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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和時窈,一坐一站。
對視了兩三秒,時窈先開口,她指了指教室外面:“向意知出去了,你、要不——去找她一下?”
陸臻抿著唇,盯著時窈看,在時窈覺得不自在的時候,問道,“你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算了。沒事。”比之剛才,語氣突然冷淡許多,像是在發脾氣。
時窈下意識抓了一下。
陸臻腳步頓住,扭過頭,眉毛皺在一起。
攥著衣角的手指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底部帶了一圈白月牙,可能是天冷也可能是比較用力,指關節處微微泛白。
下一瞬,時窈鬆開手,從包里翻出一盒草莓牛奶,遞到他面前,“喏,別生氣了。”
帶了點鼻音,聲音故意放的很低很軟,像棉花糖一樣,讓人想要用手指在上面戳幾下。
少女微仰著頭,毛衣是那種粗線寬鬆款的,松鬆散散堆在頸部,襯得臉頰很小,圓潤小巧的耳垂半遮半露。
讓人……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陸臻想問她是不是不想和自己坐同桌。
但是從她的反應來看,答案顯而易見,他又何必自找沒趣。
想通這點後,陸臻莫名氣惱,心情墜入谷底,卻又無處宣洩,像是一大團的棉花從天而降,他挪不開又砸不開,所有的氣力都白費了。
舉在空中的手臂又努力向前伸了一段距離。
陸臻低垂著頭,薄唇緊抿。
沒來由的,方才的氣惱方才的無力,奇蹟般的消失了,只因為一個小動作。
陸臻:“……”
我他媽也太沒出息了吧。
他故意沉著臉,接過牛奶,語氣冷硬的開口,“下不為例。”
時窈:?
剛才明明見他不生氣了,這怎麼又生氣了……
大佬果然異於常人,太難懂……
雖然圍觀群眾表面上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其實都在時刻關注著現狀的狀況。
特別是林靜怡,哪裡有八卦就往哪裡跑,她側過身,將課本豎在空中作為掩護,豎著耳朵聽最後一排的動靜。
她嘖了兩下,莫名從校霸的話里品出幾分寵溺來。
……
向意知扯著何源從教室出去,冷空氣撲面而來,她打了個哆嗦,邊醞釀著語言邊朝前走,不知不覺走到小賣鋪。
她當即將想說的事情拋到腦後,買了餅乾薯片,又買了一份關東煮。
何源買的也差不多。
他們兩個邊吃,邊往教室走。
這會兒向意知都不用醞釀著,隨口問道:“窈窈說你想和我坐同桌?”
陸臻想和時窈坐同桌,他是陸臻同桌,向意知是時窈同桌,四捨五入一下,說他想和向意知坐同桌也沒什麼毛病。
何源咬著魚豆腐,愣了一下,點頭。
然後突然想到陸臻那狗逼空口造謠,他倆還沒和解呢,他現在是要阻止他倆坐同桌,又飛快搖頭,“我沒。”
本來向意知就腦補了很多,這會兒見何源這個反應,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沒將他的拒絕放在心上。
她拿出時窈給她講道理時的強調,語重心長的說,“其實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好好學習,以後自己吃火鍋太慘了。”
何源:“???”
等等,每個字他都聽清了,怎麼連一塊他就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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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後,春季運動會前,一中有一周是體育周。
高一進行籃球比賽,高二進行拔河比賽,高三進行跳繩比賽,都是每班出一個隊伍,抽籤比賽,晉級的班級參加下一輪比賽,最後決出冠軍亞軍和季軍。
“班長,你看咱班這情況——”
剛下課,趙凡就從前排轉了過來,攤開本子給時窈看,語氣帶著淡淡的憂愁。
下午就是體育周了,周五放假前必須先把籃球隊人員名單報上去。
但是趙凡從周一早上開始動員,直到現在,已經周四了,還差一個人報名。
時窈:“你別看我,我是女生,可沒辦法給你充人數。”
向意知跟著說:“體委,你也別看我,我也是女生。”
趙凡:“……”
三班在年級是出了名的偏科大戶,每次考試不管是班級平均成績或是年級前一百的人數,在十八個班裡都是第一名。
但是,體育考試卻是掛科最多的班級。
除了陸臻和何源,班裡全都是弱不禁風的好學生,每天都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除了學習,在其他事情上非常佛。
如果不是陸臻和何源,每周升旗時的通報批評也幾乎不會有提到三班的機會。
所以別看全班有五十多個人,籃球隊只需五個人,就算算上替補隊員也才十個人,但是它就是連五個人都湊不夠!
先不提有沒有人報名的事情,有的人就算報名了,他投籃十進三,能上場嗎!
趙凡嘆了口氣,眼神充滿哀怨:“怎麼別班體委都好清閒,班長忙到頭禿,咱班怎麼就反過來了?”
時窈:“你哪不清閒了?我早讀自習還都要坐講台上管班。”
“一到跑操上體育課,全都找我請假,讓我怎麼和老師說。上自習都在抓緊時間寫作業,人家覺得說話都是浪費時間。到底誰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