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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謹言就在她耳邊笑,陸卿嗔他:「嚴肅一點。」
他輕咳,強忍著笑意回:「好。」
最後唐謹言讓她自己彈奏完整的曲子,在彈之前唐謹言說:「彈錯一處親我一下。」
陸卿:「……」她笑了笑,「好啊。」
結果陸卿一處都沒有彈錯,他教給她的她都記住了,唐謹言癟癟嘴,雖然因為她進步大而開心,但還是會有點小失落,因為不能被她親了。
他仰頭靠住沙發,長嘆了一聲,陸卿把吉他放下,手撐在沙發上,湊過去看有點悶悶不樂的他。
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自己,唐謹言有些走神,就這樣回瞪著她,隨即陸卿就飛快地在他的嘴巴上碰了下,然後退回原位置。
唐謹言怔住,他楞楞地盯著天花板,房頂上的燈光通亮,嘴唇上那抹柔軟輕小的觸碰感還沒散去,有點酥麻。
他抬起手來在她剛剛吻過的地方輕輕地觸摸了下,隨後扭頭望向她。
陸卿站起身來,還沒走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她低頭看著他,唐謹言眼巴巴地對她說:「卿卿,你再親一下。」
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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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卿給唐遇風當家教補課的時候,唐謹言也聯繫了一家住戶去做了家教。
當然,他教的是吉他。
教一個小女孩吉他。
每次小女孩彈錯唐謹言就會想到陸卿,怎麼卿卿就這麼好教,別人這麼難教,他費盡口舌,一遍遍地教,就是彈不對。
「哥哥……我是不是又彈錯了?」小女孩怯怯懦懦地問。
唐謹言努力保持住微笑,深吸一口氣,平和道:「沒事,再來一遍。」
陸卿從之前就不讓唐謹言接送她,這次唐謹言瞞著她去做家教,也就沒有再執意,因為時間有衝突。
陸卿每天給唐遇風補完課就坐公車回小區,在小區附近的超市買點菜和肉,回家做飯,唐謹言總是會在她快要做好飯的時候來。
這天吃過晚飯唐謹言教陸卿新曲子,陸卿很快就學會並彈給他聽,唐謹言感嘆:「還是我家卿卿聰明。」
陸卿有些不解地說:「你也就教了我一個啊,哪裡有可比性的。」
「而且,我也不是聰明,只是之前有過一些基礎,所以學著才不會吃力。」
唐謹言摟著她,「不管,卿卿就是聰明。」
陸卿失笑,怎麼這麼任性。
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回家的一天晚上,在公交車到其中一個站牌的時候陸卿看到一個女孩子在下車前把一個袋子塞到了一個男孩子手裡,很小聲地說了一句:「這是我自己織的,予你。」然後就飛快地下了車。
男孩錯愕地看著女孩子跑下去,然後從裡面拿出來一副手套,隨後很無奈地望著女孩子下車的地方笑了起來。
後來陸卿逛超市,看到了貨架上有賣毛線團,她停了下來,看了好久,最後拿了兩團棉線。
從這天之後,陸卿每天晚上在唐謹言走後就會織圍巾織到凌晨過後,每天一有空閒的時間就會織圍巾,生怕在自己走之前完不成這項工程。
陸卿要回興江的前夕正好是2月14號情人節,唐謹言帶著她和尤游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在去飯店的路上唐謹言對陸卿說:「等下吃晚飯回家,予你樣東西。」
陸卿笑起來,「這麼巧,我也有東西要予你。」
唐謹言好奇地問:「什麼?」
陸卿抿唇笑,看向窗外,「給了你你就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白楚霖他們說起唐謹言小時候的事情來,提到他小學四五年級的時候林青悠突然心血來潮學了什麼織毛衣,給他織了一件,非讓他穿著去學校,結果這貨嫌棄這毛衣,在半路把毛衣脫了下來塞進了書包里,那天過後他就開始發高燒。
陸卿的心一點點地沉下去,她面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端起酒杯來抿了口酒水,心裡的滋味卻難受的緊。
白楚霖笑唐謹言:「自己作死!」
唐謹言罵他:「狗屁!那是因為我媽織的毛衣數不清有多少處織錯的地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而且她用的毛線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我穿著賊不舒服!」
陸卿在白楚霖說完話後就再也聽不進他們說什麼,只是機械地吃飯、喝酒,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想,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稀罕這樣的東西。
後來覺得也對,唐謹言從小就優渥慣了,哪裡會看得上這種不值錢的物品。
那就……算了吧。
回去的路上唐謹言察覺陸卿的情緒不太好,問她她也不說,唐謹言就逗她說是不是因為要和他分開了心情才不好的,陸卿微微笑了下,沒說話。
他嘆氣,說:「怎麼辦,我也捨不得讓你走。」
陸卿說:「也就十天的樣子,過了年沒什麼事情我就回來了。」
「十天……對我來說很難熬了啊。」唐謹言癟嘴,「真想和你一起過年。」
陸卿笑,把頭撇向窗外,過了會兒才說:「可能幾年後就可以了吧。」
唐謹言不太高興地問:「為什麼是可能?卿卿,我要一定,不要可能。」
我也想坦然無懼十分堅定自信地說出「一定」來,可,以後的事,誰又說得准。陸卿想。
到了小區,下車後唐謹言從後備箱裡包出一個被精緻包裝好的盒子,笑著對陸卿說:「這個,是我送你的情人節禮物,必須收下。」