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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偷聽到他們三人談話的傅禮臻扣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他睜開眼,有兩個結論。
一個是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切都與他有關。
另一個則是從頭到尾他都在夢裡,這一切都與夢裡的他有關。
說是兩個結論,其實只有一個對應方法,那就是查清楚一切。
只是……將軍是誰?
他就這麼閉著眼睛,想了整整一夜。
再睜眼,天已經亮了。
他洗漱完後走到廚房,聽到了如常的問早聲。
“早上好。”容悄繞著他轉了一圈,“昨天晚上做夢了嗎?”
她是想試探昨天晚上自己說的話是否被他聽見了,卻被他逮了個正著:“嗯,做夢了,夢見了一個叫毓寧公主的人。”
容悄愣了。
他是聽到了?
還是真的夢見了?
健身房。
林玉從跑步機上下來,撩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旁的女人湊過來:“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他不會關心人,無法理解女孩兒撒嬌的行為,甚至都不願意和人交流。”林玉搖頭,“幾乎沒有女孩能忍受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女人撩了一下汗濕的頭髮,一臉不贊同:“你怎麼只看到了你兒子的缺點,看不到他的優點呢!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為,放眼他們這一輩里,還不是你家禮臻最出挑!你說說,你兒子不抽菸不喝酒,不賭不嫖不玩遊戲,又會自己收拾家做飯,名聲家底也都是他自己攢出來的……”
她嘆氣:“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你兒子那點問題完全可以說是無傷大雅的小怪癖,能影響到什麼?至於感情和關不關心,如果你家禮臻自己也看上了,覺得喜歡,那自然會去思考去體貼人家。反正我是沒有女兒,我要是有女兒,這門親肯定得跟你結!”
“可以先見一見,要是不喜歡那就作罷,要是喜歡,那不是皆大歡喜,也了卻你一樁心事。”
林玉有點兒心動了:“那就先見一見?”
女人爽快點頭:“你挑個時間告訴我,我就幫你把人約出來。”
“嗯,不過你也得把禮臻的情況跟人說明,不然到時候也尷尬。”
“那你放心,這種事一定得開誠布公,不然我這也里外不是人。”女人保證過後,話題一轉,壓低聲音問:“對了阿玉,你那邊有什麼風聲沒有,就是關於西區鐵路擴線那事兒……”
第10章
“呵呵呵。”容悄乾笑,自己要不要坦白從寬?只是這些事都是那麼久遠之前發生的了,跟現在的禮臻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而且那樣的故事,聽著太有負擔。
但似乎又沒有不告訴他的理由。
“哦,這也是個美夢嗎?”容悄慢吞吞地問著,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傅禮臻沒有聽出她聲音里的猶豫,直接道:“不是美夢,在打仗,都是血,最後有人在說話,說毓寧公主病重,快死了。”他也有所保留,沒有透露自己昨晚聽到的消息。
也許悄悄,也不是完全能信任的。
自己從未有病重的時候,她死於那一杯令人腸穿肚爛的鴆酒,不是病。
容悄臉色慘白,原來禮臻在大勝之前回京,是因為這個。
好一出計中計。
“嗯……然後呢?”
傅禮臻眯著眼,對著從廚房照射進來的陽光:“沒有然後了,我醒了。”
“悄悄,你為什麼要待在這裡,我想不明白。”
容悄嘆氣:“我不能走,走不了。”
“為什麼走不了?”
“我不知道。”
這一點,和昨天晚上聽到的內容吻合了,她沒有撒謊。
傅禮臻重新劃了一次關鍵字:“你為什麼要待在這、里,我這裡。”
容悄不答,傅禮臻有些焦躁:“為什麼要在這裡?”
“為什麼?!”
他的臉上呈現出不得不去思考而思考了也得不到答案的痛苦,他很排斥這樣的感覺,想要逃避又知道自己逃避不了,潛意識裡有一道聲音在催促著他去解開這些疑團,莫名的緊迫感讓他頭痛欲裂,焦慮地要命。
容悄終於開口了:“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悲哀感一瞬間就蓋過了焦慮,傅禮臻盯著流理台上黑色的紋路出神。
悄悄,那你的將軍呢?
“為什麼沒有別的地方去?”
“你要趕我走了嗎?”
兩道聲音疊在一起,容悄看著傅禮臻,傅禮臻的視線也轉了過來,好像連視線也對在了一起。
片刻之後,傅禮臻低頭:“對不起。”
他忽然說這樣的話,倒讓容悄無措起來:“為什麼要道歉,你沒有錯。”
傅禮臻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應該說這句話,我就說了。”
容悄看著他茫然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禮臻,如果你可以和其他人接觸,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他轉身拉開冰箱門,取出牛奶,“不用別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