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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吃到河蟹。”長空囧著一張臉回答,立刻換來了雲鷹無奈的眼神,他背過身拿出自己提來的大號食盒,裡面擺放著已經全部被收拾好的河蟹,它們只等待著長空下嘴享用。
“以後別哭了,每年都讓你吃河蟹撐到想吐行麼?”
“每年都有河蟹吃?”長空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雲鷹。
“當然了,只要你希望,每年、每年……”
☆、36親一下就睡
雲鷹清楚長空剛才的噩夢肯定不是少年說出來的那麼簡單,但既然長空不願意說,他也不會追根究底的詢問,喜歡一個人並不代表他就有資格調查清楚對方的全部心思和過往,長空有保留自己*的權利,而他只要確定長空現在心裡好轉就足夠了。
觀察著長空恢復血色的臉頰,雲鷹推著少年的脊背將他拉起身坐好,細心的將醬汁淋好才把河蟹推到長空面前:“趁熱吃,我看你挺喜歡的,臨時向後廚借的地方。這一頓吃過癮,暫時不能再吃了,海鮮類的東西吃多了,你該肚子疼了。”
長空嗅著空氣中傳來的香氣,看著眼前紅彤彤的蟹黃,只能一頓用力的深呼吸,試圖將脹滿的肚子騰出一塊大些的位置存放美食。
長空的做法很快收到了奇效,他發現提著氣的時候胃部感覺確實比較“空虛”,露出喜悅的笑臉,長空大口大口的將蟹肉往嘴裡塞,過量的飲食讓長空胃部一陣陣傳來脹痛的壓迫感,當他輕而易舉的把這種感覺拋之腦後。
雲鷹特意做給他的河蟹,再撐也要吃光!
長空咽下最後一口蟹肉,發現自己胸腔中連深呼吸的空隙都沒有了,他悄聲卻短促的呼吸著,努力維持臉上興高采烈的笑容看向雲鷹。
雲鷹顯然對少年“全盤肯定”自己廚藝的做法感到滿意,他伸手揉了揉長空的短髮、收拾乾淨桌面就拎著食盒退出了房間:“我還有工作,先回去了,下午沒事就好好休息,我看劉叔沒打算給你們安排訓練。”
“好的,我會的。”長空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為難,他乖巧的點頭向雲鷹保證,直到男人關緊房門把標間的空間全部留給長空獨自享受的時候,他的表情馬上垮了下來,抱著肚子難受的癱在床面上滾來滾去,“好漲,難受死了,我明年絕對不會喊著吃河蟹了。”
長空從仰臥變成了側躺終於覺得肚子好受了一些,但深呼吸什麼的仍舊只是浮雲,他終於努力挪動著腳步慢吞吞的蹭進浴室中,抱住馬桶努力為自己催吐。
可惜,也許是平時身體素質太好,就連自己的食道和胃腸都無比強壯,長空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成功的將食物從胃中掏出來,他挫敗的捧著脹痛的肚子重新爬回床上,不停滾來滾去的睡不著。
帶著睏倦又難受的滋味,長空直到天蒙蒙黑之後才隱約有了一丁點的睡意,秦池就在這個時候大喇喇的推開了房門。
“長空,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呃……你怎麼了?”秦池維持著高高舉起右手飯桶的姿勢,看著長空像只煮熟的大蝦一樣蜷縮在床墊上。
這可把秦池嚇壞了,長空預賽時候高燒滿臉通紅的樣子還深刻的印在秦池腦海中,他可害怕長空再有什麼好歹的。
秦池趕緊扔下手中的飯桶,急忙衝到長空面前摸向少年的額頭,隨後他放心的停住了動作:“不高燒,挺好的?長空,你這是怎麼了,還擺出個‘蜷縮’這麼高難度的動作。這樣躺著難受不難受啊,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我爸給我買河蟹了!”
“……”長空額頭瞬間掉下一排黑線,他有氣無力的指了指秦池的床頭說:“我也給你買了,你吃吧,我已經吃飽了,真的飽了,很飽、很飽、很飽。”
一連三個“很飽”充分的反映出長空對河蟹此時此刻的怨念,說完了這句話,長空一翻身將被子裹在身上,重新窩回被窩裡面挺屍,發誓要用睡眠消磨掉肚子裡面充塞的蟹肉。
秦池一聽長空還專門給他帶份了,心裡高興總是冷冰冰的臉上就帶出了笑容,他捧著飯桶加上一句:“你不要,那我就都吃了。”
隨後對著河蟹左右開弓,不過,沒多久之後,長空的感覺也同樣降臨在了秦池身上,被秦池戲稱為“煮大蝦”的姿勢很快就被秦池也擺了出來,兩個少年一起抱著肚子難受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整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射入客房內,照亮了長空和秦池相視苦笑的臉,他們眼睛下面掛著同樣迷人的烏青——吃撐到一夜不睡什麼的好虐心。
“起來麼?”長空揉著終於感到空閒的肚子詢問秦池。
秦池拎高被單遮住自己的臉,從被子裡透出出悶悶的聲音:“不要,讓我裝死吧,不然我就真的要死了!我現在渾身彆扭的難受,還沒有力氣,晚上的全能比賽死定了!”
躺在對面的長空看著秦池不願意露臉面對現實的鴕鳥樣子輕笑出聲,他背過身同樣拉高了被單:“那我也睡了,等午飯再起來吧。”
真是花錢買罪受!
長空和秦池想到昨天的行徑,都在心中惡狠狠的詛咒著自己的敗家行為,然後帶著這個念頭終於沉入夢鄉,他們醒來的時間比自己預計得要晚的多,幾乎太陽落山才從床板上爬起來。
剛剛清醒的身體絕沒有沒立刻調整到興奮狀態的可能性,因此晚上的全能賽不出意外的,秦池和長空兩人全軍覆沒。
本來排名第六的秦池一路發揮失常,在結束的時候成績摔倒了第九,而之前排名第十一的長空,更是乾脆墊底了事,連自己拿手的項目都翻不出花樣了。
“你們,啊,你們!讓我說你們倆什麼好,到底幹什麼了,今天狀態差成這個樣子!”劉軍敲著手下最有前途的兩名小將的額頭恨聲問到。
秦池抬起頭無辜的看向窗外,長空尷尬的抓著自己的短髮,過了一會,兩個人才小小聲的說:“教練,沒別的,就是吃撐了。”
“吃、吃撐了?!你們兩個明明昨天晚上都沒下來吃飯,也沒出賓館,怎麼就吃撐了!”劉軍聽到這個出人意表的答案,更是怒火中燒。
到底什麼東西這麼金貴,吃一頓還能把獎牌吃丟了!
“那個、啊哈哈哈,我爸給我二十隻清蒸河蟹。”秦池影響劉軍的眼神特別無辜。
劉軍眯著眼轉向長空,長空低下頭可憐巴巴的左腳踩著右腳玩,聲音從短髮的劉海之間飛了出來:“我也買了二十隻,呃,其中有六隻是給秦池帶回來的。”
“你們這群敗家孩子啊!哎~行了,反正比賽也結束了,不用我說,你們兩個自己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我也不用你們回去寫檢討,自己好好想想吧,別再因為吃耽誤了後天的比賽,後天可是單項了,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到時候國家體育局的老傢伙們對你們的評價是‘可以培養’,還是‘發揮不穩定,再考慮’就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劉軍擺了擺手,看著垂下頭開始自我反省的長空和秦池,不願意再增加他們的心理負擔,直接讓孩子們回去房間休息。
回到房間後,秦池有點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看向長空說:“我真的挺遺憾,可是卻沒有什麼想反省的,幸虧劉教練沒仔細問,不然還不知道該說點啥應付過去。”
“……我也沒有,總不能說吃的時候很開心,所以因為吃多了比賽不行也沒有什麼吧,教練肯定會一直陰森的看著我們的。”長空坐回床上,向後一倒,姿勢之中很有些瀟灑的味道。
長空期待獎牌,也對獎牌有著強烈的企圖心,可他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全能的獎牌從來沒有期待過,本來就沒考慮過自己會有機會擁有這塊全能的獎牌,失去也就沒有什麼失落的感覺,對此,他遠比秦池要輕鬆得多。
長空真正關注的重點在後天的跳馬、單槓和自由操上面,前兩項他志在必得,最後一項可以拼一把碰碰運氣——當然,獎牌之後會發下來的獎金更是長空期待的獎賞,他已經對自己的獎金如何使用有了規劃。
“今天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找個地方去做一下恢復訓練。”秦池和長空突然一起說,隨後兩名少年整齊的笑出聲,又拉著被子相互背過身。
半個小時後,房間中窸窸窣窣的翻轉的聲音終於停止,無可奈克爬起身的秦池看向長空露出苦笑:“今天白天睡太多了,我一點都不困了。”
長空搓了搓自己的臉頰:“我也是。”
“我去找我爸了,你自己培養一下睡眠情緒吧。”秦池沒義氣的換上運動服,決定去騷擾自己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