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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玫陰鬱地點頭:“換個地方談談?”
薛特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的進展恐怕也不順利,說不定還已經被對方發現,失敗了。
“那就走吧。”
兩人找了個茶館,倪玫把自己做過的努力全部都說的一清二楚,也讓薛特頻頻蹙眉。
這個倪玫的方法很愚蠢,但是就是她這種愚蠢至極的嘗試方式點出了最根本的問題。
那就是他們的任務目標之間的感情,與尋常情侶之間的感情還是有些不同的。
他們之間絕對不是純粹的愛戀關係,那種信任以及互相包容的程度,倒又像血緣至親。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天外石和天地之氣相互依存上萬年,它們的感情又怎麼可能是愛情可以囊括的。
裡面情感複雜無比,相互交織擰成一股,堅固無比。
薛特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澀頓時盈滿口腔,水已經冷掉了。
“所以我的挑撥到現在也沒讓他們生出哪怕一點點嫌隙……你打算怎麼辦?”薛特看著倪玫,“你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把自己辛苦得到的情報告訴我吧?”
倪玫一抬下巴:“當然不止,我過來是想和你聯手。”
薛特挑眉:“聯手?”
倪玫點頭,神情狠決:“兩個人才是一對,少一個,不就散了。”
她想殺人。
薛特心裡一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敢下這麼大的決心。
“這件事光憑我自己不是不能完成,但沒有人配合我容易露出馬腳,以後就算我活過來還是這具身體,要是在牢里了,那又有什麼意思?”
這話倒是不假,不過薛特並不認可她的這個辦法。
如果說其中一個人死掉就算拆散,那地府的人既然有辦法讓自己和這女人重生,又為什麼不能讓那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早死呢?
這原因又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兩人中有一個死亡並不能達到那幫人的目的,另外一個則是他們自己不能動手,不能干預。
如果是後者,那麼倪玫的方法就是最為乾脆利落的了。
如果是前者,那這麼做的倪玫和自己可能要承受來自那幫人的怒火。
冷靜分析過後,薛特決定保守折中。
讓倪玫去打這個頭陣,自己從旁輔助就好。
如果成了,自己多少能分一杯羹,如果不成,只要自己做的隱晦些,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牽連。
“說實話我不太敢,但可以幫你遮掩一下。”
倪玫輕蔑一笑,不過他肯幫忙就可以了。
她從包里拿出一隻U盤,“這裡面有我的計劃,你先看一看,有什麼補充和疑問,到時候我們再談。”
薛特將小小的U盤收在口袋裡,點頭:“好。”
容悄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看著鎖門中的傅禮臻,今天一整天到現在他居然都沒有提那個問題!
現在都八點多了回去就九點多了洗個澡就十點多了就可以睡覺了。
他是放棄了不想問了嗎?
容悄現在就已經體會到了薛特說的“來日後悔”。
果真到家洗完澡,傅禮臻也是隻字沒提那個問題。
容悄呈大字攤在床上,餘光瞄著角落裡堆著的幾個盒子。
要不暗示一下他?
等傅禮臻洗完澡吹完頭髮出來,她一骨碌坐起來,指了指那個角落:“盒子裡的衣服放久了,應該要拿出來曬一曬了吧。”
傅禮臻看了一眼,點頭:“明天曬。”
說完他就坐到了床的另外一邊,一手放在開關上:“關燈?”
容悄拉下臉把被子一卷:“關!”
燈光就真的應聲暗掉了。
傅禮臻剛躺下,手就被拉了過去,掌心被她用力拍了三下。
“……”
容悄拍了他幾下後翻到這邊又翻那邊,整張床被她占去了一大半,傅禮臻只能挨著床沿。
啊好煩真的比石頭還呆!要不等明天看看他還說不說?
“還有些事,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要是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耽擱了,這輩子也許就來不及了。”
薛特的話迴蕩在腦海里,容悄又來回滾了一遍,最後靠在傅禮臻身上不動了。
傅禮臻疑惑地正想問她怎麼了,一雙手摸上來最後停留在自己唇邊,然後溫軟的觸感就貼了上來,還帶著牙膏的薄荷味。
傅禮臻任她胡亂在自己嘴上又啃又咬,還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容悄泄憤似的啃了很久,才退開翻身坐在他身上,兇巴巴問:“你今天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傅禮臻想了想,沒想起來:“我不知道。”
“你能不能長點心?”
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長什麼心?”
“呆死你算了!”容悄放棄地從他身上下來,不情不願自己挑明,“你今天沒有問我心情好不好。”
傅禮臻沒想到讓她這樣鬧一場居然就是那一句話的事情,既然容悄提了,他也就順口問了。
“那你今天心情好了嗎?”
容悄沒有立刻作答,她先是用被子把傅禮臻裹起來,又壓在他身上。
傅禮臻皺著眉頭,費力思索她鬧騰的原因,耳邊忽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