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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慕白當晚就沒再回隊裡,想著明天一早吃過飯就帶刑晗珺做個全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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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疏清依舊和平常一樣的時間點到醫院,田康佳還是會給她做了早飯帶過來,幾乎要把她當成自己的閨女疼,有什麼好的都要給她拿點過來。
林疏清謝過她,吃了早飯把保溫桶洗乾淨,送回腎臟內科那邊的病房,順便在上班之前這段空閒的時間陪陪李苗苗,幫她解決一下學習上的難題。
這幾個月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的。
到了上班的時間,林疏清返回急診科,還沒一會兒就被張恙給拉住。
「林醫生,昨天送來的那個肺栓塞患者的家屬帶了一幫人正在鬧,還吵著要找你討說法。」張恙跑過來皺著眉一臉擔憂地說。
林疏清聽聞擰了擰眉,她挺淡然地「哦」了聲,正打算轉身去病房看看情況,誰知那男人的妻子直接就帶著她叫來的七大姑八大姨在醫院的大廳把林疏清給圍堵住了。
「你就是給我丈夫看病的那個醫生對吧?」女人掐著腰,氣勢洶洶地說:「你把我丈夫一身的衣服全都剪掉了,你知道那身衣服值多少錢嗎?你賠的起嗎你!」
林疏清很無語,這人真挺不講理的,但還是耐著心試圖對她解釋:「這位女士,當時您老公突發肺栓塞,剪衣服是正常的急救操作,我作為急救醫生,不能因為他穿的是名牌我就不剪他的衣服而耽誤急救吧?那請問,如果我沒有剪開他的衣服及時給他做急救而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安全,責任你們自己負嗎?」
「你居然詛咒我丈夫,你可是醫生,怎麼這麼惡毒!」女人像個潑婦似的大喊大叫。
「就是!你作為一名醫生竟然不顧病人的意願擅自扒人家老公的衣服,太缺德了吧!」女人帶來的婦女們也開始叫囂。
「抱歉,醫生的眼裡只有一個角色,就是病患,從來不分男女病患。」林疏清冷然道。
「別狡辯了!」女人嚷:「你們醫院要賠償我老公的衣服錢還有精神損失費!」
「對,賠錢!」
「不賠錢就把這事兒鬧大,讓大家都看看這個女醫生都幹了什麼事兒!」
林疏清被氣笑了,狗屁的精神損失費!
她算是清楚了,講道理對她們完全沒有用,這幫人就是故意來鬧事兒的。
……
刑慕白帶著刑晗珺進醫院的時候就看到大廳里有一群人圍在一起,外圍有勸說的保安,旁邊來往的家屬和病患注意力全都在那群人身上,甚至還在指指點點。
而站在中間正被人拉扯的女人,不是林疏清是誰?
刑慕白對刑晗珺說:「媽你去旁邊等會兒。」
「唉,慕白!」刑晗珺想拉住他,抓了個空。
刑慕白一邊快步往那邊走一邊掏出手機來,摁了個號碼出去。
蘇南也擠在鬧事的人群裡面,儘量護著林疏清,還有經常跟著林疏清的護士張恙也用盡力氣喊讓他們冷靜別動手。
林疏清不耐地抬手甩開女人的拉扯,說:「我自問沒有做一點違背醫德的事情,剪衣服是正常流程,精神損失也完全不存在,你要執意鬧下去,我就報警。」
女人一聽更加來氣,揚手就要扇林疏清,林疏清的目光冷涼,剛要抬手抓住,有另一隻手比她的速度更快,死死地桎梏住女人的手腕。
刑慕白站到林疏清的前面,把她擋在身後,眼神犀利鋒銳,警告似的瞪著鬧事的女人。
「你他媽誰啊!鬆開我!」
同時,刑慕白打出去的電話被接通,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110嗎?我要報警,沈城第一醫院有人鬧事,要群毆醫生。」
另一邊正在看案件的傅淮:「???白哥?」
……
刑慕白一通電話解決了問題,傅淮還真讓治安隊那邊的同事來了醫院一趟。
其實在刑慕白打了那通電話後女人的氣焰明顯就被削弱了不少,但還在不甘心地死撐。
刑慕白確定她們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他把林疏清拉到一邊,對她說:「一會兒會有警局的過來,什麼情況你就如實說,別怕。」他摸了摸她的臉,以示安撫。
林疏清表現的很不以為意,對他聳聳肩,扯了個笑,「沒事,我沒做錯,問心無愧。」
刑慕白心裡清楚母親現在的態度,不想讓林疏清和她正面對上,他怕林疏清受了委屈,便沒想這次介紹就她們認識。
「我還有點事,」他抬起頭四處望了下,喊人:「蘇南!」
蘇南轉過身,向這邊走來,刑慕白把林疏清交給他,對他說:「我還有點事,她就拜託你照看點,一會兒警察就會過來了解情況。」
蘇南點點頭,「知道了刑隊長,我先把疏清帶回休息室。」
刑慕白親眼看著林疏清和蘇南離開才折回來,對刑晗珺說:「走吧,媽。」
刑晗珺冷冷淡淡地問:「就是這個女醫生?還惹上醫鬧了?」
刑慕白眉峰稍攏,說:「那不是她的錯,是家屬故意鬧事,現在的社會現狀你又不是不知道,醫患關係緊張。」
刑晗珺沒再說什麼,和刑慕白一同離開大廳。
……
刑慕白在心胸外科等刑晗珺做檢查的時候接到了傅淮的電話。
「白哥,我同事來電話說辦妥了,那邊決定不再追究被剪衣服的事情,那個患者的財物沒有任何丟失,本人醒過來後知道了這件事也發聲說不怪醫生,還替他妻子向林醫生道歉來著。而且我同事說醫院領導也出面了,說林醫生沒有做錯,對於心跳都暫停的患者,為了能及時插好搶救設備,必要時剪掉衣服是完全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