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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榮譽和地位的提高,找上門來的投資也多了。服裝行業挺好的,有機會還可以涉足男裝和童裝,欣榮不打算改行,對於找上門來的投資就比較挑了,精挑細選之下,在首都入股了一家地產品牌,主要是許昕華想給以後在全國各地工作的員工弄點福利,除了總部和工廠,其他分公司也就百來個人,集資建房是不可能的,跟地產公司合作的話,以後員工給內部購房也方便操作,而且這項投資本身就穩賺不賠了。
投資地產還算比較省事,對方公司也在首都,郁白文跟他們老總算熟識了,交際圈也多有重合,還是比較放心的,只是另一項投資就麻煩了點。
滬城分公司的肖副總匯報工作的時候,順便說到他去蘇省出差的時候,被那邊的加盟商熱情招待了一回,那位加盟商也是收人所託,知道欣榮在其他行業多有投資,就給他介紹了一家瀕臨倒閉的蘇繡工廠。
肖副總本人對此並不感興趣,公司投資的都是比較新鮮的東西,比如劇本和房地產,不單公司投資,郁總和許總私底下也投資了這兩個行業,這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偏好,快要倒閉的工廠能有什麼好投資的?
因此,肖副總當時婉拒了,還是回滬城後無意中和同事提起刺繡,分公司的老員工就說許總也挺喜歡刺繡的,每次去蘇省和浙省都會買很多這類小東西,她自己又用不完,沒事就拿來送人,他們這些同事基本上都被她送過絲巾和荷包。
肖副總聽到這裡才上了心,公司沒興趣,說不定許總個人感興趣呢,就在匯報工作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
許昕華的確上心了,但不是以個人的名義。
她個人當然很願意幫助弘揚傳統文化,雖然只有適應了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才能在市場經濟中生存,可刺繡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遺產,是手工藝術,不該用單純的利益來衡量。
再說刺繡工藝也不是不值錢,只是現在人們還在溫飽線上掙扎,稍微有條件的又在狂熱追求國外的時尚,過個十來年外來的時尚已經不稀罕了,就該稀罕自家的傳統了,只是到那個時候,這些傳統手工藝又面臨傳承艱難的尷尬,然後又物以稀為貴,價格高到只有錢人才玩得起了。
許昕華一個人肯定改變不了這種趨勢,她認為值得公司去投資這一塊,也是基於手工刺繡日後會成為中高端產業的前提,服裝行業現在正欣欣向榮,他們不想轉行,不代表就可以一直不思進取。
從現在看,欣榮的前景是還不錯,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時尚女裝品牌出現,誰能保證欣榮永遠風光?上輩子許昕華就見證了一個個潮牌從興起到倒閉的過程,她學生時代有幾個品牌都快變成他們的校服了,幾乎全校同學都在穿,也算是紅遍半邊天了吧?可是等幾年後一看,這些品牌的專賣店,都一家接一家的關門大吉。
所以許昕華很有憂患意識,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男裝童裝鞋包她都想涉獵,等欣榮的實力更強大以後,還可以做高端品牌,把絲綢、刺繡等元素融入到時裝中來——許昕華並不認為這是異想天開,她穿越那會兒,就是傳統元素最受歡迎的時候,國際上那些耳熟能詳的大牌都紛紛推出了傳統系列,從衣服到鞋包到手錶配飾,甚至是化妝品,傳統元素隨處可見,備受女性的歡迎,說明傳統文化的前景還是很光明的。
不過按照許昕華的設想,那就不是隨便一家蘇繡工廠就可以投資了,肯定要看對方有沒有發展的潛力,發展的方向和他們是不是相同,然後也不是出個幾萬十幾萬幫助對方渡過難關就行了,欣榮要投資這種小工廠,至少要拿下控股權。
許昕華和郁白文商量過,最好是他們當中的誰親自帶人去一趟。
郁白文是總經理,投資這些一項是他出面的,加上許昕華剛出差回來,這次他主動要求去蘇市。
許昕華閒下來,沒事就往新家跑,她跟郁白文的房子都一樣,裝修後一直放在那裡,家具什麼都沒有,她幫郁白文購齊了家具家電,順便也給自己家裡添上了這些東西。
等郁白文出差回來,就直接拎包住進新家了,許昕華順便幫他請了鐘點阿姨,里里外外都打掃得一塵不染,搬新家這天,同事們也蜂擁而至,到郁白文家湊熱鬧了,聚完還有點意猶未盡,問許昕華打算什麼時候搬家。
許昕華只能遺憾的表示晚一點。她還真的挺羨慕郁白文,雖然在穆少家住得也舒服,但到底沒有自己家自在啊。
郁白文這一搬家,他三姐郁靜文就計劃著下周來首都玩耍了,順便還跟她打了招呼,要她抽出空來陪她玩,許昕華跟郁三姐關係一直不錯,二話不說應下了。
許昕華就想她特意買的複式樓,房間夠多,這會兒要是搬了新家,也可以趁著不忙的時候,讓許父許母來首都住段時間啊,他們老一輩的人哪兒都不嚮往,就是想來首都看看,他們現在過來,她周末也可以陪他們去爬爬長城看看故宮什麼的啊。
可惜現在穆老爺子都那樣了,她跑去跟穆少說要搬走,穆少那脾氣估計又要炸。許昕華很體貼的決定暫時不給穆少添煩惱了,等穆家的事過去再說吧。
郁靜文很瀟灑,請了一周的假,加上她自己每周一休,總共能玩八九天,她老公和孩子一個都沒帶,一個人跑來的首都,住當然是直接住郁白文家,頭兩天郁白文和許昕華輪流帶她出去玩,後來她就表示用不著他們,把司機留給她就行,她一個人還不敢開車。
郁三姐痛快玩了幾天,才私底下找了許昕華,叫她抽一天時間陪自己去醫院。她自從生了孩子,例假就一直不准,起初也沒放在心上,國家嚴格執行計劃生育,她和丈夫都在體制內工作,除非都不想要這份鐵飯碗,超生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打算生二胎,郁靜文也就沒在意例假不準的問題,還是今年郁母無意中知道這事,就開始急了,帶著郁靜文四處求醫吃藥。
但不知道是不是拖的時間長了,這都大半年了還沒起色,郁靜文就想來首都看看,全國最好的醫院和大夫都在這裡,要是還治不好她的毛病,那就別再瞎折騰了。
要不是郁母催得緊,郁靜文自己還不上心,來了首都也是可著勁的先玩,玩夠了才想著正事。
看婦科這種事讓郁白文陪同就不合適了,親姐弟也有男女之別,許昕華很自覺的又抽了一天時間,親自開車帶郁靜文去了首都總醫院,這裡就是郁三姐說的全國最好的醫院了,至於婦科是不是王牌科室,那就不得而知了,許昕華在首都也沒認識幾個婦女好友,實在沒處打聽。
郁靜文很光棍,她就是來完成任務的,只要是首都最好的醫院就行了,兩人到了首都總醫院就直奔四樓的婦科,等輪到郁靜文檢查的時候,許昕華接了個電話,就乾脆在外面等她好了。
電話一接完,她就看到從轉交拐過來的沈醫生。
幾年沒見,沈醫生穿著白大褂還戴著口罩,許昕華仍然一眼就認出了他,眉目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看起來連年歲的沒有增加,依然是那麼的清俊溫潤。
時光有時候對男人確實更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