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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清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幾下,「喜歡還要理由的嗎?」
她問完後又自己回答:「喜歡一個人根本就是說不出理由的,分手才需要理由。」
他換了個問法兒,「那你喜歡我什麼?」
林疏清輕笑,「全部。」
「唉,刑慕白,你別想套路我,那種『你喜歡我什麼,告訴我,我改』的陷阱,我不會跳的。」
刑慕白皺眉,一時間沒有理解她在嘰里咕嚕說什麼鬼,「你說什麼?」
林疏清一愣,盯著他看了幾秒,發現這人是真沒懂她說的話的意思,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這人怎麼這麼老古董啊,這麼老的路數都不知道的嗎?
刑慕白是出於真心想搞清楚她為什麼就喜歡他,他有哪裡讓她喜歡上了。
因為他覺得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很久,但完全不熟悉對方,當年他們也只是相處了不到兩天的時間而已,重逢後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連完完全全了解彼此都沒有做到,怎麼就會喜歡上?
他是真怕這個傻姑娘因為他當年救過她,對他來一場以身相許的報恩。
連命都能不要的女人,這種事並不是不會做出來的。
林疏清一邊覺得他古板,一邊又感覺他似乎本來就是這種人,確實很符合他的形象。
而且,莫名的有點可愛。
她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擺擺手強忍著笑說:「沒事沒事。」然後清了清嗓子,故意正色,很認真地對他說:「刑慕白,我喜歡你不是喜歡你某一部分,而是全部,完完全全,你的長相、性格、脾氣……所有,包括職業。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他和她隔著飯桌互相瞪了片刻,伸手端起桌上的白水,仰頭喝了下去,一乾二淨。
然後把玻璃杯放下,很隨意地用拇指揩去嘴邊的水漬,揚了揚下巴,問她:「吃飽了?」
林疏清點點頭,「嗯。」
刑慕白站起來,清淡道:「那走吧。」
他開車把她送回了家,要下車的時候林疏清把身上穿的他的外套脫下來,遞到他的手裡,「謝謝隊長的外套。」
說完她就轉身打開了車門,就在要下車的前一秒,林疏清突然又轉了頭,笑吟吟地喚他:「刑慕白,關於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好好考慮一下,把握機會哦。」
刑慕白一刻都沒有猶豫,聲音沉靜平穩,依舊拒絕了她,「不用再考慮了,我不會答應。」
「林疏清,」他側頭看過來,「轉職的事和相親的事本質是一樣的,不管是你還是其他的女孩,我都不會交往,耽誤女孩子青春這種事,挺殘忍的。」
刑慕白的手無意識地捻了捻,想去拿點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做。
林疏清斂下眼帘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的這個小動作。
她第一次坐他的車那次就仔細地觀察過他,這個動作是他想抽菸,但礙於別人在場,所以生生忍住時才會不自覺做出來的。
她沒有回頭,還搭在車門上的手往懷裡一收,副駕駛那邊的車門重新關上,同時嘴裡蹦出一句話:「我都二十七歲了唉刑慕白,青春早就奉獻給了醫學院。我不怕你耽誤我,就怕你不肯耽誤我。」
刑慕白不知道她突然不下車要搞什麼名堂,不解地盯著她。
林疏清從儲物格拿出他放在裡面的煙盒,打開,取出一支煙。
他皺起眉,斥她:「林疏清,這東西是你……」
她趁他說話成功地把煙送進他的嘴裡,然後拿起煙盒旁邊的打火機,她用大拇指往上輕輕一推,蓋子彈開,隨即拇指按下去,火苗蹭的一下跳躍了出來。
林疏清晶亮的眼睛裡倒映出那簇火苗,她傾著身,替他點上煙。
車廂里登時騰升起薄薄的一層煙霧,隔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刑慕白叼著煙,微微眯起眸子,透過繚繞的雲霧望向她,林疏清淺淺地笑了下,就這樣保持著近在咫尺的距離,對他輕聲說:「以後不用在我面前刻意克制想抽菸的衝動。」
「刑慕白,就算你不轉職依舊呆在一線,也不影響談戀愛的,我完全能接受你的職業,也並不覺得和你搞對象會被耽誤。」
「你要是執意拒絕我,那對我來說,才是殘忍。」
刑慕白:「……」
他用手夾住煙,摁了按鈕落下車窗,在往外撇頭的時候再次掃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鍊,目光頓了一下。
他想起了昨晚她以為項鍊丟失時的慌張和難過。
林疏清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她抬手及其眷戀地摸了摸鏈墜,微微笑道:「這是我媽送給我的。」
刑慕白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安慰什麼的聽起來都很蒼白無力,而且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他又吸了一口煙,然後轉頭,看向車窗外,伸出手用手指彈了彈菸灰,同時問:「還有要說的嗎?」
林疏清說:「有。」
他的目光斜過來,她的嘴角噙著笑,問他:「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不答應。」
林疏清大概是被他氣到了,哼了一聲,轉身利索地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對他說了句:「刑隊長,晚安。」
……
隊裡的其他隊員已經出來打算去食堂吃晚飯,肖揚也已經負重跑完在做伏地挺身,就在刑慕白的旁邊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