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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連著幾局,林窕不是地主就是臥底,一次都沒拿到過平民,江延回回都給她打著掩護。
徐一川和宋遠看不出來,關澈卻是看出了一點端倪,每局只要是最後關頭,江延總是選擇不出牌或是用很小的牌給林窕過牌。
最後一局的時候,關澈是地主,江延拿到了臥底牌。
關澈的牌不是很順,倒是江延的牌挺順的,甚至開局沒多會便自爆了身份,把紅桃三丟了出去。
臥底身份暴露,其他人便毫不留情面的開始堵他們兩的牌。
出到最後,關澈手裡只剩下三張牌,一對七和一張八,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江延手裡應該還有張紅心A,此時出牌權也在他自己手裡,勝利在望,他幾乎沒有猶豫地丟出了一張八。
出完牌後,關澈看了江延一眼,提醒道,“該你出了。”
“嗯。”江延幾乎沒有思考,將手裡最後一張牌扣在桌面上,語調無波無瀾,“過。”
關澈:“……”
我他媽好難。
結果自然是作為平民的林窕她們幾人取得了勝利,輸了一整晚的關澈暗罵了聲,眼疾手快的抓起那張江延還沒來得及丟入牌堆中的牌。
果不其然。
是一張紅心A。
“我就說呢,怎麼回回到你這,出牌就不對勁了。”關澈把牌掀開丟在桌上,笑罵道,“搞了半天,你壓根就不是地主的臥底,你就是林窕一個人的臥底。”
“……”
計謀被拆穿的江延絲毫未覺得窘迫,往後靠著椅背,懶散一笑,“我不是覺得一比八小麼。”
“……”
關澈還想說些什麼,徐一川打趣道,“澈哥你快別說了,我今天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延哥有女朋友,而你沒有的原因了。”
關澈:“……”
鬧到最後,這一頓請客的人從關澈變成了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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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七人小分隊又回歸到各自的生活里。
宋遠要報考的湖城警官學院歷年來理科的錄取分數線都在五百分左右,而他在學校的幾次模擬考試都徘徊在四百八十分左右,很少能有過五百分的時候。
為此,宋父給宋遠請了一位金牌高考講師,平時晚自習和周末的時候,他都在家裡學習。
徐一川出國的事情已成定局,徐父徐母怕他去國外交流有障礙,平時都在抓著時間給他補英語。
《聲音》賽程過半,胡杭杭從海選到一百、一百進七十,七十進四十,一路挺進了最後的全國二十強。
臨近高考,孟昕父母減少了出差的頻率,孟母有時間就會給孟昕送一些補湯,周末還帶她出去放鬆放鬆。
關澈的導師帶領團隊參加了國內的機器人大賽,作為實驗室的新人,關澈整個夏天幾乎都泡在實驗室里。
從一模到三模,林窕的分數一直穩定在七百二十分左右,對於她的學習和生活,林父林母一直都沒多費心。
因為不管有什麼問題,江延總在第一時間解決了。
……
高考前一周,林窕生了一次大病,在醫院躺了三天。
最後一天夜裡,林窕在睡夢中途醒了一次,看見江延站在窗前,手邊放著煙盒和打火機。
月光盈盈,他的背影蕭索孤寂。
“江延。”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站在窗前的人影身形一頓,接而轉身走到病床邊坐下,聲音有些疲憊,“怎麼了?”
病房裡沒有開燈,只有從窗口傾瀉進來的寥寥月光,林窕的眼睛亮堂堂,“你怎麼沒有回去?”
這幾天她生病在醫院,白天是江延陪在身邊,到了晚上方儀宋和林詠城會來這裡。
今晚方儀宋臨時有事,等她睡著後,叮囑護士多關照,先一步離開了醫院。
林窕知道方儀宋離開,只是不知道江延還沒回去。
江延垂眸,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低聲道,“我一直都在這裡。”
從林窕生病到現在,他除了回去換衣服,基本上都沒離開醫院。
“你是不是好久都沒睡覺了?”林窕伸出手,指腹壓在他眼下,“黑眼圈很重。”
“我沒事。”江延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吧。”
林窕嗯了聲,剛要閉眼,像是想起什麼,忽然坐起身,將被子掀開一角,軟聲說,“你也一起睡會吧。”
江延想要拒絕,林窕沒給他拒絕的機會,“你不睡,我也睡不著。”
他看著她,再說不出拒絕的話。
病房的床是單人床,兩個人躺一起有些擁擠,林窕埋首在他懷裡,輕嗅了嗅,沒聞見煙味。
“沒抽菸吶。”她輕聲問。
江延一隻胳膊被她枕在腦後,手指卷著她的細發,沉聲道:“沒抽,病房禁菸,我也不抽菸。”
“嗯。”林窕闔著眸,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像是撒嬌更像是安撫,“別擔心,我沒事的。”
江延心裡像是被戳了一下,酸酸澀澀的。
他伸手將人摟得更緊,啞聲說,“睡吧。”
回應他的是林窕逐漸平穩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