一片曖昧的光暈,極富彈性的肌肉均勻的鋪在他的骨架上,纖細的腰部竟然微微凸顯著八塊肌肉,手臂上高低起伏的肌肉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力量美感。
長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的弧線變成了苦笑,把身材保持在巔峰狀態又有什麼用呢?
他早就失去了飛翔在賽場上的資格了。
一揮手將濕淋淋的手巾扔在鏡子上遮擋住自己身體的影像,長空像是身後被什麼追逐著一樣匆匆忙忙的回到床鋪上,用力把臉埋進鬆軟的枕頭中,眼角瀰漫上淡淡的淚痕。
長空將雙臂背在身後撫摸著自己的肩胛骨,眼角終於慢慢濕潤,他的翅膀在八年前就已經折斷了,被他的親人們聯手摺斷。
轉過身用手臂壓在眼睛上,長空遮擋住自己的表情,哪怕房間裡面空無一人,他也不願意在人前留露出任何脆弱的表情。
就算是痛苦,長空也只願意自己咬牙忍耐。
黑暗漸漸侵蝕了長空的思緒,他陷入睡眠中,只覺得渾身悶熱,他迷迷糊糊的蹙緊眉頭,向窗口的方向蹭去,卻跌了一個趔趄。
長空瞬間張開眼睛站穩了身體,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可卻一瞬間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到底是什麼?
長空甩了甩頭,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這裡根本不是他的臥室,而是一處有些眼熟的訓練場地,長空嘴角咧出一個諷刺的笑容,自嘲的想著:桑長空,你可真是不死心,做夢都不願意拋棄自己的運動夢想。
本來安靜的運動場內一下子喧囂了起來,長空根本不認識的教練員拿著東西從他身邊走過,然後笑眯眯的拍了拍長空的頭頂:“小伙子心理素質不錯啊,選拔賽的時候還能睡得這麼穩當。”
拍在頭頂上的手掌順著相貼的位置傳來溫熱的觸感,長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不對,這不是做夢能夠營造的真實感,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長空,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你媽媽不是說,你退出選拔了嗎?”一名看起來很健壯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長空面前,他額頭上都是汗水,臉上帶著惋惜的神情。
“……陳老師?”長空抬起頭注視著對面的中年男人,口氣變得非常遲疑,這個人應該是陳老師,可是要比長空的記憶中年輕得多。
被稱為“陳老師”的中年男人乾脆直接拉著長空坐到了身後的席位上,他上下打量了長空一會,眼中的遺憾之情消失了不少,他用力拍了拍長空的後腦勺,對著不明所以的長空安慰了起來。
“你現在年紀還小,回頭學習還來得及。我給你找好了學校,你過去二中念書就行了,裡面的王校長和我挺熟的,他會照顧你的。既然碧海出了那種事情,你爸爸媽媽都不願意你繼續學體操了,放棄也未必就是什麼壞事。全國一年這麼多孩子,最後能出頭的又有幾個呢。你看開一點,到了二中好好學,記得給我長臉。”陳老師說著眼眶有點發紅,他把手搭在長空的肩膀上,鼓勵的拍了拍長空的脊背。
看著長空直愣愣的沒有給出任何回應,陳老師忍不住繼續安慰他:“老師知道你的天賦比碧海強、平時訓練也比他努力,但是他現在腿摔成這樣,以後好了也會留下些毛病。你媽說的對,她既不想天天擔心你也出這種情況,而且你在隊裡面繼續訓練也是對你哥哥的刺激。等到了普通學校之後,拿出平時訓練一半兒努力,你成個好學生不費勁兒,聽老師的,把過去的夢想都忘了吧,未來還有更精彩的生活等著你,天天泡在訓練場裡面弄得一身傷,有啥意思呢。”
長空垂下頭不言不語,雙手卻止不住顫抖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鼻腔發酸。
長空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個比賽場館感到眼熟卻又陌生了,他曾經站在這裡,被自己母親連打帶罵的扯回家中,從此以後,生命之中就再也沒有運動這個詞了。
就連體育節目觀看體操也不可以,因為長空必須照顧哥哥碧海的情緒——碧海在選拔賽之前一周私底下跑出去,結果出了車禍。
碧海的左腿毀了,即使走路不成問題,可是動作一旦快了,就會微微有些坡。
即使是雙胞胎,父母對孩子的愛也很難一碗水端平,哥哥更加開朗、會說話,總是沉默寡言的長空就不那麼討父母喜歡,而碧海每當看到他從訓練場帶著一身汗味回到家中,碧海就會毫不猶豫的開始咒罵命運的不公平。
病弱的孩子總是能夠引起父母的憐愛疼惜,碧海堅持不懈的哭鬧咒罵了一周之後,長空和碧海的母親柳晴終於下定決心,親手打斷小兒子的運動之路。
多年前的一幕衝進長空的腦中,他頓時覺得渾身冰涼。
長空曾經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他還會選擇委曲求全的放棄自己一生的夢想,去忍耐哥哥無時不刻展現的嫉妒憤恨、父母的偏心殘忍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車禍毀掉了桑家的長子不假,可是這和長空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一輩子隱藏起自己的真是性情,去遷就永遠不知道“適可而止”的哥哥!
長空的手指摳進手掌中,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痛苦的回憶足夠撕裂長空這些年來強行偽裝出的堅強。
看著聽到自己勸說沒有一丁點作用,反而被刺激得眼眶通紅、似乎時時刻刻都會痛哭失聲的得意門生,陳柏良心中的惋惜終於破土而出,他把長空攬在懷裡,忍不住說出了壓在心底的實話:“長空,你要是真的不想放棄,這次好好努力,我去勸勸你媽。怎麼說,她也是你的親媽,難道還能讓你進入選拔賽再退出嗎?”
長空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哽咽的點了點頭,他抬起頭看向自己教練,有些後怕的說:“陳老師,我偷偷過來的,你能不能去門口把我媽攔住,等我比賽之後再讓她進來?我怕她影響我發揮……”
陳柏良一拍腦門笑了:“好主意,你看我這記性,我一會就騙她出去聊一聊二中的環境,反正就算你不去,碧海也得去。馬上就到你了,自己注意點,別再睡著了。”
長空臉上後怕的表情變為了尷尬,他垂下頭聲音有些悶的說:“陳老師,我知道了,就是昨天晚上一宿沒睡,今天才從三樓翻牆逃出來的,我有點困。”
陳柏良關心的順著長空手臂的肌肉按摩了一會,有些擔憂的詢問:“你現在體力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