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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新手當化妝師,這家照相館也是很任性呢。
不管怎麼說,除了許婭筠在心裡瘋狂吐槽以外,另外幾人對她的新形象還是很滿意的。
許婭筠剛換上新款服飾站在鎂光燈底下,郁白文就在黎老闆的身後圍觀,看過鏡頭底下的許婭筠是什麼模樣後,他嘴邊的笑意就再也沒有收起來過。
尤其是拍完一組照片後,趁著許婭筠去換衣服,黎老闆胸有成竹的對郁白文道:“我跟你講,等成片出來,只會比現在的更好看。”
郁白文毫不懷疑的點頭,“我當然知道黎哥你的本事,小許也是難得。”
一直從上午九點忙到下午五點,中午都沒休息,因為照相師非常興奮,簡直是不知疲憊,所以許婭筠吃匆忙吃了個午飯又開工了。
羊城的天氣還沒有轉涼,照相館裡又開著幾個巨大的攝影燈,一天下來許婭筠又累又熱,當然興奮了一天的黎老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到了下午他就開始腰酸背痛,趁著許婭筠換衣服的時候,還要紅姐幫他捏肩捶背。
所以許婭筠非常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互相傷害= =
提前收工,是許婭筠和黎老闆強烈要求的,郁白文也不是黃世仁,中午的時候就勸他們休息,用不著這麼拼命,當然他是怕他們節奏太過緊張,反而影響了效果。
見許婭筠和黎老闆都累得不行,郁白文也就同意了,本來是想請幾人去吃個飯,但是紅姐和黎老闆都像回家休息,也只能作罷,郁白文親自送許婭筠回賓館。
一上車,許婭筠卻先問郁白文借起了錢——當然也不算借,是提前支取一部分工資。
“紅姐說化了妝要洗臉,用什麼洗面奶,不然臉上會長東西,皮膚變得坑坑窪窪。而且紅姐還告訴我,最近天天都要化妝,最好是買點護膚品保護皮膚,化妝品這些東西對臉不好……”許婭筠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郁白文,“本來我手頭的錢買這些應該也夠,但是我琢磨著,紅姐的化妝品天天給別人用,不是所有人的臉都像我這樣不長痘,我要是用多了被傳染怎麼辦?乾脆去商場看看有沒有便宜點的化妝品賣,順便跟她們學習一下化妝,我覺得紅姐畫的……還是有點太重了,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喜歡。”
如果是昨天、或者在早上,許婭筠提出這樣的要求,郁白文肯定當她在換著花樣問他要錢,先不說護膚品的問題,一個剛進城的小村姑就想跟人家學化妝,還覺得照相館裡的化妝師水平不好,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可是這會兒,郁白文卻相信許婭筠,不管她最後能不能學會,至少她肯定是認真,也會用心去學的。白天拍照的時候,郁白文就見識過小村姑的“時尚感”。
說實話,能夠想到拍海報,給服裝品牌打GG,郁白文的想法也算是超前的,但是也有不足的地方,比如說服裝搭配,他就完全沒有想法,甚至是毫無準備。把衣服搬到照相館,就任由許婭筠他們“挑著穿”。
許婭筠是小村姑嘛,那個時候當然什麼也不會,打扮時髦的紅姐就成了臨時搭配師。
說是搭配師,其實紅姐搭配衣服和她化妝一樣隨意,基本上看哪件順眼,就給許婭筠挑哪件。好在她有基本的審美,再加上模特也夠出色,隨便披個麻布袋就能去走秀的水準,所以紅姐搭配的衣服並沒有出錯。
幾組衣服試下來,許婭筠就好像“開了竅”一般,開始在紅姐挑選衣服的時候,給出一些不成熟的小建議,但往往她給的建議,上身的效果總要比紅姐挑出來的好看許多。最後連紅姐都承認她在時尚方面確實不如許婭筠,主動退位讓賢,許婭筠就成了當仁不讓的搭配師。
郁白文不會搭配女裝,但他會欣賞,同樣的一堆衣服,經過小許搭配的,就是要比紅姐配出來的好看許多,說明小許眼光比紅姐好。
本來紅姐也是出了名的會穿衣會打扮,小許比她還厲害,郁白文莫名的相信化妝什麼的,可能小許也能學得比紅姐快呢?
抱著莫名的信任,郁白文爽快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拍照還要好幾天,萬一臉上長了東西,那就太耽誤正事了,要不我陪你去買吧,錢也我來付,畢竟你買這些都是為了拍照。”
許婭筠本來是想借錢,沒想過老闆報不報銷這個問題。
畢竟臉是自己的,老闆就算不報銷,該準備的東西都得準備,再窮再苦也不能委屈了臉蛋。穿越一場,也就這張臉能讓她感到安慰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副一顆痘痘都不長、毛孔細膩得可以忽略不見的小臉蛋,許婭筠可不想把現在唯一的優勢給毀了。
許婭筠也是一開始沒想到,這個時候拍照也會要上妝,不然她昨天晚上就要去商場買點水乳和卸妝產品準備著了。
現在老闆這麼大方,許婭筠也不想拒絕,她就算到了商場挑最便宜的產品買,林林總總加起來至少也要小兩百吧。
為了感謝金主爸爸的感慨,許婭筠道:“郁哥,要不等下把剩下的衣服送到賓館去?我晚上想再琢磨一下,會不會有更好看的穿法。”
“也行。”郁白文對許婭筠的眼光是再信任不過的,說著便轉頭回了照相館,為了方便,衣服全都放在了照相館,他們家和黎老闆沾親帶故,郁白文對黎老闆也是信任的。
東西取回來,郁白文直接開著車帶許婭筠去了商場。
羊城的經濟發展,在街市和商場最能體現,許婭筠的老家這個時候百貨大樓還在實行朝九晚五的作息,羊城已經有了繁華的夜市,商場打烊時間也越來越晚,至少許婭筠他們進商場的時候,在裡面逛的人還不少。
郁白文對商場比較熟悉,帶許婭筠擠過了一排排櫃檯,到了化妝品的櫃檯,許婭筠掃視了一眼,居然還有不少國貨品牌,其中有兩家她前陣子還買過,瞬間就充滿了親切感,許婭筠也不挑,選了幾款溫和的基礎護膚,就開始跟著櫃姐,這兒都叫售貨員,跟著售貨員一樣一樣的試產品。
這個時候買化妝品的女性,不像21世紀一樣普遍,就像許婭筠算的那樣,配齊一套護膚和化妝產品就要兩三百,這些東西消耗又快,至少三五個月就得換一套,對現在人的消費觀來講,化妝就是奢侈品,打工的女孩們寧願多買幾套新衣服,也不會沒事跑來買化妝品。
售貨員們閒著也是閒著,看到許婭筠買東西爽快,臉上的妝容也沒卸——因為紅姐沒有卸妝產品,就一個洗面奶,許婭筠臉上糊著那麼厚的粉,才不敢只用個洗面奶就去卸妝。售貨員看出她是個潛力客戶,對於許婭筠的請教便非常的熱心,手把手的教她眼影怎麼用,眼線怎麼畫,她的皮膚塗什麼口紅合適。
郁白文對於這些東西既不了解,也不感興趣,就在不遠處看看,許婭筠學了半個小時就號稱學會了,他也沒說什麼,想著小姑娘累了一天,大概也想早點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照例去賓館接許婭筠的郁白文,看到一個與昨天形象截然不同的美少女,整個人是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