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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立民遲疑地打量著這倆一個比一個高的小伙子,懷疑道:“一米五乘兩米的床,你們倆大小伙子擠得下麼?”
陸啟信誓旦旦:“肯定行,你們趕緊去休息吧。”
常春紅和北立民看這倆小伙子態度這麼堅決,也沒再繼續勸,但還是去樓下的雜物間給他們搬上來了一張摺疊床,又抱來了一床被褥,仔仔細細地幫他們把床鋪好後才去睡覺。
北佳的房間剛好就在徐臨風的對面,進房間之前,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徐臨風也在看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北佳卻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熾熱,與此同時,她還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性感而誘人,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
走廊不寬,兩人之間其實沒隔多遠,其餘房間的門都是關著的,廊燈也沒開,光線略顯昏暗,對視的那一刻,北佳瞬間屏住了呼吸,心跳開始加快,到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因為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一股姦情的氣息,不可告人中又帶著點刺激,並且還預料到了什麼,嚇得她趕緊收回了目光,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房間,並反鎖上了房門。
但是在擰門鎖的時候,她的動作突然僵了一瞬,有些猶豫又有些遲疑,不過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把門鎖上了。
太刺激了,她不敢玩這麼大,要是被發現了會被打死的,而且她幾個小時前才剛發了毒誓要結束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做人不能太真香,不然她就要改姓了。
站在門後做了好幾組深呼吸,北佳才堪堪冷靜下來,為了不讓自己再繼續想這件事,她匆匆換了睡衣,然後就鑽進被窩裡準備睡覺,但是卻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徐臨風剛才那個眼神——灼熱中帶著幾分引誘,像是一頭誘捕獵物的狼。
但她卻無法拒絕,甚至是情不自禁。
北佳越想越覺得自己不爭氣,氣得直蹬腿,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拿出了手機,準備刷會微博轉移一下注意力,但她剛一摁亮屏幕,就看到了好幾條微信未讀消息。
來信人是許東若。
許東若也是西輔大學的學生,和北佳同屆,但她學的是藝術設計專業,而北佳是學電子商務的,一個美術學院,一個管理學院,她們倆的相識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緣分了。
人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人喜歡讀書,有人喜歡打遊戲,北佳也不例外,她從小就喜歡給自己做首飾,她手腕上現在戴的這個多層纏繞銀鏈就是自己設計的。
在她的小時候,只要鎮裡的梅花一開,她媽就會帶回來幾枝讓她玩,但是她不像別的小孩那樣把梅花全摘下來夾在書里做書籤,而是找各種材料把花枝串起來做手鍊或者花環。
她上初中的時候她爸去了一趟雲南,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幾根野生雞血藤,這給她興奮地好幾天都沒睡著覺,天天晚上寫完作業後就開始熬夜畫包雞血藤的銀頭設計圖,但這是她第一次自己畫藝術設計圖,有很多東西她都不懂,全靠百度,一邊查資料一邊畫設計稿,整整畫了一個月才把圖畫好,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找鎮裡的銀匠做實物。
常春紅本以為女兒是在瞎鬧著玩,但是等她把做好的雞血藤手鐲拿給她看的時候才發現這閨女還真的挺有想法,原本粗糙的雞血藤被她磨得潤滑殷紅,包邊的銀頭設計的又好看又有韻味,往手腕上一戴還挺大氣上檔次,跟從商場裡買回來的一樣,從此之後常春紅就不再攔著女兒發展興趣愛好了,只要她不耽誤學習就行。
從初中到高中,北佳前前後後設計了好多小首飾,有手鍊有手鐲,也有項鍊戒指和耳飾,但是上高三後學業繁忙了起來,她不得不暫時停止了自己的業餘愛好,一心一意地備戰高考,等到上了大學後課餘時間再次充足了起來,她才重新經營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但大部分設計出來的首飾都是她自己戴的,雖然用的原材料不是很高檔,但性價比高,關鍵是造型樣式好看又新潮,身邊不少同學朋友還來找她買首飾,但她從沒收過錢,朋友要是喜歡就直接送給她們了,反正成本也不高。
她大學本科學的是電子商務,某天在圖書館建網站的時候,腦海里忽然閃出了個耳釘靈感,二話不說直接把電腦推走準備畫圖。
沒帶圖紙,她就把建站文策的封皮撕下來當替代。
北佳畫設計圖的時候十分專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等她把草稿畫好後,才發現身邊站了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
這女孩長得挺漂亮,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長了一雙嫵媚的狐狸眼,眼角上挑,眸色迷離水潤,開扇形雙眼皮勾勒出了了一條好看的弧度,紅唇妖嬈唇珠飽滿,看起來又清純又欲,長長的黑髮隨意披散在肩頭,發梢燙過的卷像是一朵朵梨花,感覺特有女人味。
此時這女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圖紙看,神情認真專注,還微微弓背、背著雙手,感覺跟老幹部視察工作一樣。
北佳剛才畫圖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到旁邊站了個人,剛發現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你誰呀?”
迎著北佳看神經病的目光,這女孩面不改色地回答:“許東若。”
北佳實話實說:“我不認識你。”
許東若回道:“現在認識了,小姑娘我很欣賞你啊。”言畢,她低頭看了一眼北佳的畫稿,繼續說,“現在有沒有空?我請你喝一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