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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謹言說完沒再看她,低頭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麵條。
好像是被熱氣熏的眼睛疼,陸卿低下頭吃麵條的時候眼睛裡熱辣辣的,忍不住地就往外掉眼淚。
在餐館簡單地吃完晚飯,唐謹言付了錢後帶著陸卿回小區,陸卿就走在他的身旁,她鼓足勇氣伸出手去,攥住了他的手指。
唐謹言低頭看了眼,沒說什麼,也沒有甩開她。
陸卿的心裡剛鬆一口氣,他就說:「這樣牽著手很冷。」
陸卿本來要安下來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剛要把手縮回來,唐謹言就抓住她的手指,將她的手放進了自己大衣的兜里,緊緊地包裹在自己的手心。
陸卿驚諤地掀起眼帘,他正得逞地笑,「我就知道你要縮回去。」
唐謹言嘆氣,「傻卿卿,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陸卿撇開目光,垂眸,心裡又甜又酸。
把陸卿送到家門口,唐謹言讓她進去,陸卿沒動,從剛才她就如鯁在喉,想和他說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個人拉著手僵持了會兒,陸卿最終還是鬆了手,打算回家。
就在這時,唐謹言突然又叫住她,「唉,我想起來一事兒,你等一下。」
陸卿回頭,他從兜里掏出兩張車票和她的身份證,遞給陸卿:「票我予你買好取出來了。」
陸卿驚訝:「我的身份證怎麼會在你那兒?」
唐謹言賊笑,「我趁你不注意拿走的呀。」
陸卿看了下車票,本來是打算看看時間的,沒想到他給她高鐵的車票。
「這……」她抿唇,「買火車的就可以了啊,不需要買高鐵的……」
唐謹言說:「火車要五個小時左右,整整半天的時間,就算坐著也會很累,高鐵的時間要少一半呢。」
「我知道要是你知道了我予你訂了高鐵的車票會不同意,所以才一次性瞞著你把票取出來的。你不許自己跑去退票!」唐謹言威脅她:「不然我會更生氣。」
陸卿:「……」
「我都把票取出來了,就這個吧,好不好?」
陸卿看著他,最終點頭,「嗯。」
「行了,」唐謹言扶著她的肩膀轉過她的身體,讓她進家,「進去吧。」
陸卿的手裡捏著車票,就在要踏進家門的前一刻,她突然又轉了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摟住他。
唐謹言猝不及防地接住懷裡的女孩,傻怔了一瞬,隨後抬手抱住她,他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就聽到陸卿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這次是我失態,下次不會了。」
「你不要因為這件事心裡不舒服。」
唐謹言本來心底還有些介意的,但她放低語氣這樣對他說,他就再也介意不起來,只是還是不理解罷了。
他故作嘆氣,道:「那你讓我親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陸卿鬆開他,站在他面前,看了看他佯裝正經的表情,點頭,「好。」
唐謹言「嘖」了聲,「可真聽話。」
下一秒就毫不客氣地低頭攫住她的嘴唇,陸卿的頭揚起來,身體往後退了些,靠住了門,唐謹言的手捧著她的臉,嘴巴在她的唇瓣上激烈地廝磨噬咬,纏著她的舌不松。
陸卿被吮疼了,蹙起眉頭來,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他這才慢慢地放鬆了力道。
「好了,」他任由她紅著臉看著自己把他們因為親吻而拉出來的銀絲給舔進嘴裡,壞笑:「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可真生氣了。」
陸卿笑了下,點頭,「嗯。」
唐謹言從小區離開後給尤游打了電話,問他在哪兒,尤遊說在喝酒,唐謹言道:「帶我一個,這就到。」
後來唐謹言和尤游就在基地里喝酒閒聊,說起今天這件事來,唐謹言非常不理解地說:「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本能的要把我推開遠離我。」
「說是不生氣了,」他仰頭喝了口酒,「但總歸還是有點不舒服。」
尤遊說:「你站在學姐的角度再看一遍這件事情。」
唐謹言不解,「有什麼區別嗎?」
尤游很嫌棄地「哇」了聲,「你怎麼這麼笨,就換位思考啊,把你和她調換下位置。」
「這樣說,」尤游拿了兩粒花生米,把一粒放在桌上,「假設你家是農村的,家庭不富裕,靠自己當家教掙錢,而你的女朋友陸學姐,」尤游把第二粒花生米也放到桌上,「她家境好,脾氣好,不在乎你的出身,特別喜歡你。」
「現在的場景是,你給她的堂弟當家教,然後你們兩個在逛超市動作正親昵的時候突然遇見了她堂弟的母親,你會怎麼做?」
唐謹言特別認真地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給出答案,尤游問:「你能在這種意外的情況下,很落落大方地坦然面對她的家人嗎?」
唐謹言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想像不出來。」
尤游換了一種問法兒:「你敢肯定你絕對不會撥開她挽著你手臂的手嗎?」
唐謹言皺了皺眉,沒說話。
尤遊說:「你看吧,你也不能保證如果你是她,你就一定不會像她一樣這麼做。」
「唐謹言,你們兩個生活的背景不同,性格也差很多,陸學姐想的比較多,在意的也比較多,雖然是成熟一些,又很獨立自強,但終究是個心思細膩敏感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