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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臨風身穿黑衣粉領的學士服,寬大的衣袖遮蓋了他打了石膏的左臂,聚光燈下,他的身材修長挺拔,氣質莊重優雅,五官俊美似玉雕出的人物,才剛一上台就收穫了一眾女生們的尖叫。
北佳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聚光燈下的徐臨風,內心驕傲又滿足。
這麼好的男人是她自己的!
等徐臨風的演講即將結束的時候,北佳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顯示是劉思彤。
她拿著手機走出了禮堂,然後才接通電話:“喂,怎麼了?”
劉思彤問:“你現在在哪呢?大禮堂哪個位置?”
北佳看了一眼身邊的環境,回道:“大禮堂東邊安全通道,你要來找我麼?”
“我不去,我爸說有事找你。”劉思彤她爸是美院校長。
北佳驚訝又意外:“你爸找我幹什麼呀?跟徐臨風有關係麼?”
劉思彤:“好像說是什麼外派留學的事吧,我也不太清楚,等會兒你問我爸吧。”
外派留學?北佳疑惑不已。
掛了電話後,她站在東出口處等了幾分鐘,見到了劉思彤她爸劉念生。
劉念生面容清癯,戴這個金絲框眼睛,看起來斯文儒家,見到北佳後先熱情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佳佳!”
北佳以前經常陪著劉思彤去美院找她爸,還去她家吃過飯,所以倆人之間不算陌生,正因熟悉,所以北佳也沒喊劉念生劉院長,而是喊:“叔叔。”
劉念生關切地問候了句:“最近身體怎麼樣?”
北佳笑著回:“挺好的。”
“好就行。”緊接著,劉念生又問了句,“預產期是什麼時候呀?十月份?”
北佳:“十一月中旬呢。”
“哦哦哦,都到中旬了。”劉念生沉吟了一會兒,終於說到了重點,“是這樣,我們學院下學期和俄羅斯列賓美術學院有交換留學的活動,研究生推送名額有三個,我特意把其中一個名額定給了徐臨風,人家那邊也想讓臨風去,但是你們家臨風他不去!”
劉念生的語氣中儘是無奈和遺憾。
俄羅斯列賓,世界四大美術學院之一。
北佳從來沒聽徐臨風說過這事,剛開始聽說劉念生把特意名額留給了徐臨風她還挺高興,但沒想到徐臨風竟然不要這個名額,又是生氣又是著急:“他為什麼不去呀?”
“說是你懷孕了,他不能走。”劉念生嘆了口氣,“我也知道他是放不下你,但是這麼好的機會浪費了太可惜了,而且就去兩個月,九月十號到十一月十號,在你生孩子前他肯定能回來。”
北佳現在也明白劉思彤她爸來找她的目的了,立即點了點頭,忙不迭道:“叔叔您放心,我回家勸勸他。”
劉念生要的就是這句話,也沒再多說別的:“行,你回家好好勸勸他,放棄了巴黎美院,現在還要放棄列賓……有點任性了,這大好的機會人家搶破腦袋都爭不來呢。”
北佳聽完這話後心裡特別難受,徐臨風是為了她才放棄了巴黎美院,如果他要是再為了她放棄列賓,她真的會愧疚一輩子,她不想一直這麼拖他的後腿,隨後她斬釘截鐵地向劉念生保證:“我肯定要讓他去!”
……
開完畢業典禮後,回家的路上,北佳沒跟徐臨風說一句話,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徐臨風也不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對惹著她了,一直強行搭訕,但是從未成功。
到家之後,北佳直接回了臥室,二話不說拿出行李箱就開始收拾行李。
“你先別生氣。”徐臨風又急又怕,但又不知道到底哪裡出錯了,“你先跟我說說我哪做得不對行麼?”
北佳停下了疊衣服的動作,瞪著他質問:“你有事瞞我嗎?”
徐臨風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
北佳沒再給他第二次機會,直接拿出手機給她媽打了電話:“喂,媽,我下午要回家,恩,吵架了。”
徐臨風不知所措地站在她身邊像是個被教導主任單拉出列的小孩,臉上寫滿了“茫然不安”四個字。
常春紅那邊也著急了,不知道女兒女婿吵成什麼樣了,竟然還要回娘家了,擔心又焦急地問:“你倆為什麼吵架呀?”
“他現在厲害了,幹什麼事都不跟我商量了。”北佳忿忿不平地對著電話說道,“他們學校院長給他留了個出國留學的機會,他不去!”
常春紅也急了:“他為什麼不去呀?”
北佳:“我哪知道,人家都沒跟我說這事,我還是聽別人說的。”
徐臨風這才明白他老婆為什麼生氣,剛想解釋,但是老婆沒給機會,北佳直接把電話塞給了他:“我媽找你。”
徐臨風:“……”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徐臨風接受了他丈母娘以及老丈人的混合思想教育,什麼浪費機會就是浪費生命、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把握機會、成家後就要立業,男子漢大丈夫心裡不能總想著兒女情長,直到他鬆口答應了會去留學,常春紅和北立民才結束了這場思想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