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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林疏清突然來了精神,「今晚嗎?宴遇酒樓,好好好,肯定去!」
掛掉電話後林疏清興致頗佳, 哼著歌洗漱, 隨後出了休息室, 快走到科室的時候又遇見了田康佳,女人依舊是把手裡其中一個保溫桶給林疏清,林疏清也不推辭,接過來道謝, 和田康佳聊了幾句就回了科室。
這段時間以來每天早上田康佳都會給她送早飯, 李大力依舊干開計程車的活兒,時不時的就會買些水果給林疏清送來,林疏清知道她是想以此來感謝自己,也說過醫生是不可以要病人的東西這種話推辭他們。
但夫妻倆憨厚,說她不是苗苗的醫生所以沒有關係,而且還跟她說他們並沒有僅僅把她當作一名醫生, 還想力所能及的照顧她一些。
有時候,如果拒絕別人的感謝,只會讓受恩的人心裡更加過意不去。
因為不平衡,不對等。
如果能讓他們的心裡好受一些,林疏清不拒絕他們表達感謝的方式。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疏清正和蘇南在餐廳休息,手機突然來了電話,很意外的,是向來不主動的刑慕白打來的。
林疏清在看清來電顯示後眼睛驀然亮了起來,她特別得意地對蘇南晃手機,「刑慕白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
蘇南翻著白眼切了一聲,那邊林疏清已經迫不及待地接了起來。
「哇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隊長居然給我主動打電話!」林疏清一上來就忍不住逗刑慕白,「難不成是隊長想我了?」
刑慕白輕咳,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說:「之前那個吃飯的約定,今晚落實吧。」
林疏清猶豫了下,特別遺憾地說:「可是今晚我有約了。」
刑慕白沒想到她會拒絕,沉默下來。
有點不爽。
「那算了。」
他的話音未落,林疏清就急忙喊住他,「別啊,今晚不行我們約別的時間,明晚行不行?」
刑慕白的喉結滾動了下,「嗯」了聲,應下來。
掛了電話沒多久,刑慕白就接到了發小的消息。
得,這下他今晚也有約了。
晚上七點多鐘,林疏清換了一身湖藍色的七分袖半身裙赴約,她的師兄姓陳,名翊,學醫出身,最終成了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不過人長得倒是清風朗月,性格嘛,怎麼說,在外人眼裡有點吊兒郎當,不入流,但了解他的人倒不這麼認為。
到宴遇酒樓後林疏清被服務員帶著上了二樓包廂,正往前走,身後傳來一聲散漫含笑的低喚:「疏清?」
林疏清停下腳步轉身,便看到陳翊拉著三歲多的小男孩站在不遠處,胖乎乎的小傢伙一見到林疏清就掙開陳翊的手,搖搖晃晃地向林疏清飛撲過來。
在抱住她的大腿時嗓音軟糯但聲線又帶有小孩子獨有的清亮,特別開心地喚她說:「媽媽抱!」
正巧陳翊後面來了幾個人,聽到小男孩的叫喊聲後抬眼看過來,剛要推開包廂門的為首的刑慕白眯了眯眼。
媽媽?
林疏清彎腰揉著小傢伙的毛絨絨的腦袋,小傢伙得寸進尺,張開藕節似的雙臂,仰著頭,烏溜溜的眼睛瞪著她,繼續撒嬌:「抱抱!」
林疏清笑著將小男孩抱起來。
之前因為小傢伙才開始學說話,管林疏清這個乾媽也直接叫媽媽,後來小傢伙都叫習慣了,現在讓他改口叫乾媽也不太好改。
陳翊走過來,低呵小男孩:「木木!」
小傢伙直往林疏清懷裡縮,嘴裡卻很大膽地念叨說:「爸爸大魔頭!」
陳翊被他氣笑了。
林疏清將小男孩抱起來後就注意到了他們身後的刑慕白那幾個人,她有點意外地挑了挑眉,對刑慕白笑起來,神情仿佛又在對他說——好巧啊,刑隊長,在這裡都能碰到。
背對著刑慕白他們的陳翊對林疏清說:「走吧,定的包廂在前面。」
林疏清嗯了下,朝著刑慕白的方向略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轉身跟著陳翊繼續往前走。
「雨柔呢?不是說你們一家都過來的嗎?」林疏清問道。
陳翊:「約了人聊事情,一會兒就過來。」
林疏清逗懷裡的小傢伙,「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居然還記得我,木木想要什麼獎勵呀?乾媽賞你。」
小男孩眨巴著眼睛,頗為認真地考慮了幾秒,說:「木木想要一種能把爸爸變消失的魔法!」
陳翊:「……」
林疏清哈哈笑,搖頭,「這個有點難……」
另一邊的刑慕白一進了包廂剛坐下就被兩個發小接連盤問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林疏清沖他笑還對他點頭他們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刑慕白坐在椅子上,手肘杵在扶手上支著腦袋,斜眼看他們,「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
司以深笑著調侃:「這不是好奇你的感情狀況嗎?據說你可是都步入了相親的行列,所以我一從部隊回來就拉著杜鈞酌跑來慰問慰問被逼相親的刑隊長啊!」
刑慕白長腿一伸,踢了司以深一腳,笑罵:「滾蛋!」
從商的杜鈞酌眼睛倒不是一般的毒辣,他慢悠悠的在座位上喝著酒,良久才說了句:「相親對象?」
一語中的。
刑慕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