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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許昕華想想,郁白文平時對她也不薄,就是偶爾婆媽了點,這次知道她經歷了“慘烈的失戀,連對象都憑空消失了”,最多現在多八卦幾句,等這事情過去,為了照顧她的情緒,郁白文之後應該不會再提起這事了。
算了,忍一忍吧。許昕華決定手下留情,並沒有向郁白文學習,嘴賤的問他女神怎麼怎麼樣了。
郁白文不知道許昕華內心的百轉千回,從聽說她根本沒找到那個人時,郁白文就鬆了口氣,看到她滿臉不耐煩、不想說這事的樣子,郁白文也能理解,小姑娘遇著個人渣,心情能好才奇怪,他三姐年輕的時候失戀,就差要死要活了。和三姐比起來,他們小許已經很灑脫了。
雖然這麼想有點幸災樂禍之嫌,但郁白文是真的高興到想去放煙花,不過小姑娘大多記吃不記打,還是不能鬆懈。郁白文又按捺了內心的興奮,語重心長的告訴許昕華不用著急找對象。
郁白文拿自己舉例,“你看我都二十五了,不也沒急著找對象嗎?等咱們事業做起來了,總能遇到更好的人。”所以那個小醫生什麼的也別想了。
許昕華點頭,內心os:你老人家都快要被逐出家門了,還想讓我向你學習呢?
當然金主爸爸說得也沒錯,他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男人算什麼?
許昕華全程乖巧臉,說什麼應什麼的態度,讓“好為人師”的郁白文充滿了成就感,總算願意放許昕華一馬了。
車子剛在家屬樓停下,許昕華就飛快的解安全帶滾下車,開啟了和尚念經模式的金主爸爸實在太可怕了,她選擇狗帶。
郁白文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心想小丫頭這是不好意思了,估計是聽進了他的教導,開始自我反省了,於是更加欣慰了,衝著許昕華的背影道:“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先接你去工廠。”
這會兒不像許昕華上輩子,老百姓忙忙碌碌,就盼著能過個好年。大家都這麼重視過年了,工廠、商場,還有其他很多商店,過年都選擇了放假歇業,年假最短的估計也有十來天。
當然還是有例外的,黎老闆的照相館這個年就沒怎麼停歇過,這跟他們轉型,照相館開始以結婚照為主有關。
現在國家還沒有開始實行雙休制,新人結婚就只能安排在節假日,可是其他節假日加起來,也比不上年假長,所以每到過年期間,新人的人就開始扎堆了。
黎老闆這個春節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年假快要結束了,他也可以跟著歇口氣,郁白文這個大客戶又來了,黎老闆只能抄起傢伙繼續幹活。
不過許昕華到照相館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春風得意的夫妻倆,雖然累了點,但是可以想到,他們的付出與收入絕對是成正比的。
照相生意能在婚慶市場上發展得這麼好,黎老闆是始料未及的,他當初有這個魄力轉型,也是從郁白文和許昕華身上得到的靈感,尤其是小許,他想要不是她的照片往店裡一掛,他們估計還得費不少嘴皮子才能拉到生意。
雖然找小許拍片早就錢貨兩清,他們誰也不欠誰,但是並不妨礙黎老闆對她表示熱情,許昕華和郁白文一進店,就被黎老闆拉著“炫耀”了一通,比如這個春節他接了多少對新人,去吃了多少場酒席。
郁白文驚訝的問:“你不是給人拍結婚照嗎,還要去吃酒席?”
黎老闆想炫耀的就是這個,當下便咧開了嘴,“本來是只拍結婚照的,但是有新人希望結婚的過程也拍一些下來,留著以後做紀念。但是為了結婚去買個相機就太不划算了,問我願不願意拍。我看價格不錯,就接下來了,之後又問了其他新人,才發現好多新人都有這個意願。要不然春節我們也不會這麼忙。”
“還可以這樣?”郁白文聽得新鮮,許昕華卻不奇怪,賺新人的錢和賺女人的錢都一樣容易,要不然婚慶市場哪能那麼火爆。
不過黎老闆現在沒有攝像機,都能當上婚禮跟拍師了,這第一步跨得就很大啊。許昕華笑著打趣道:“這樣一來,黎哥又要招人了吧?店裡就你一個拍照師傅可不夠用。”
“還是小許腦瓜子聰明,想到點子上了。”黎老闆笑道,“我正頭疼了,要是以後新人都請我去酒席上拍,店裡生意都不用做了。不過好在我兩個徒弟學了幾年,也可以出師了,以後這種跟拍就讓他們去,店裡再招兩個學徒就行了。”
黎老闆春風得意,紅姐就有點頭疼了,“化妝師也不夠,我跟林姐說了,請她幫忙帶個學徒,我看她化妝也沒有很難,找個聽話懂事的女孩子,帶個一年半年就能出師了,正好留在店裡幫忙。但是過年找親戚問了問,他們都不願意把姑娘送來學化妝,現在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
紅姐他們照相館是夫妻店,所以店裡的模式也很傳統,黎哥帶的徒弟都是他遠房侄子,自己家親戚用得才放心。
可惜化妝師太難得,他們只能花大價錢去外面請,紅姐當然不希望化妝師自己帶徒弟,萬一她以後想走,把徒弟也帶走,他們店裡損失多大?所以紅姐還是希望找跟自家沾親帶故的。可化妝師現在還是個新鮮的職業,很多人聽都沒聽過,稍微有點出路的人家,估計都不想冒這個險吧。
許昕華聽了卻心裡一動,問:“紅姐想找什麼樣的學徒?”
“只要她聽話懂事,手腳再麻利一點,店裡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希望她沒事能幫忙打掃下衛生。”紅姐說完,看向許昕華,“小許你有介紹的人嗎?”
許昕華點了點頭,大方的道:“我大姑家的表姐,比我大三歲,這次回家她也想跟我出來打工,就是沒什麼文化只能進工廠。我想著真要讓她在廠里,肯定比不上紅姐這裡的。你要說手腳麻利,我這個表姐在家什麼活都能幹,小時候還帶過我。”
紅姐撲哧一笑:“你表姐就比你大三歲,她小時候怎麼帶你的?”
許昕華也笑嘻嘻道:“就是一把屎一把尿帶的唄!”
雖然五六歲的小女孩帶個兩三歲的妹妹,聽起來很不靠譜,但是許母確實是這麼跟她說的。
這個表姐叫鍾小雨,是許昕華大姑的三女兒,從小是在許奶奶這邊長大的,許大姑家裡窮,又重男輕女的厲害,沒管過這個女兒一分,表姐從小吃的糧食、穿的衣服,雖說是兩老置辦的,說到底還不是用的許父和許二叔他們孝敬的錢?
按理說,許母對這個在家吃白飯的外甥女應該沒什麼好感,但是她說起鍾小雨都是一臉的不忍,許昕華猜測鍾小雨在他們這邊的時候應該是真的很懂事了。
其實原來的許昕華對鍾小雨的印象就不錯,這是件很難的事,因為原來的她高傲慣了,對這些親戚的姐妹,她能看得慣還真沒幾個,鍾小雨的大姐鍾小華因為自身爭氣,在鎮上的小學教書,能讓原來的她高看一眼,其餘有好感的就只剩下鍾小雨一個了。
許昕華相信鍾小雨以前沒少照顧她,所以衝著這份情誼,她也願意幫一下鍾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